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再次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胀痛。
她知道,昨晚自己几乎透支了精神力,这算是后遗症,也难怪原剧情中纪斯予会因异能耗尽而死了。
精神系异能的恢复能力相比其他异能已经要好太多。
只是,身下的触感有种久违的柔软。
见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纪舒宜和姜楠赶忙走到床边,察看她的状态。
纪舒宜眼下的黑眼圈浓重,脸色也黯淡了不少,担忧地问:“泱泱,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泱泱点了点头。
“放心,我没事。”
“后来怎么样了?”
听泱泱这样问,纪舒宜望向姜楠。
她后来才回到那栋楼,并不知晓泱泱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姜楠习惯了严肃的表情,但看眼前两人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自禁便缓了缓神色。
“昨晚泱泱昏倒之后,再没有丧尸来过,我们便在二楼找到了几间休息室,暂且先恢复好精力。毕竟我们对这里都并不熟悉,一切得等你和纪斯予醒来之后才知道该如何安排。”
泱泱目光一怔。
“斯予怎么了?”
纪舒宜眼角一酸,低声回答:“我刚刚才从我哥那过来,他应该是太累了,一直没醒来……”
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满是苦涩。
接连经历了这么多事,纪舒宜再也不是过往那个活泼的少女。
泱泱看向姜楠:“斯予的情况如何?异能耗尽吗?”
姜楠微微颔首。
“对,昨晚我们到的时候,纪斯予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好在现在缓过来了些许,至少呼吸正常。”
泱泱一听便了然了。
相比较其他异能,木系异能除了主攻击,更主防御和禁锢。
如果异能者要两者并用,其实就代表着一人同时发出两种异能,精力消耗的速度也就比其他异能者快一倍。
在巨悬大桥时,纪斯予就是将大部分异能都集中在禁锢上,所以当时他就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后来昏迷到第二天才醒。
现在自然同样如此。
思及此,泱泱抬手弯起食指拭去纪舒宜眼尾溢出的泪珠,宽慰道:“舒宜,斯予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放心吧。让他好好休息会,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少女的声音再温柔不过,却又莫名叫人信服。
纪舒宜只觉得心头的阴霾好像散去了些许。
她点了点,轻应了一声。
“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姜楠转身抬步打开门,外面的人正是楚煊。
姜楠的眼神有些微妙。
这个自称泱泱仆人的双系异能者昨晚明明也已经到了极限,却偏偏撑到了他们赶过去,成功救下泱泱之后,他便一直守在门外不肯离开。
姜楠猜他应该一直都没有休息,毕竟男人此刻眉间尽是疲惫,嘴唇发乌,看上去颇为狼狈。
这个男人对泱泱倒是挺忠诚的。
只是忠诚归忠诚,姜楠并没有忘记昨晚泱泱晕倒的时候自家弟弟迅速闪身将少女抱住时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姜楠就算再没经验,也还是能看出来姜衡恐怕对泱泱有些好感。
那既然这样的话,眼前的楚煊不就是自家弟弟的情敌吗?
楚煊敏锐地察觉到眼前的女人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凌厉,他微一抿唇,低声道:“我找我的主人。”
姜楠扯了扯嘴角。
她当然知道他要找谁。
姜楠冲里面扬了扬手,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准备去套一套姜衡的话。
见姜楠离开了,纪舒宜也跟着和男人擦肩而过。
泱泱醒了,她得继续去另一间休息室守着她哥哥了。
而楚煊抬步走进休息室,终于再次见到了泱泱。
看着少女不再如昨晚那般苍白虚弱的面容,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昨晚在听到门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最差的结果。
如果泱泱真的被丧尸咬到了,如果泱泱真的不在了,那他该怎么办?
原来在这个末世,自己早已孑然一身,唯一有关联的便是泱泱,他的主人。
是泱泱在那个哪怕如今想来也依旧觉得心有余悸的夜晚,救下了他。
之后他便一直都跟在她身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楚煊就已经将自己看作是泱泱的所有物。
泱泱说去哪儿,他便去哪儿。
他从来不怀疑泱泱做的决定。
事实呢?
楚煊早已觉醒了双系异能,如果他想走的话,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泱泱,能拦得住吗?
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想过要从她身边离开。
而昨晚那一瞬间涌现的泱泱有可能会死的这个预想,当时竟让他的心脏一阵绞痛,连手脚都开始克制不住地痉挛。
他不能想象没有泱泱的话,自己之后在这个末世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当时那一刻,他拼尽全力控制住最里层的丧尸,不让他们踏进那间房门一步。
楚煊想的是什么呢?
哪怕他耗尽异能和精神力而死,也是值得的,那不正代表他终于有了除了奴仆以外的价值吗?
他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保护她。
后来,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泱泱的时候,他只觉心中如深渊复苏。
就像看着眼前抬眸望着他的少女,他多么想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但她眼中一如往昔的矜傲在提醒着楚煊,他依旧只是一个奴仆。
“主人,你好点儿了吗?”
泱泱应当从小便被她的父母保护得极好,经历过昨晚那样生死攸关的场面,太过受惊一时晕过去,也是正常的。
他只希望她能尽快缓过来。
比起泱泱现在看起来越发弱不禁风的模样,他更宁愿她是最开始那样握着手枪,盛气凌人地要求他唤她主人的模样。
听到楚煊这样问,泱泱的眼神有些复杂。
“我好多了。”
楚煊沉默了两秒,低下头。
“对不起,主人,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
但他没想到泱泱竟摇了摇头。
“不怪你,你原本就只是我的奴仆,并不具备保护我的实力。而保护我本应该是另一个人要做的事。”
“只不过……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