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孤独的站在凤仪宫中,望着萧明析远去的背影,无比的萧瑟和落寞。她扶着身旁宫女的手说道:“翠儿,你说若说没有了皇后的位置,没有了利用价值,父亲和哥哥会抛下我吗?”
丫鬟回答道:“皇后娘娘多心了,丞相和萧公子还是爱娘娘的心思都在娘娘身上,只不过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无可奈何,娘娘万万不要多想。”
皇后的时候下意识的抓紧了,丫鬟的手腕说道:“我多么希望真的是这样,从小时候起,我就是被他们一手宠大的,宠的我无法无天,快进入了这深宫之中,我才知道暗潮涌动着的明枪暗箭,我不得不防,否则死的就会是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为了皇后的这个位置,我又何曾不是割舍了太多呢?”
丫鬟扶住皇后的胳膊,向上抬了抬,示意皇后安心:“皇后娘娘,这宫中本就不是有善心之人能留下来的地方,您若是不出手,必定有人会来出手伤害您,更何况这一切也是为了您的母家萧氏。”
最后一抹残阳彻底消失在天际夜色悄然降临,只是月明星稀,大朵大朵的云漂浮在空中,倒显得皎洁的月色有些孤独。
数月前,虚弱的柳春露被萧明析捡了下回来,她被随意的丢在府中的柴房,门外空无一人,门内安静如斯,尤其是入了夜,清冷的更是寂静无声。
柳春露生着大病意识不清晰,浑身得了什么疫病一样,起了一堆的疹子,她冷的不停的颤抖。
柳春露艰难的爬向门口,敲了无数遍门板,连个回应的人声都没有,柳春露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什么地方。自顾自的猜测自己被流放的人丢了下来,被谁给捡了去,留下了这条命。
柴房里有人定时定点的给柳春露送进来一些食物和水,只不过,这些食物要不是发了霉就是变了质,就算是牲口也难以下咽,还有那些水早就污浊的不成样子。
柳春露看着那些食物,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她一口一口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
柳春露凭借着这最后一丝求生的希望虚弱等呼唤着,希望能求到一个大夫来给自己医治,反正当初已经亲手被自己的爹娘卖到了长乐坊,也不害怕再被卖一次。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就算是夜色中微弱的光亮都刺激的柳春露睁不开眼睛。
她慌乱的手足无措,灰溜溜的钻到角落里,抓起一根木棍。
萧明析慢慢的走上前,他的手中竟然还拿着一本书,原本紧紧抿着的的嘴唇微动,说道:“她还活着吗?”
管家说道:“活着,活着,只不过身上起了一身的疹子,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疫病,那几日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又哭又闹。小心给公子染到身上,那可不得了了。”
萧明析用书本捂住了口鼻安静淡然的说道:“寻个大夫给柳春露瞧瞧,能治活便治,这不活或是有其他的疾病,就丢到乱葬岗去。”
管家颔首说道:“是,公子……”
柳春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扔下手中的木棍猛然扑上来,紧紧的抓住萧明析的脚说道:“公子,请救救我,我没有病,我是被陷害的。只要公子能救我一命,我什么都愿意为公子去做,真的,我什么都能做。”
萧明析恶狠狠的一脚踹开柳春露说道:“给我滚开!谁让你扑上来的?贱东西!”
管家拿起随身携带的长鞭,狠狠的抽在柳春露的身上说道:“谁让你扑到公子身上的?公子要我说,不如直接将她扔到乱葬岗,把他关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况且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
萧明析冷冷的说道:“我讨厌别人猜测我的心思。”
管家低下头,立刻闭上了嘴。
萧明析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淡白色的月光轻洒下来,在他孤独又落寞的身影之上。在管家看来,萧明析极少说话,也极少与人有什么交集,脸上永远带着一份淡淡的疏离,兴许是生性凉薄,没什么感情,脸色永远是冷沉着,目光带着凉意,难以让任何人靠近,这种疏远带着强烈的自我保护欲望。
萧明析这些年,向来是一个人,他没有碰过任何女人,管家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将一个被皇后利用过的,流放的青楼女子带回来,况且这个女人还和太子有所瓜葛。
柳春露对身体好的出奇的快,喝了几日中药,身上的疹子便全都好了下去,也许是老天都觉得柳春露命不该绝,无论是多么艰苦的环境之下,柳春露这样柔弱的身子,竟然也都拼命活了下去。
柳春露一大早的就跑到萧明析房间的门口,环视四周,并无什么人阻拦,她放大了胆子,轻轻的敲了敲萧明析房间的门说道:“萧公子,我来是给您送早膳的,我瞧见那些下人们做的难吃的很。”
萧明析按部就班的整理好衣着,打开了房间的门,他看到柳春露端着餐盒,站在门口了。
萧明析抬头望去,树上剩下几只成双成对的鸟,叽叽喳喳的叫声缭绕在耳畔,那叫声吵的人耳朵疼。
萧明析的眸光寒冷刺骨,薄唇微动,冷硬的下颌线似乎都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落,萧明析对着面前的人毫无一点情感起伏的说道:“这些鸟太吵了,都杀掉吧。”
“是。”
柳春露向后看了一眼,竟然没有人凑上前去都和萧明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柳春露也能感受得到萧明析周身的威严。
萧明析越过柳春露走了出去,说道:“以后不要再耍这些,小心思,我不需要。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话,是你唯一留在这里的资本。明白吗?”
萧明析的声音和他的面容一样,冰冷似雪,无论是说什么,都没有一点的动摇。
柳春露低下头,颤颤巍巍的回答道:“是,我明白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