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俞心里好受了点,“陛下英明。”
“朕的面前还轮不到她嚣张,颢儿也大了,是时候立太子了。”他拍拍唐颢的肩膀,这几年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唐颢震撼大喜,立刻跪下去,“多谢父皇赏识儿臣。”
一句话让堇俞心情骤然大好,靠在唐曌怀里柔情蜜意,“陛下……”
唐曌走后,想到绾儿瘸了一条腿,成天发疯的样子,堇俞咽不的这口气又提起来。
“颢儿,唐忧无出的赈灾款你觉得该不该便宜了那些刁民?”
这么多赈灾款,应该留着庆祝颢儿登基。
唐颢一点就通,“明白,儿臣马上安排人手在半路动手。”
“绝对不能留下把柄。”
“儿臣明白。”
很快,唐忧无便带着人马出发了,十几个大箱子,同行的还有云染,美其名曰为珃城祈福降雨,唐曌没理由不让他去。
有云染在,唐忧无坐着国师府的豪华车驾,但还是受不了一路摇摇晃晃的颠簸,胃里翻江倒海,好在云染给她弄了些止吐药才好受些。
行进到一大半,队伍停下扎营休息。
云染给她把脉,“公主,你为什么要亲自去珃城?”
难道真的像大家传闻的那样,是因为思念柳鹤清?
咽下嘴里的酸杏干,“我从小到大还没有出来走走看看,这次就当出来长长见识,怎么,难不成云染以为我是为了柳鹤清?”
除开任务不谈,原主虽然是公主,但从未出过皇城,见过这大好河山。
“他不配。”云染提到柳鹤清的反应跟章九是一模一样。
“还学会吃醋了,不错。”唐忧无把咬了一半的杏干往他嘴里喂。
忽的,云染神色突变。
外面的侍卫大喊:“保护公主!有贼人”
随即响起乒乒乓乓的刀剑声。
云染把她护在身后,问:“怕吗?”
唐忧无不仅不怕,还有点小兴奋,“有云染在,不怕的。”
有敌人杀了营帐外的看守,提刀闯进来。
云染甩出两枚暗器银针,正中心脉,贼人立刻倒下。
他搂着唐忧无对付接二连三闯进来的贼人。
唐忧无在想,派了这么多人,怕是来抢赈灾款的吧!顺带要她性命,除了宫里那位娘娘想不到别人,看来当时的警告完全没作用。
正想着,背后假死的人,带着面具,提刀向云染后背砍来,她下意识把云染往旁边一推,“当心。”
刀尖划过她的手臂,割破衣袖,左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
戴面具的人见寡不敌众,飞速逃离营帐。
云染担忧的双眼中酝酿乌黑的阴暗气息,无边无际的愧疚自责,“公主受伤了,都怪我。”
翻出瓶瓶罐罐,给她处理伤口,刀口有点深需要缝合,不过现在到处乱糟糟的一片根本没法医治,云染只好给她简单包扎。
看似简单的包扎他却紧张到出汗。
“没关系,我要是没你,今天就没命了。”她受伤没关系,男主要是噶掉才不得了。
包扎好伤口,云染便借口打水,面色不善出去了。
沿着血迹的走向,他很快追上了从营地逃跑的几人。
一针封喉索命的银针处理完几个小喽啰,只剩下那个戴面具的领头。
面具人还没来得及动嘴咬毒,下巴就被云染卸了。
他美人的脸上尽是肃杀冷笑,“伤了公主就想死?太天真了。”
深深的恐惧席卷而来。
面具被摘下,接着便是胳膊上被一刀刀凌迟的痛苦。
公主受过的伤他要百倍讨回来。
贼人昏死过去。
面具被戴在了别的尸体上,云染在河边洗干净手上的血,“别让他死了。”
“是。”
身后窜出两个暗卫,将昏死的贼人带走了。
他回来的时候,营帐已经复原。
“云染,你去哪儿了?”打个水这么久,掉河里了?
云染放下盆,开始准备缝合伤口的东西。
看到那条长长的口子,他自言自语,“我会给公主想要的。”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想要你的心动程度快点到百分之百。)
云染的想法跟她完全背道而驰,怎么不知道?天降的帝王命格,不管如何,她不需要知道,他会帮她达成这件注定的事。
有麻沸散,缝合不会疼。
处理完伤,天已经黑了,帐篷外凉风习习。
“公主冷不冷?”悄悄靠近她坐。
“不冷。”
“我冷。”说完便抱着她,不放手。
【云染心动程度百分之七十五。】
小心机,唐忧无觉得他肯定是经过了上次的愚蠢行为,看书学到了。
此时,宫里有人在提心吊胆。
唐颢收到任务失败的消息第一时间便告知了堇俞,“母后,怎么办?”
他找了那么多人居然对付不了一个云染和唐忧无。
“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堇俞提心吊胆,要是留下把柄,劫持赈灾款可是死罪。
“没有,全都伪装成了附近山匪,儿臣的人清理了现场,人数对应,无一活口。”
就算有撑着气的,他也派人全数清理干净,尸体烧了,不留痕迹。
堇俞松了口气,“那就好,关键时刻还是不要再出手了,等你当了皇帝,天下都是你的,何愁这点?”
这次先便宜了那些刁民,至于绾儿的仇,她会慢慢报,目前是颢儿登上帝位最要紧。
“母后说的是。”
珃城,城外的庄稼只剩了枯杆,到处都是奄奄一息的难民,一片死气沉沉。
驿站。
一身姿如竹清瘦的人,长发披散,俯在桌案严肃处理公事,时不时捂嘴咳嗽。
幕僚王青急匆匆推门而入,忘了敲门,“尚书大人,陛下派的赈灾款已到,但……要您去城门口迎接。”
而且,哎!这次的赈灾款居然是……不敢想,不敢说。
这次居然这么快,柳鹤清没犹豫,放下笔,脸上有了点喜色,“好……咳咳……”
弯腰咳嗽。
王青连忙给他倒茶,“尚书大人,还是臣去吧!您病还没好。”
他自从来了珃城,一直处理安置受灾的事,万分辛苦,前几天发着高热,浑然不知,晕倒在路上。
如今像他这样殚精竭虑的人,不多了。
柳鹤清用完茶水,“不用。”
稍作收拾,便朝着城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