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外婆真的这么说了?”宁金元问道。
宁问问重重地点头,希望祖师爷不要生气她撒谎,她这也是做好事。
“说了,她还说让问问告诉外公,她说除夕是好日子,她想要换过来,现在头低脚高不舒服。”
宁毅皱着眉头,看向大儿子,“老大,你……你怎么看?”
宁金元清了清嗓子,“爹,我觉得问问说的是真的,您想想,那大师明明说给我娘选的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可自打我娘去世,咱家都混成啥样了,兴许就是这个问题。”
宁毅又看向二儿子,宁木苍耸了下肩膀,“这我哪儿知道,不过问问说的这么清楚,应该就是娘教的。”
宁日升却在此时发表了不同的意见,当然只是单纯的对事不对人,“既然这样,那咱娘为啥不早说呢?”
宁问问心虚啊,完蛋了,也穿帮了吗?
果然,不能撒谎。
可宁月栾却道:“这有啥,问问这么乖巧懂事,咱娘喜欢她呗,刚刚她不是还给娘磕了头,咱娘一看,呦呵,这小外孙女多招人稀罕啊,没看够,就去梦里见见呗。”
宁问问很佩服小舅舅的嘴皮子,不去写都可惜了。
她对着宁月栾点头,宁月栾也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爹,要我说,就试试吧,咱家已经这样了,再坏还能坏成啥样呢?”阮氏说道。
宁问问也点头,“外公,试试吧,外婆不舒服呢,问问心疼她。”
宁毅在大家的劝说下,最终点了头。
除夕就除夕吧,啥年啊节啊的,老伴都在底下不舒服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让儿子们上山把坟挖开,棺材调个个。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宁家男丁多,而且属相也没有相克的,自家人就够用了。
这一晚上,宁家人睡的都很早,宁问问吃饱喝足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阮氏怕她害怕,就来她的屋子里陪着她。
宁问问半夜醒来,发现油灯下的阮氏正在给做衣裳。
第二天一早,那件花棉袄就穿在了她的身上。
阮氏看着穿好衣服的小姑娘,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我们问问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回头叫你大舅舅去镇子上买些新料子来。”
新棉袄,厚厚的棉花,宁问问不只身上暖了,心里也暖了。
宁问问不放心,还是跟着去了山上,阮氏带着两个儿子忙活着贴春联和准备午饭,一大早就有人家放炮仗了。
不过不多,零星的几个动静,乡下人都没钱,有钱也舍不得听响。
上山的路上,突然身后的小山村里传来一声炮仗响,宁金元赶紧捂着宁问问的耳朵,“问问不怕啊。”
宁问问不怕,可是她看到五舅舅身后趴着的鬼瑟瑟发抖。
炮仗本就是驱除邪祟的,鬼害怕也是自然。
这会儿就怕了,那晚上大家都放的时候,他不得怕死?
也好,吓得魂飞魄散,就省得她收拾了。
宁问问暗暗地想。
重新下葬的过程很顺利,有宁问问现场指导,哪里不对及时纠正,反正都推到外婆的身上。
临走前,宁问问给睡在新坟里的外婆磕了个头,祈求外婆在天之灵,原谅她善意的谎话。
“娘,这回可是按着您的吩咐让您睡的,可得保佑咱家了。”宁月栾道。
宁金元白了他一眼,“就你没个样子,娘肯定不保佑你。”
“保佑你们就行了,你们个个升官发财,日进斗金,我就当个米虫就好了。”
宁问问看了眼小舅舅,他可不是米虫,自有大好的前程等着他呢。
许是有了期待,兄弟几个们心情很好。
“回头多放些炮仗,庆祝一下问问回来了。”宁木苍说道。
宁问问吓得不轻,二舅舅近日天中发红,主火殃并厄,放炮仗也属火,极容易伤身。
晚上,吃饺子前,宁木苍搓着手跃跃欲试。
宁问问可不想让二舅舅受伤,便非要他抱着。
“问问,让你三舅舅抱行吗?二舅舅去给你放炮仗,可大动静了。”宁木苍央求着小奶团子。
宁问问摇头,“二舅舅抱,二舅舅力气大。”
宁家一群男人,哪里受得住小姑娘娇滴滴地撒着娇。
此时,就算让宁木苍上山下海,他都愿意。
“得,二舅舅听问问的,老五,那你去吧。”
宁土池自然高兴,可他身后的鬼却不高兴了。
他怕啊。
那动静远远地听着都要把他折磨死了,近处真是要吓得丢了魂不可。
他一不高兴,就使劲儿的磋磨宁土池,用力的捏着宁土池的脑袋。
宁土池突然觉得太阳穴一疼,紧接着就是那种脑仁要崩开似的,他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众人见状,赶紧去查看。
宁问问恨恨地瞪着那只鬼,没有作声,要是她的法器金刚铃在就好了。
突然,她的手里多了个铃铛。
哪儿来的?
那金钱剑呢?要是金钱剑在,一定会把小鬼打得魂飞魄散。
说话间,她的手里就多了把金钱剑,正是她前世师父给的那把。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宁问问有点发蒙,缠着宁土池的鬼看到这两样法器,吓得魂儿都没了,赶紧收手,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宁问问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要是能够消失就好了,不然等舅舅们注意她这边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怎么交代了。
下一刻,两样法器真的不见了。
这是……什么鬼?
它们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师父了?她也想去看看。
突然,宁问问眼前一黑,感觉自己灵魂出窍了似的,她正高兴呢,可以回去见师父了。
然而,她发现自己不知道进入了什么地方,里面堆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有点眼熟。
这不是师父给她买的水果糖的糖纸吗?
还有小兔子玩具,吃了一半没舍得丢的鸡腿,自己弄断的香……
她不是放进了乾坤百宝袋里了吗?
所以这是……她的乾坤百宝袋了?
居然也跟她一起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