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听说您派了一半军队去了东郊?您想做什么?”
看着越发让人猜不出情绪的穆正鸿,穆明远双眉紧锁,已经不知道父亲究竟想要如何了。
“如果您是想对泱泱做什么,我奉劝您停手吧,我就算再差火候,再不知时事,现在也明白恐怕我们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让他觉得心力交瘁,非但没有如穆正鸿所期望的那般生出什么雄心壮心,反而疲惫不已,只希望能回到过去的生活。
当然,他还是确实成熟了不少。
至少,该看懂的事情,就算没有人点拨,也已经能够看透。
但穆正鸿已经筹谋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接受事实。
他缓缓抬眸看向穆明远,语气幽沉。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莫要在此胡言乱语。”
“嫣然已经来了帅府几次,今日你必须去见她,否则,明日我就和徐晖商议婚期。”
“父亲,现在已经都什么时候了?您真的觉得现在适合谈这些吗?”
穆明远摇了摇头,万分无奈,却终究在穆正鸿全然无动于衷的神情中妥协。
不管怎么样,他接受不了这么快就娶徐嫣然。
穆明远慢步来到后园时,徐嫣然显然等待已久,不时张望,见到他时立马便目露惊喜之色。
“明远哥!”
她轻唤了声,却又在看到男人紧皱的眉头和眼下的青灰时,意识到了什么,抿了抿唇,柔声开口:“明远哥,军中之事,我听我父亲说了些只言片语,我知道你此刻定然十分忧思,但还是要注意休息。”
穆明远垂下眼,自讽似的笑了笑。
“现在忧思也没有丝毫用处,没什么可忧思的。”
说着,他抬眸直视徐嫣然,直言:“嫣然,这几日你不用时时来帅府,想必徐叔的心情也不会多好,你好好宽慰他吧,不用担心我。”
却不想这话听在徐嫣然耳中,只觉得男人不过又是在驱赶他,不愿见她而已,眼眶瞬间便红了。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若没有那场意外,你定然不会娶我。”
“现在看来,你依旧不愿多看我一眼。”
“明远哥,你真的还会娶我吗?”
“你知不知道父亲昨日还说此时不宜谈婚嫁……”
她说到这里,才意识到不对,突然止住话头。
这话说得委婉,却也有几分额外之意。
穆明远却不在意地笑了笑。
“嫣然,徐叔说得对,现在不宜谈这些,我也这样认为。”
“如果还来得及,就让你父亲送你去远洋留学吧。否则,有牵连是必然的。”
“回家吧。”
说罢,他便迈步准备离开。
徐嫣然却无法甘心。
“穆明远,我不接受,我们已经……”
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
“我们已经什么?夫妻之实?”
“嫣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把自己骗过去了。”
说着,他深深看她一眼。
“好好珍惜你自己,不要再动不动以命相要挟。另外,那晚是不是意外,我父亲,你父亲,泱泱,包括你我,都心知肚明。”
这次男人彻底转身离开,毫无留念。
徐嫣然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是啊,连她自己都快忘了,那晚两人确实已经到了坦诚相对的地步,穆明远却在听到她唤了一声明远哥之后,恢复了一丝神智。
后来……两人便僵持了许久。
直到刘妈和丫鬟推开了门,秋姨也推开了门,穆明远想解释之时,她拿出了簪子,抵住了喉间。
直到所有人都下了楼时,才泪流满面。
她不过是想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而已,究竟有什么错?
为何如今依旧无法如愿?
但徐嫣然并没有成功从帅府离开。
因为也就在她刚刚准备迈出帅府的大门时,才发现眼前已经被一大片乌泱泱的军队和骑兵包围。
在这样的压迫之下,守卫在帅府门口的那些军官皆是战战兢兢,连枪都没有掏出来。
而正中间的男人就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深褐色军装,帽檐微微压下,相貌在一众军官中依旧显得极其冷峻清绝。
唐砚修,那位唐督军……
在接风宴上,她曾远远瞧过一眼,却根本不敢与其对视。
男人看到她出现之后,波澜不惊瞥来一眼,便让徐嫣然心尖狠狠一颤,下意识收回了迈出去的半个步子。
随后她便看到男人身旁同样骑着高头大马的军装男人抬起右手示出了什么,缓缓开口:
“你们娄委员的认降书在此,军将穆正鸿私养上万军队,特来羁押入监。”
……
“恭喜宿主,世界修复度顺利达到百分之百,世界修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