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缓缓的坐起身来,冷笑了一声说道:“兄弟情义?你同他有什么兄弟情义?他有那样的能力留在日后,迟早是个祸害,不如现在就把他处理掉!以免日后影响你的太子之位。”
沈承耀皱着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说道:“母亲她根本没有心思和我争,况且以他身后的背景,又如何争得过我?我上一次差一点就要了他的性命我心中有愧,所以才这么做,你何必要时刻控制我呢?”
皇后生了气怒道:“本宫控制你?本宫活着,走的每一步,哪一条不是为了你?真当是良心被狗吃了去?你这样对母后,本宫心寒的很!”
“我……”沈承耀没了话说,皇后总是这样,拿着那些沉重的爱来压迫他。让他无计可施,无话可说。
沈承耀无可奈何,只得转身离去。
皇后一哭二闹,指着离开的沈承耀:“本宫真是白养了你,十月怀胎,事事都是为你着想,你竟敢忤逆本宫!本宫……”
沈承耀越走越快,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大理寺还没下最后的定论之前被沈承耀截了个先,大理寺清当真以为是皇后改变了主意,又有太子压制在此,这才将沈盛钦放了出去。
在牢中呆了几日的沈盛钦觉得牢外的光都有些刺眼,他发丝凌乱,衣服沾这些稻草,受了刑的伤口,痛也愈合的快,只是他没想到,这集第一个见到的人竟然是沈承耀。
沈承耀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发紧道:“盛钦,我……”
沈盛钦猛的甩开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愤恨:“滚开!太子殿下真是耍的一副好手段……”
沈承耀想要为自己辩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当中出现了一些意外……”
沈盛钦指尖发颤的将推开,他脸上的肌肉僵硬,表情在隐隐的抽动着,他说道:“意外?太子殿下真是策划了一场好意外,让人死在我的府中,怎么不算意外呢?哈哈哈哈……”
沈承耀说道:“我同你解释不清楚,但我并未想诬陷你,这从来都不是我的本意。”
沈盛钦拍了拍沈承耀的肩膀说道:“下一步,太子殿下还想如何陷害我,我这条贱命倒是还折腾的起。”
沈承耀眼底的情绪猛的一颤说道:“我若是真想害你,为何又让大理寺将你放出来?”
沈盛钦慢慢抬眸,惨淡一笑:“若是太子殿下没玩够,我自然奉陪到底。”
沈盛钦的确没想到,接他出来的竟然是太子,而没有其他人,出来也都成了笑话,他在奢望什么呢?舒妃,怎么会在乎他的死活呢?还真当是因为自己当初的隐瞒感动了她吗?简直是个笑话,他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
沈盛钦浑身冰冷,周深被用过刑的伤口却感受不到疼痛,他精神萎靡,两眼空洞无神,原本出尘清雅的容颜零乱的不法掩盖住。如若不是身上那被撕破的锦缎衣袍,倒当真以为,他是街上抓来的一个清秀的乞丐,他闭上眼睛,眉头紧皱,苍白干涩如纸的唇瓣,慢慢的抿起来,在巨大的痛苦之下,一辆马车向他飞奔而来,驾马的马夫大骂一声:“瞎子不长眼睛啊,快让开……”
沈盛钦嘴唇微弯,他转身跃到马路中央,如果就此了结了自己的性命,那该多好啊,如今的苦楚,沈盛钦不想再受下去了。
可是造化弄人,偏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他遇到了一生的挚爱——路明月。
只见路明月踏风而来,她毫不犹豫的挡在闭着眼睛的沈盛钦的面前,只听到一声有力的马的嘶叫声,路明月极快的速度,转身一跃,精准的踩上马车,坐在马夫旁边,拉住累马的缰绳,那马副生气的看着路明月:“哪里来的臭丫头?若是惊着了我们公子,你如何担待得起?”
路明月松开缰绳,从马车上跳下来说道:“知道会惊扰你们公子,你还跑这么快?没看到前面有人啊!”
路明月身姿纤纤,却不显瘦弱,一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发丝飘飘,衣袖飞扬,还有那双漆黑清润的眼睛,眼尾上翘。
她修长的睫毛垂下来,看向沈盛钦。
路明月走到沈盛钦身边:“公子,你还好吗?”
沈盛钦抬起头来,他们的目光在注视中交错,仿佛时间停止在他的心间,掀起了波涛汹涌不停的翻滚的浪潮,如猛兽一般冲击着他的心脏。
“公子?”路明月伸出手心想将沈盛钦扶起来。
沈盛钦伸出手的那一刹那,自己的那颗心就被牢牢的套紧。疯狂燃烧的一触即发的炙热的情感蔓延开来。
沈盛钦刚刚站起来,却被背身后刚从马车上下来的男子,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地上,“咔嚓”他的骨头发出了移位的声音,伴随着他的一声痛苦的惨叫。
沈盛钦趴在地上,双手撑地,他想尝试着站起来,却又不敢站起来,当着路明月的面如此的羞愧难当,他觉得自己既可悲又好笑。他甚至没有勇气转过身来面对她,他想把他护在身后,他想保护她,可是现在他自己简直像废人一个,他握紧拳头,背上直冒冷汗,对自己的自责和怨恨没有减少半分。
那锦衣华服的男子看来是卯了十足的劲儿,这一脚是丝毫没留半分的余地。
男子挑了挑眉毛,轻蔑的看着地下趴着的沈盛钦:“狗东西,敢挡我的路,真是不想活了……我……”
还没等那男子说完,路明月直接走上前去,抓着他的衣领朝他的脸上狠狠揍了一拳:“你干什么?你没看到他身上那么多伤口吗?还有没有王法?”
男子吃痛的摸着自己的嘴角,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敢打我?王法?我就是王法!”
沈盛钦没有想到路明月会这么做,他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护着自己——路明月是唯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