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回了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屋子小了也有点好处,起码不会太寂寞。
她也很想家,自己从毕业以后只打了一个电话,真不是个好孩子。不知道他们都这么疼自己,自己对他们不闻不问,他们心里怎么想,乔乔心想。
乔乔估计时间给家里打电话,不出意外是妈妈接电话,“喂,妈。”
“子君啊,怎么了,有事吗?”乔妈的声音里有一点惊喜,有一点紧张。
不是乔乔推脱自己的责任,对于乔妈来说没电话才是好消息,孩子们一打电话她就心跳加速,害怕他们会发生什么意外。
“没事,想你了,嘿嘿”,乔乔天天对小白甜言蜜语,锻炼的说想你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这倒是很大的进步。
“呵呵,你挺好吗?”乔乔妈也挺高兴,乔乔以前没这么活泼,工作一段时间确实有长进。
“好啊,在同学家里上班,没什么事,就是老想你。”乔乔只想妈妈和奶奶,谁都不惦记。哥嫂轮不到她惦记,爸爸她不想惦记。
“想我就回来啊,这么近,不能请假吗?”每次乔乔回去妈妈都欢天喜地像过个节一样。
“他们家现在学生放假,正是忙的时候,等过几天不忙的时候我就回去。”乔乔想也是时候回一次家了,趁着自己头发还没长到无可救药,收拾一下可能还有点男人味儿。
她有点上愁春节总要回去,到时候自己辛苦留起的长发难道剪了不成?想到就心疼啊!
“我奶奶呢?”乔乔问奶奶只是关心,并不想和她说话,和她打电话每次都像打架。
“你奶奶玩牌去了,比我还壮实呢,不用惦记我们,我们都挺好得。”
聊了几句乔妈就挂了电话。
乔乔收拾了一下卫生,然后就坐着发呆,不知道做什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不认识小白之前,自己读书可以废寝忘食,玩游戏也能心无旁骛的通宵。
自从认识了小白,身边有了一个活色生香的美女,陪着她读书玩游戏,哪怕只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感觉也是心如平镜。
现在小白一去,乔乔突然觉得自己不完整了,做什么都不能集中精力,心乱如麻,读书心浮气躁,玩游戏心烦意乱。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着上班。
乔乔晚上把自己被子封印起来,这个暑假打算鹊巢鸠占,霸占小白的床上用品了,里面有小白的余香,特别是昨天出了一身汗,小白味儿更浓了。
听起来挺变态,但其实汗本身是没有味道的,汗的味道是人自身皮肤里细菌的味道,小白有洁癖,她身上没什么脏东西,所以她出的汗是香的。
不过乔乔也不嫌弃小白,即使小白的汗不香她也爱闻,她只是想离小白更近一些,在各种意义上面。
小白走后的每一天乔乔都在思念她。
乔乔一个人在这个过了四年依然陌生的城市,独处的时候依然会感觉冷清,只有想起小白的时候能让她有一丝温暖,像是小女孩手里的火柴。
感谢科技的发展让乔乔不至于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被孤独寂寞和冷淹没,小白的信息穿越距离给她带来一小会儿一小会儿温暖的阳光,虽然冷清依然,但孤独不复。
小白不是乔乔这种伤春悲秋的性子,但她知道乔乔会想她,闲暇的时候也尽可能的关心一下她。小白的阳光-如果不是阴天,会非常准时的在早上睡醒、中午饭后、晚上乔乔睡前三个时间段照过来。
乔乔被关心的时候,通常会非常无奈,“在上班……”、“刚睡着了……”、“要困死了……”。
乔乔觉得小白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作息,所以非常委屈小白为什么不在自己闲的时候回自己信息。
她知道小白在忙什么,她大多时候是忙着和别人玩的开心。乔乔给她发信息,要么不回,要么就是“在逛街(在亲戚家),一会儿说”。
乔乔也不理解她和别人怎么那么多话说,每次都叽里呱啦的半天半天的聊,和自己在一起时候就没这么多话,只会耍流氓。
面对乔乔的质疑,小白振振有词,“那都是外人,当然要客气些,和你还客气什么?”
乔乔也只能安慰自己这就是大爱无声罢。她知道小白就是这样的性格,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喜欢小白的可爱大路就要接受她情商略低……
她现在生活中有联系的两个半好朋友,小方忙的没时间理她(小方:大家这么好的哥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好),小白玩的没时间理她(小白:胡说八道,哪天不陪你聊十多分钟),只有晚上和囡囡学习过程,因为没有小白的监督,轻松愉快了很多。
乔乔没有社交恐惧症,她面对别人的善意总是加倍奉还。但她在人际交往中是很被动的,从来不知道怎么主动去交朋友,每次到一个新环境都处于一种形单影只的状态。
相对于交朋友,她更愿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胡思乱想,一直到别人才发现“哎?乔子君这个人好像不错,值得交往”。她这一生只主动过一次,就是追求小白,那还是小白暗示了无数次的结果。
踏入社会,大家都忙着自己的生活,没有人再肯花时间和她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交朋友了。
乔乔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该怎么以女生的身份与人相处,她本来就不擅长嘘寒问暖、虚与委蛇。于是以不变应万变,还像以前目不斜视,垂着眼皮,不敢接触别人的目光。
这个动作表情自然就变成了有心人眼里的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于是这个最早的哑巴关系户,慢慢又变成了“装什么清高,哼”,她们不会看到每次有人和乔乔说话,乔乔总会很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