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南华一噎,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你就没问那人是谁吗?”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顾意浓故作生气,“本宫为什么要问?后宫不得干政不知道吗?”
这话彻底把慕容南华堵死了,简直要把人气死的节奏。
不过这次慕容南华倒是少见的没有拂袖离去,而是忍耐了许久才重新调整了心态道:“其实我也是想帮陛下分忧,如今你我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我若是还和从前一般没有丝毫建树,如何还有底气向陛下提出成婚之说?”
顾意浓闻言柳眉微蹙,眼里闪过一丝不喜。
“你若是觉得配不上本宫大可以找父皇取消婚约,和本宫说什么?难不成是本宫和父皇嫌弃的你?自己想要做出一番功绩来证明自己,可又要本宫帮你,到底是你想娶本宫还是本宫自己娶自己?”
慕容南华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可到底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和印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对你的心意自然是天地可证,你若是不想帮忙大可直说。何必在质疑别人的真心呢?”
说罢也不给顾意浓机会转身便走,青璃见状连忙跑了过来。
“公主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此路不通他会想其他办法的。”
果然没多久魏帝的圣旨就下来了,特命慕容南华为水部侍郎,景南鸢为特使,即刻赶往漯河。
“看来慕容南华背后所靠的势力并非我想的那么弱啊,慕容家虽不如当初如日中天,可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比翼双飞了?”
青璃恨的牙痒痒,恨不得给慕容南华扒下一层皮来。
“飞就是了,总归飞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
“什么?!你也要去漯河?!”
魏帝子嗣单薄,唯一出生的便是二子一女,可前面两个皇子一个因为失足落水而亡,另外一个则是死于后宫算计之中。
顾意浓现在算是他唯一的子嗣,虽说是女儿身可魏帝到底是放在手心里的,这番突然说要去漯河,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可是因为慕容南华的缘故?既然如此朕收回成命便是。”
顾意浓目光微闪,“父皇不是这样的,漯河水患一直都是您的心头大患,女儿自知这次任务艰难,且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一招致胜那必会后患无穷,导致东南动荡。”
“女儿食天下之俸,自然要为子民做一些事情的。”
看着她满脸的诚恳,魏帝心中的那一抹失望瞬间被欣慰所取代。
可是还是不免有些怀疑顾意浓是因为慕容南华的缘故才去的。
见他依旧没有松口,顾意浓便把这段时日以来自己调查的东南官员脉络,和对漯河水患的治理方案呈了上去。
“女儿所说句句属实,心悦世子那是私情,可女儿身为大魏公主怎可能被私情绊住脚步?还请父皇能够给女儿一个机会,一个为百姓做事,一个为父皇分忧的机会。”
魏帝看完那些东西后便动摇了,但还是担心顾意浓此次会遇到危险。
“你可知道漯河一事牵扯众多,就算去的人是你,那万一他们狗急跳墙,朕也鞭长莫及你知道吗?”
魏帝这话说的谦虚了,他早些年就在布置势力打算一举拿下这些贪官污吏,怎会没有准备?
不过慈父之心顾意浓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女儿不想一直都生活在父皇的羽翼之下,两位哥哥早夭,父皇身边再没了能够依靠的人,女儿虽然不及二位哥哥聪慧,也不是男子,可女儿也想为父皇分忧。女儿不忍看着父皇为此殚精竭虑,寝食难安。”
末了魏帝总算点头答应了下来。
“便如你所愿吧,不过你不能以公主的身份过去。”
“任凭父皇做主。”
魏帝很快便写了一道圣旨,顾意浓看到‘钦差大臣’四个字时明显一愣。
“父皇这……”
“治理水患一事暂且不用你费神,天灾难御却不比人祸,这一点你要明白。”
顾意浓微微一滞,看来魏帝是想借助她的手去撬动漯河的那大群抱团的贪官污吏啊!只不过恐怕没有她如今看到的这么简单。
果然魏帝又继续道:“这件事很危险,所以你一路暗访便可,待时机成熟朕自会派人前去,这圣旨给你不过是让你在关键的时候有决断的权力。”
“儿臣明白。”
魏帝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回去的路上顾意浓一直在想魏帝的话是何含义,待回宫看到他的贴身公公拿着的东西时顾意浓醍醐灌顶。
“还请公公转告父皇,本宫定会幸不辱命。”
“如此老奴便助公主一路顺风了。”
青璃看到顾意浓手上的尚方宝剑时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脸上便都是激动的喜悦,“意思就是陛下同意我们前往漯河咯?”
“我们是去办理要事的,你这么激动作甚?”
青璃嘿嘿一笑:“奴婢这不是看着慕容南华和景南鸢这下铁定遭殃吗?提前幸灾乐祸也没什么吧?”
顾意浓有些无奈,“本宫此次的目的不是他们,就连顺带的目的也没有他们,和漯河的问题比起来私情不过如此,何必为了这个忧心?”
一早她便打定主意去漯河的,是打断景南鸢副本更是拔出这根插在大魏心脏上的尖刺,更是为了她日后所做打算的谋划。
与后者比起来前者属实算不得什么。
“这样啊,奴婢知道了。”
“嗯,这次我们非但不和慕容南华他们一块儿走,我们还得走他们去不了的地方。第一站便定做辽河水都吧!我瞧着这里不错。”
顾意浓淡淡一笑,可却对手上另外一份东西有些不解。
那是一份富商名,而且据她之前打听来的消息,这些人做的生意当中其中有不少是由朝廷牵线搭桥,说是国资也不为过。
“难不成父皇是害怕堤坝修建来不及,所以事先把富商的名单给我,到时候好筹款?”
百思不得其解的顾意浓无奈只好暂时放弃思考,一心准备着去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