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松双手抱在胸口抢先西塔一步冷声开口,神情中充满肃杀之气,微勾嘴角的笑容也挡不住危险之意。
流里扭过头,看向山松虚张声势道:“地上的整箱珠贝,就是还款。”
在强硬的说完这句话后。
他的后脖颈大滴冷汗顺着背脊直直往下滑,背后的衣服开始被汗水打湿,轻薄的衣物湿漉漉的黏在背上,异常难受。
空气之间弥漫的危险,使的流里站立难安,刚才的惬意一扫而空,内心变得焦灼起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种植员工不知道为什么要针对他。
这次,是非要借星币这件事给他个教训不可。
虽然他打不过山松,但不代表他逃不掉。
毕竟——
这院子之中,可是有一个深二十米的水池啊。
流里急中生智。
下一秒。
他不再等待老师的答案,二话不说,像一道漆黑夜空中的流星,纵身往院子水池中的方向一跃。
只要回到水中,起码比在陆地上武力值要高十倍以上。
哪曾想,他上半身才挪动半个身子,就以这个别扭的姿势定在原地,动弹不了分毫。
熟悉的空间窒息感扑面而来,甚至比起上次更为难受,他的整个身躯被无处不在的气体挤压。
让生活在数万米深海中,承受深海气压的他都难以承受。
这一刻,仿佛他像养殖区域里的一条草鱼,被迫离开水里,丢弃在岸上。
不。
他比离开水的鱼还要难受,因为他想挣扎都挣扎不了。
流里的身躯变得越来越白,眼睛开始往外微微突起,仿佛下一秒整个身躯就要变成肉泥一样炸开。
西塔一惊,被对面流里扭曲的固定姿势,和惨白的肤色有点吓到。
他扭头向旁边一看。
山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着痕迹的向前抬起手,停在在半空中虚虚的半握着,眼神中带着残酷的一丝森冷。
西塔:!!
就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情况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赶紧转过身,伸出一只手放在山松往上抬起的小手臂上,说话都有点结巴,“这……这……他也罪不至死吧。”
眼睛又鼓了一点!
“你先放了他,我看他坚持不住了。”西塔紧张的看着眼前一动不动,浑身白到像白色墙漆的流里,越看越心惊。
“这点重力,他还承受的住。”山松扫了对面一眼。
“够……可以了。”西塔露出一个微笑,脸色跟着流里变得有点苍白,轻轻把山松的手往下按,一边道。
“我突然觉得眼前这箱珍珠看着挺顺眼的,我想留下来串起来,当办公室的门帘用。”
在员工的命和八亿星币之间。
选择了员工的命。
西塔专注的凝视着那满箱珍珠,配合着唇边带着的笑意,一副对眼前花八亿星币买的珍珠有点满意。
山松闻言缓缓放下手。
“咳咳咳……”
一瞬间,流里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在木板上发出一阵剧烈的的咳嗽,感官与世界脱节,什么都感受不到,听不到,只剩下浑身剧烈的痛。
西塔松开拉着山松的手,担忧的上前几步蹲下查看员工的状态。
突如其来的开始战斗,又突如其来的结束战斗,令院门口围观的好战众雌虫兴奋起来。
“嗷嗷嗷!这就打完了?流里你是不是不太行。”
“发生了什么,流里刚才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不能动吧!”
“快快快!再打起来!打起来!”
维基斯拉长脖子倾身向前看,目睹流里被山松教训,一双金色的眼睛透露出疯狂的乐趣味。
嘿嘿嘿……
放心了, 流里也打不过山松。
西塔半蹲在流里跟前,看他除了不停的咳嗽,还有大滴的汗水不停从身躯中溢出,像是刚从水里被救出来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他冲院门口的人群招招手:“兰特,拿条毛巾过来。”
“哦,好的。”
兰特应声朝走廊里走过来,就近去了流里左边的房间,双手抱着一团毛绒绒过来,轻轻披在流里的肩膀上。
山松见西塔一直半蹲着,上前一步弯腰拉住他的手,把他牵回自己身边。
这时候围在院门口的众人,见已经有围观同伴上前,也都争先迈近一点,近距离看看。
维基斯凭借着不要脸的扒拉法,成功得到迈入走廊第一的人选。
不顾后面怨念的目光,他跨步走近,像一尊泥塑的判官,开始宣判流里的罪恶。
“流里你该死就死在乱花农场主的星币上,还有啊,你真应该经常锻炼一下自己,搞的跟农场主一样弱,我真看不起你。”维基斯双手抱胸,俯视着跪在地上咳嗽的流里。
刚被拉到山松旁边站定的西塔,感觉自己中了一箭,看着前上方的后脑勺,真想上去奖励对方一个爆栗子,说什么鬼真话。
流里好不容易缓过去,能听清周围的声音后,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顿时气结。
他抬起头,眼睛红肿的直视上方,模糊高大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院子里堪称明亮的光线之下,他缓了一会现在依旧看人不清。
好伙伴。
这风凉话说的可真是动听。
流里睁大双眼,顺着模糊的人影向远一点的位置看去,最后锁定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之中。
他惨白着脸对着那道身影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老师。”
“嗯,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西塔回道。
“没关系,我再缓一会就没事……”流里装出犹豫的神情:“有一件事情……我想了想,还是要告诉你比较好。”
西塔:“嗯??什么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流里:“这件事主要怪维基斯,要不是他告诉我虫族用的是星币,我怎么会动了歹心。”
维基斯:!!
“放你*的屁!我还对你动了杀心呢!”维基怒吼道:“走,去农场外,我要宰了你。”
说着,维基斯上前弯腰揪起流里的领口,想把他直接拖出去农场。
流里被揪着领口也不反抗,就是坐地不起,眼神无辜的看着西塔喊他:“老师,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