自从见到了那人葬身火海都能死里逃生,她便对现如今一切事物存在怀疑,就如今慕容南华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信的。
好歹是算计埋伏她的人,怎可自己死在前头,不过是把自己摘出来罢了。
只不过他这做法倒是让顾意浓意外了一下,毕竟正常人或多或少演一演戏便好了,哪像他这般这么的逼真。
只是不知道这替死鬼是那个倒霉蛋。
顾意浓淡淡瞥了眼‘慕容南华’尸身,下一瞬几道黑影便将她牢牢包围。
阿大等人见状迅速加入战场,两方很快便打在了一起,顾意浓见状便缓缓朝外围走去,还未站定便听小七大吼道:“快躲开!”
下意识的侧身长箭落空,顾意浓看着顺势看向那远处的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这个慕容南华还真是演上瘾了,鞋子也不换一双,不知道很容易暴露的吗?
顾意浓微微抿唇,还是没有拆穿他,“你是谁?竟然敢行刺本宫!”
慕容南华面具下的脸上满是讥讽,大手一挥早早埋伏好的几十个黑衣人瞬间出现。
阿大等人见状面上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公主我们的人不够。”
许是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这次行刺的胜利,慕容南华没过多停留在黑衣人的掩护下迅速下山,想来是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去了。
慕容南华一走黑衣人加入,原本就难舍难分的战局瞬间逆转,阿大等人节节败退,即将被困时顾意浓不知何时已经到了马车旁,手中匕首一挥马儿便瞬间脱离掣肘。
“驾——”
看着她的身影如流星般窜出,那原本还在围困阿大的黑衣人瞬间调转方向朝顾意浓追去。
“按照计划行事。”
阿大低声吩咐了一句后便消失不见,剩余的几个暗卫则是慢悠悠的朝他们追了过去。
顾意浓这边经过一番围追堵截后被困在了一座荒弃的寺庙之中,那为首的黑衣人好似遇见了她身首异处的模样,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
就在他手里的大刀即将落下时,顾意浓好似‘不经意’的露出了手中的玉戒指。
‘噗呲——’刀剑入肉,方才正欲杀顾意浓的黑衣人此刻已然没了头颅,那还冒着鲜血的躯干轰然到底。
顾意浓见状目光微闪,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面上则是一片平静。
斩杀了那拿大刀黑衣人的是一位身形瘦削的男人,他很是迅速的下了命令撤出了荒寺,走前却还回头朝着顾意浓行了一个礼。
不是对王上的礼仪,而是……郡主礼!
若是寻常顾意浓也不会当一回事,只觉得许是动作太快没注意,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多想一番了。
待黑衣人离去后早已埋伏好的暗卫走了出来,“公主,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回宫吧,至于慕容南华自导自演的闹剧让他一个人收拾就行。”
顾意浓刚回宫没多久年氏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她平安无事时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跑宫外去了?即便要救你父皇,也不能把赌注押在一个游医身上啊。”
顾意浓笑了笑,“放心吧母后,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年氏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可一宫女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她便皱着眉走了。
“母后还有事,你自己乖乖的知道吗?别再听信这些话。”
见年氏走后顾意浓依旧看着她的背影出神,青璃不由问道:“公主你在看什么?”
“本宫记得并未有和母后说过出宫是为了替父皇寻找解毒之法吧?那母后为什么会知道本宫是因为游医一事遇刺的呢?”
青璃也愣住了,许久才试探道:“莫不是皇后娘娘担心公主,所以在您身边放了暗卫?”
“这倒是能说的通,可是方才本宫遇险那那些暗卫为什么没有出来呢?”
青璃苦恼极了,思索了半天才道:“许是……或者说是慕容南华那边……”
听着青璃被越来越小的声音顾意浓便知道她也说不下去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年氏有问题。
可是这问题出处有些让人头疼,是惊讶更多的还是不可置信。
“走吧,想来父皇还有后招的。”
她可不相信一位运筹帷幄的帝王真就这么容易人事不省,把江山拱手让人。
……
到达魏帝寝宫时一身浅色华衣的季湛礼也在,皇后年氏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反而成了浅浅的敌对状态。
顾意浓其实很想提醒,她眼里的温柔骗不了人,可到底没吭声。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休息的吗?”
“我没事,母后你回去休息吧,不然父皇醒了你的身体又该垮掉了。”
年氏也没再推辞,叫上贴身伺候的宫女便回了自己的宫殿,反而季湛礼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她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季湛礼对魏帝的敌视的,可偏偏对她和年氏又格外的好,这个好字在今日遇刺之前她还不能理解,但是现在嘛……她才注意到年氏和季湛礼的眉眼分明如出一辙,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她自认自己都没季湛礼这般像年氏。
掩下眼中的阴霾,顾意浓开口赶人:“王叔不走吗?”
季湛礼微微挑眉似乎对于她的直截了当有些不可置信,“公主这么直接的赶人是不是不太好?”
顾意浓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却听季湛礼道:“最近到处都不怎么太平,你待在皇宫最为稳妥。”
“我好像并没有跟王叔说自己遇刺的事,不知道王叔是怎么知道的呢?”
季湛礼闻言定定的看了顾意浓许久,眉眼冷淡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柔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皇后娘娘方才说的,我多嘴关心你一句。”
“如此,那便多谢王叔了。”
季湛礼不再多留转身离去,顾意浓屏退了众人后便径直走到了魏帝跟前,此刻的魏帝脸色比才中毒的时候好了许多,起码看起来没有那么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