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争相购买的人数不胜数,最后便采取了拍卖的方式,到最后是被谁拍去了,这个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后面又听说穆老爷将簪子送给了当初青楼馆儿一位卖艺不卖身的新人,而那位新人便是如今的方姨娘。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原来如此啊!勾结外男的竟然是她!如今想来不过是倒打一耙罢了!
穆何修也被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不仅是被污蔑的,而且方姨娘才是那个不知廉耻和别人勾搭成奸的人。
“你骗的我好苦,你害得我娘亲好苦!”
穆何修怒急,便想上前教训一下她,好在顾意浓眼疾手快将他拦了下来。
“别冲动,还有些事情没说完呢。”
穆何修闻言只好忍耐了下来,顾意浓则是看向应天府尹,“至于这信中所说的外男就在今日的人当中。”
一语激起千层浪,原本想来看热闹的人瞬间被自家夫人用刀子般的眼神剜着。
她们可都记得呢,当初方柳婉才进青楼馆儿的时候,这些人可都是捧过场的!那肚子里面除了二两肥油之外,还能没有花花肠子?
那些被怀疑的大人们那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再怎么荒唐,也不至于和别人的小妾搞在一起吧?
“你们就别卖关子了,这个人到底谁呀?”
人忍不住吼了一句。
应天府尹见状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下面便开始议论纷纷。
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咳嗽呢?不会是心虚吧?这人难不成是他?
就在大家或多或少怀疑的目光中,应天府尹无语的抽搐着嘴角拍了一下惊堂木。
“穆丰你可认?”
被叫到的穆丰腿上一软,便跪了下去。
“我、我冤枉。”
他说的底气不足,脸上也尽是慌张之色,完完全全的不打自招。
方姨娘见状冷笑不已,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在顾意浓这丫头身上栽跟斗。
看着她毫无斗志的目光,穆丰心里高呼完了!
有了证据和证人,应天府这边的处理很快就下来了。
方姨娘与外人通奸,勾结外人污蔑主母,直接判了个流放,当然穆丰也没例外。
至于穆玲玲,穆何修来了个滴血验亲,两滴血没有相溶,自然而然被赶了出去。
这件荒唐的闹剧终于结束,穆何修直到回到家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
他满脸都不敢置信,不敢置信自己的娘亲真的洗刷了冤屈,他再也不是通奸荡妇之子,他娘也不必再忍受无端的谩骂。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人,跟在他身后的顾意浓不知何时不见了,他急忙抓过一个下人询问:“夫人呢?去哪儿了?”
“回禀将军,夫人说她有些累了,就先回院子了。”
穆何修闻言眼中暗淡了一瞬,还没有好好感谢她呢。
又想起她今早狼狈的模样,定是匆匆把人找到,又匆匆接了过来。
他何德何能能够遇见一个这样心甘情愿为他付出的人,越想他便越是自责。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帮她做过,反而处处连累。这次若不是她,他的母亲还不知道要把这个无端的骂名背负多久。
顾意浓……
他斟酌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嘴角处微微上扬,多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刚回府没多久,便有门房来报,说是段倩芸有事求见。
可意外的是他并没有感到有多开心,反而觉得很奇怪,毕竟段倩芸一直注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生怕会被人误会连累了自己的名声。
怎么反倒是今日敢正大光明的上将军府找他呢?许是带着这个疑惑,他便叫人把人领了进来。
等她走进来,他得以看清她的穿着时眼里那唯剩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
难怪她敢来将军府,原来是这样啊。
段倩芸小心翼翼的把头上带着的幕篱取下后又取了另一层面纱,穆何修这才得以看清她的面容。
“阿修顾恭喜你,也恭喜伯母沉冤得雪。”
穆何修不知道喜从何来,他母亲早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了。
“你怎么来了?”
段倩芸见他神情中似乎有丝疏离时心头有些不忿。
这件事本来就冒险,若非顾意浓那家伙走狗屎运找到了当年那个家丁的家眷,这明摆着必输的局,她干嘛要参合进去?而且她肯劝他收手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好吧?
“你还在怪我?”
“没有。”
他显然有些情绪,不过段倩芸并不在意,这么多年她都可以把穆何修玩弄于股掌之中,怎会怕他有些小情绪呢?
“好啦~我当时也是关心则乱嘛,我也知道伯母无辜啊,可是比起伯母和我关系更为亲近对我更重要的是你啊。你是当局者迷,我身为旁观者,肯定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的啊,尤其是你的仕途。”
她的神情不似说谎,可穆何修早已不是当初的心境了。
她说她相信自己的母亲是无辜的,可是当日又为何在酒馆中说出那样的话来呢?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嗯,我知道了。”
见他依旧冷淡段倩芸也有些生气了,她今日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他已经很不错了好吧?穆何修非但不感激涕零,还甩脸子给她看,他以为他是谁啊?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香饽饽呢?!
段倩芸又想起今早父亲给她送来的消息,最受皇上看重的五皇子不日便会回京。
当初他因出生先天孱弱无奈被送到青阳山修养避祸,前几年身子大好回京后便赢得无数管家小姐青睐,就连她也不例外。
可还没等她来得及和他扯上关系,他便被皇上派到了岭南整治流民,听闻效果很是不错,皇上龙颜大悦呢!
当即便传令让五皇子回京,看来这储君之位就在他手中了,比起那几个废物可不是最佳人选吗?
至于穆何修……呵!她不过是闲着无聊加固一下困着鱼的笼子罢了。
想着她脸上的不悦稍稍淡却了一些,“我知道你心里是怨我的,其实不瞒你说,我私底下也有派人打听过当年的事,可还是比不上昭和郡主幸运,没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