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走了就走了,等一下讨论完告诉他一声就行了,咱们继续。”
易中海接着说道,“对了,我说到哪了?哦,买粮。买粮也是需要钱的,咱院里每家每户凑凑,交到老阎的手上,由他记录,到时候买回来的粮食就每家按出多少分。对了,老阎,你没问题吧?”
阎埠贵当然没问题,“行,交给我吧,这事儿我最在行了。”
“没问题就好。每家留一些钱备着急用的,其他的最好都拿出来买粮。咱院里每家每户情况都不一样,能凑出来的数肯定也不一样。但是我事先说在前头,有些人抠抠搜搜的,舍不得,别到时候咱院里人都有粮食,你自己就饿着吧!”易中海摆正脸色,事先警告众人一番。
“我们都知道好歹,一大爷。”
“行,事不宜迟,那咱们马上凑好钱,夜里就去黑市买粮食。柱子、东旭你们几个,要出发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的。”
……
张建军拉着媳妇儿回家,两人把自家房门一关,张母就开口道:“建军,妈那里有你上班后给家里的钱,妈都存下来了,大概有几百块,你都拿去给三大爷吧。”
小玲不解,“妈,咱家地窖不是有好些粮食吗?”
张母一拍她这个傻女儿的头,“傻孩子,咱家还有点粮食,但要是饥荒来了,也不知要多久,这可不够咱家几口能吃的,咱家要多买点粮食。你是不知道饥荒时挨饿的感受啊!”
张母也是从旧时候过来的,经历了战乱、饥饿,都不敢回忆肚子里空空的直冒酸水,饿得火辣辣的感受。
燕秀婉刚才还不太明白自己的丈夫为啥和傻柱调换调换粮食,但经过易中海的一番话,还有张母的一番话,她也都懂了。
回到房间以后,她撅着屁股,挖出埋在地砖下面的盒子,把盒子里的一沓钱塞给张建军。
“建军,这些钱你也拿去,多买点粮食回来。”
张建军笑着调侃她,“怎么,不存着拿来养咱们的孩子了?”
燕秀婉恼羞成怒,“都这时候了,啥孩子呀!”
张建军见状,不敢再逗她。“行,那我就收着了。”
张建军收走了家里明面上的钱。不是他弄不到粮食,只不过怕不收走,对家人没点交代。不过他还是留下来50块钱,要是家里以后有啥急用的,他掏钱能讲出个来源。
怀揣着对饥荒即将到来的恐惧,众人忍着心里的慌张,没多久,院里面的每一户人家都多多少少掏出了钱,这事儿进行地特别顺利。
深夜,有人“嘟嘟嘟”敲响了张家的门。
那人哑着声音,“出发了。”说完也没管张建军回不回答,就继续敲另一家的门去了。
张建军一听就睁开了眼,燕秀婉迷迷糊糊的,张建军安抚她几句,给她盖好被子,穿上鞋子就出了门。
院里一些老人都没睡,每家几乎都亮着一盏小小的灯。
点完名之后,四合院的大部队就出发了。张母在窗边目送着儿子远去,期盼着他顺利归来。
阎埠贵是来惯了这里了的,所以他轻车熟路的就带人进去了,和一个粮贩子搭上话后,就讨价还价起来。
之前粮食问题没那么严峻,各物价也就是上涨了一些。但是到现在,许多人都察觉到了问题,价格就疯涨。举个例,之前供销社大米才一毛多,黑市也就多了点。现在涨价涨得厉害,黑市都快到了两三块一斤。
张建军知道,这还不到最困难的时候,到时候别说是两三块了,恐怕五块一斤都买不到了。
阎埠贵自觉身后有院里一帮人作为靠山,这才大胆地和粮食贩子讨价还价。
但是阎埠贵人虽然抠,精于计算,但他一个小学老师哪能比得过经常和投机倒把打交道的人。
怎么讲价也降不了多少,眼看着粮食贩子都不想做他们这单生意,而做起别人的生意来,易中海这才上前赔不是,同意了粮食贩子说出的价格。
虽然贵是贵了很多,但终于是买到粮食了。
众人扛着粮食,连续来回两三趟才把这些东西搬回四合院。
顿时四合院人都跑出来了,却没几个人敢大声说话,就害怕招了外边人的眼。
他们没敢买金贵的米、面,多数是买一些杂粮粗粮,像是什么红薯、土豆、棒子面等等,能买的都买了,把手上的钱都用光了。
阎埠贵拿着小本子,就要按比例给众人分发粮食。
可易中海却拦住了他。“老阎,先发一部分,其他的部分留着别动。”
“咋,老易,你这是想贪了?”
易中海气笑了,“大家伙都看着,我敢贪么?”
阎埠贵心想,你又不是没贪过别人的东西。
“行了,大家也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们想想,要是我把粮食都发下去,有些人就耐不住,放开肚子造,粮食还能吃多久?所以现在就发一部分,留一些存下来,放到院里的大地窖下面。”
易中海说得有理,众人虽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接受了这样的结果。
忙活了一晚上,等他们把粮食全部搬进地窖里放好,天都快亮了。
燕秀婉心里有事,早就醒来了。见他又脏又困顿的样子,连忙打发他去换一身衣裳,梳洗一番。
又问他一句“饿不饿”,张建军回答说“饿”,她连忙煮了碗面条,搁了个鸡蛋端给他。张建军稀里糊涂吃了,倒头就睡,日上三竿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