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光如箭快速闪过一丝急促,她说道:“你胡说什么?无论怎样,我们不能插手皇上的身边事,若是不能够让皇上钟意于你,那皇位之事,就算其他大臣再看好你,皇上也会觉得你是勾结外臣,心思不纯良。”
沈承耀说道:“母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皇后快速否认道:“我能知道什么?本宫能稳稳的坐在今天这个皇后的位置上,就是因为母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皇上之事,不论本宫插手的,本宫什么都不会管。”
沈承耀也不追究下去,他说道:“父皇的事情,我们当然不能越界,可是他身边的人,高文魁我觉得可以一用。既然父皇那么相信他说的话,那我们何不借他的嘴,给父皇传递一些消息?”
皇后摇摇头说道:“本宫觉得不行,高文魁之所以如此,趁皇上的心意,就是因为他一向铁面无情,宫中大大小小的人找他办事,定会被他拒之门外,况且你去找他,他也定然会猜到你想复位的心思,他不会帮我们的。”
沈承耀摸了摸下巴说道:“母后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要做的,可不是让他帮我在父皇身边说话。他不爱钱,是因为他只要呆在父皇身边,便什么都有,他膝下又没有子嗣,他不如图自己花个干净。”
皇后隐隐试探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沈承耀微微点头示意道:“高文魁既然对银子不感兴趣,那母后说她对女人会不感兴趣吗?”
皇后却不解的说道:“你为什么突然打起了高文魁的主意?母后还是觉得一个宦官帮不了你什么。”
沈承耀说道:“母后能帮我就足够了,我想要知道高文魁做事的时辰,要准确的那种,我需要查一件事情。”
皇后将高文魁在宫中理事的时辰,一五一十的列了一张表,交给了沈承耀。
沈承耀则是安排了几个最信任的宫女,想利用她们从醉酒的高文魁口中套出话来。
邵凌霜扫视了一下站着的宫女们,她摇摇头说道:“殿下,她们不行,让我去吧。”
沈承耀的脸色骤然一变,他极力制止道:“不行!别胡闹。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你不知道一个阉人长时间禁欲,会发生什么?况且,高文魁他是父皇身边的人,他万一发了疯,你还没问出什么来,便被他折磨的不成人样!”
邵凌霜推开沈承耀紧抓着自己的手说道:“我的命是命,那些姑娘的命就不是命吗?让她们去为我冒险?她们也有爹有娘,我不能这么自私。况且我一直想为父亲讨回公道,高文魁现在成了唯一的突破口,我一定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的。”
沈承耀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寒霜:“你想自己去,还是根本就不信任我?你同沈盛钦还什么都没有做过吧?所以你什么都不懂,你又怎么会知道宫中的那些事情?”
沈承耀一边说着,一边有些难以启齿,只见他的耳朵根发红。
邵凌霜指着高文魁的那份作息表说道:“等一下,若是我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了,也就没必要再合作下去了,高文魁对宫中的人了如指掌,可他未曾见过我,趁他疏忽之时,他就会放下所有的戒心,更可以趁这样的机会,打探出一些什么。让我去吧,我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我自己失望的。”
沈承耀有些交集,他一向高傲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凝重,说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在意的是你能不能好好的回来!”
邵凌霜低下头,淡淡的说道:“多谢!殿下不必担心我,若是出了意外,殿下的人在外面守着,冲进来救我便可。”
沈承耀紧握着拳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荡人心魄的琴声缓缓响起,无数的花瓣翻飞于天地之间,高文魁捏着眉头,从理事司回到房间的时候,被悠扬的琴声吸引而来。
高文魁越来越靠近,琴声戛然而止,邵凌霜一身素色,头插雀翎,她罩着长长的面纱,在月光之下纵身起舞,曼妙的姿态犹如云卷云舒,她的手指,腰肢如藤蔓一般蜿蜒,她尽管穿着一身素色的衣服,却被她的舞姿展现的淋漓尽致。
邵凌霜翩翩而舞,她向远处望去,眼神飘向了高文魁,一时失误,竟然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她踏着碎步走上前,跪在高文魁说道:“小女子有罪,不该在公子面前练习舞蹈。”
夜色之下并不能够完全看清楚高文魁的脸,他原本尖细的声音尽量的压的低沉,但是还难以言去一股尖涩之声。他说道:“起来吧,真是大胆,谁让你入了夜还在这里跳舞的?”
邵凌霜说道:“小女子是二皇子殿下带回来的乐人,几日之后,要被献给皇上做舞姬,小女子怕自己舞步不够精炼,不能让皇上欢喜,所以才偷偷来这里练习,但是宫中太大,难得寻个安静地方,于是便寻到了这里,不知公子在此多有叨扰。”
高文魁往前走了一步,他伸出手,抬起了邵凌霜的下巴,薄薄的面纱贴在邵凌霜的脸庞上,已经快要描绘她出清晰的脸颊轮廓。
高文魁带了些命令说道:“摘下面纱。”
邵凌霜装作惊慌的发抖的样子,她突然膝盖往后撤,慌张的说道:“公子恕罪,二皇子说过不让我摘下面纱的,我不能随意这么做,我还没为皇上献舞,若是随意摘下面纱口,是会扰了皇上的新奇劲……”
高文魁最见不得有人违抗他的命令,可是邵凌霜越这样惊恐的拒绝,就越勾引起了高文魁的兴趣。
高文魁阴冷的说道:“我叫你摘下,你就摘下!”
邵凌霜装作浑身发抖,眼泪快要流出来的样子,眼角的泪珠,甚至和被洒下的月光,凝结成了一个焦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她一边摇着头,一边害怕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