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意浓的话如同五雷轰顶,陆相怜眼中尽是愕然。
“你……你说什么?”
“我说……陆将军,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吧。”
她憋红了眼睛,忍着泪水没能滴下来。
“以前是我痴心妄想害得才让将军如此为难,以后不会了,意浓会祝福将军和夫人,愿你们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完顾意浓便回了屋,陆相怜看着她的背影呆呆的站在树下许久未曾回神。
她说……她要祝他百年好合……
她说……她要他和别人早生贵子……
“绾绾,这真的是你所想的吗?”
回答他的是紧闭房门和隐忍的呜咽。
陆相怜失魂落魄的走了,好感度卡在了最合适的位置99%,顾意浓便不想把重心放在他身上了,那两个人才是重中之重啊。
第二天一早顾意浓便让竹青收拾好东西准备回京都,刚下山没多久竹青便察觉到身后跟了一串尾巴。
“是陆相怜。”
顾意浓浅垂的眼睑突然轻颤了一下,而后便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赶着路。
谢向婉这边刚睡醒便听到紫簪说:“少夫人,世子爷回京都了。”
许是害怕她着急,又连忙解释道:“应该是京都有什么急事,少夫人你别着急。”
谢向婉沉默了半晌才道:“顾意浓走了吗?”
紫簪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这表情谢向婉要是还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那就真是蠢到家了,前所未有的妒火从心底一路燃起,似乎要把她给活活焚化!
“顾、意、浓!你是真的要和我抢吗?!”
陆相怜一直都是她的,即便这些年冷战也好,吵架也罢,在她心里陆相怜始终都是喜欢她的,顾意浓她也配!
“那现在我们要……回京都吗?”
“二小姐呢?二小姐还在吗?”
紫簪摇头:“不在了,世子走后不久二小姐也怒气冲冲的下了山。”
谢向婉闻言神情忽的变了变,她犹豫了许久,最后吐出几个字来:“应王他……”
紫簪脸色突变,眼里夹杂着些许的不敢置信,但迫于谢向婉的压力,最后还是动了动嘴唇:“尚未离开。”
谢向婉心情突然好了些,心里有了些不该有的念头,“你说,我应该报复吗?”
紫簪不知道她是何意,可到底是聪明人,稍稍一想便瞬间明白了过来。
“世子妃你......”
“你想多了,我并非你想的那个意思,相怜如此对我,我只想他也体会一下我的感受。”
紫簪听完也觉得陆相怜实在过分,她家小姐为了她苦守了这么多年,结果他不感动就算了,反而这样折辱,这口恶气要是换做她那也是咽不下去的。
“走吧,去看看应王。”
紫簪应诺,没过多久主仆二人便提着一方小食盒去了君渊所在的院落。
刚得知顾意浓离开的君渊心里还有些不爽,这个女人把自己随意一丢就跟着情郎跑了,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一点儿没有规矩!简直不成体统!等他回京后一定要好好让顾侯爷管管!
就在他恨恨不平时谢向婉带着紫簪走了进来,因为知晓自己主子心悦何人的缘故,君渊身边伺候的下人一向对谢向婉都很是尊敬,就连进来都未曾通传,他们也把这份殊荣看做是两人间情分不同的象征。
“臣妇见过应王殿下。”
出神的君渊闻言回了神,反应过来后便将人扶了起来,“你我之间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还是要的,不然被外人知道了会说我们丞相府没规矩。”
二人相视而笑,君渊叫人把她最爱的荷花烙端了上来,谢向婉见状有些惊讶,“这里怎么会有荷花烙?”
君渊还未开口,一旁伺候的小厮便解释道:“殿下知道姑娘喜欢荷花烙,所以一直以来都备着。”
君渊心悦谢向婉,自然不喜欢别人称呼她为别家的夫人,因此他身边的人都是称呼姑娘或者谢小姐。
谢向婉闻言感动的看了他一眼,“原来如此,多谢你还如此记挂我。”
君渊有些奇怪,这些东西他向来是如此的,以前谢向婉倒是从未和他道过谢,今日这是怎么了?
隐约间他觉得和陆相怜回京的事有关,嘴角的笑意便淡了几分。
“没什么,点心而已算不得多珍贵。”
听着他如此噎人的话谢向婉一时间竟有些无措,君渊以前从来不会用这么重的语气和她说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想不通她便不想,引开话题后又与他聊了许久,眼见这杯中茶干方才起身告退。
身侧的心腹见状忍不住问了句:“陆将军走了,却把谢小姐留下了,可要同我们一起回京?”
要是谢向婉想追早就追上去了,不至于还来找他说话。这里面的道理君渊自然是看得明白的,只是谢向婉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当初退婚相嫁,苦守多年,这次她是真的伤了心还是什么?
垂目,君渊不想在多想,“自然是和我们一起的,陆将军京中有急事,向婉留下照看也正常。”
宏墨闻言噤了声,主子倒是想的长远,借口都想好了。
“吩咐下去本王的伤有些严重,过几日再回京。”
宏墨想劝几句来着,但是看着君渊冷下的脸色也不敢多说,连忙答应了下来。
谢向婉知道这个消息后并不惊讶,反倒是紫簪不明白。
“今日王爷的身体明明没什么大碍啊,为什么还要多留几日呢?”
谢向婉闻言轻飘飘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却似有千万斤重。
紫簪一下便明白了过来,看来应王还是对小姐有情的,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嫁给应王殿下呢!起码现在是封了王的啊!
君渊要在云安寺多留几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顾意浓耳朵里,看着面前眉头紧蹙的青竹顾意浓有些好笑。
“怎么拉着个脸了?”
“小姐,这谢向婉是真不怕有人说闲话的吗?怎么敢一个妇人和男子一块儿待在云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