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芷岚不解的看着宁问问,宁问问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二舅母,现在他们有多得意,待会他们的脸就有多痛。”
打脸嘛,讲究个埋伏笔喽。
项芷岚顿了下,随即笑了,“问问说的对。”
对于他们四个人的出现,大家议论过后,选择的是忽略,毕竟觉得这三个人压根没资格来这儿的。
金夫人也因为上次鬼工球的事儿,看到几个人便扭了头,当然,她刚刚也说的最厉害,因为上次的事儿丢了脸面,这次看到三个人来,还不可劲儿的编排,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她扭头,装瞎子,可宁问问却凑了过去,奶声奶气很好心的提醒着,“夫人,这次可不要再把鬼工球弄丢了哦!”
“你……”金夫人脸色变了变。
本来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京城里每天都在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哪一件都不比鬼工球的事情小,如果宁问问不提,大家都忘了。
宁问问看着她那漂亮的脸蛋红白交加,然后得意的一笑,迈着小短腿离去了。
钱婉音就在一旁,表姐妹嘛,这种场合自然在一处。
她看到了宁问问,宁问问自然也看到了她了。
钱婉音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丫头片子居然对着自己笑了的,那笑容有些复杂,看得她不大舒服。
可是转念一想,一个小丫头,能把她怎么着呢?
她也是糊涂了,但凡用点心思都该想到,封廷费尽心思来个英雄救美,那这个宁问问又怎么会简单的了呢?
宁问问这里搜寻了一圈,也没见着熟悉的面孔,慕野行也不在,她就乖巧的跟着项芷岚,准备找点东西吃吃。
那些随处可见的果盘,大多没人动,宁问问因为一早被项芷岚叫起来收拾,就为了闪瞎那些人的眼睛,所以折腾的多了,早上吃的小馄饨已经消化了。
没办法,她还是个小孩子嘛,多吃东西才能长高高。
宁问问伸手从桌子上抓了一块点心,正准备吃呢,却不想有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她身边响了起来,“真是乡下来的,没规矩。”
宁问问回头,看到那声音是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娃娃发出来的,瞪了会儿,“那随便说人没规矩的人就有规矩了?”
“你……强词夺理。”女孩子一身珠翠,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不过宁问问不认识,上次好像没在英王府见到过。
可能当时人太多了,也许见着了她没记住。
“真是没教养。”
项芷岚皱眉,看了眼说话的女孩,神情有些复杂,“岑小姐,何必这么说话?”
“我就这么说怎么了?也不照照自己是什么身份,也配在这儿?”
她又扫了眼宁问问,“估计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吧?”
宁问问瞪了那人一眼,刚要还嘴,她可不是好欺负的,却不想项芷岚却拉了她一下,“问问!”
宁问问不解,二舅母一向是护着自己的,怎么这次见自己被欺负了,还不让自己还回去的呢?
小姑娘越发得意,嚣张得看着宁问问,“起开,这里没有你坐着的份。”
宁问问站在那里,“你是腿不好吗?”
小姑娘反应的很快,知道了宁问问是在骂自己,抬手便要打人,却不想却被项芷岚拦住了,“岑小姐,不要太过分了,问问她是……”
“我就过分了,怎么着,她是什么?她是乡下来的,没有规矩,没有爹娘教养嘛,呵呵。”
少女桀骜地瞟了眼项芷岚,“既然没有爹娘教,那我就来教了,来人家里做客,起码要好好教教规矩喽!”
宁水尧虽然一直没说话,可是看到这场景,已经有些忍不住了,却被宁木苍拦住了。
“二哥……”
“那是慕将军姐姐家的小姐。”
宁水尧看向宁木苍,来了京城自然就知道慕野行跟慕家的关系了,当然也知道还有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姐。
很多人都在看向这边,等着看岑碧华教训她们。
岑碧华也仗着慕野行是自己的舅舅有些嚣张跋扈,虽然她们那一家子人先前是很瞧不起这个舅舅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这次来是要看看小表妹是什么样子的。
宁问问知道二舅母的阻拦肯定是为自己好的,可是眼前的丫头也很讨厌,欠教训。
“是啊,来人家做客,起码要学点规矩嘛。”宁问问笑着反问。
这里是爹爹的家,那应该也算是自己的家吧。
岑碧华愣了下,然后噗嗤一笑,“真是蠢笨,学我说话有意思吗?”
宁问问点点头,感叹道,“是啊,有点蠢呢,怎么办?”
岑碧华白了眼宁问问,“鹦鹉学舌也没用,赶紧起开,我要坐在这里。”
宁问问不动,她还没吃完呢。
“你个臭丫头,好大的排场,你不知道我是谁是吧?我告诉你,这里是我舅舅的家,慕大将军是我的舅舅,等我舅舅来了,我就让他把你们都给赶出去。”岑碧华大声嚷嚷着。
“你确定,他会赶我出去?”宁问问笑着问。
“废话,一个乡下丫头而已,谁请你来了,你当你是谁呢?赶紧让开。”
岑碧华的声音不算小,她嚣张惯了,尤其这又是在慕家,她更加的有恃无恐。
项芷岚摇摇头,她只是不希望问问跟那些人起冲突,可不代表她会让问问受委屈。
“岑小姐,不过是个位置,你又何必呢?大家都看着呢。”项芷岚因为知道慕家的关系很乱,所以不想再给慕野行添麻烦。
可岑碧华却不领情,“我就要这个位置,我舅舅很疼我的,我想要的,他肯定会给我,你们两个等着,我一定让我舅舅把你们赶出去。”
“把谁赶走啊?”
众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岑碧华,脸上堆着笑,“舅舅,你怎么才来啊,表妹呢?快,这两个人欺负我,尤其是她,这个没教养的乡下丫头,你快把她赶走。”
慕野行大步走过来,岑碧华得意的笑着,可是慕野行却越过了她,走到桌子跟前,然后蹲下身子,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谁让我的女儿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