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想到那件宫装,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件衣服是从荣记购买的成品,怎么会出问题?”
“这件衣服经过那么多人的手,药粉的味道又不甚明显,想要查清楚太难了,现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推到永安府身上。”
温柔说话的时候眼底闪过狠厉之色,永安侯府不仁休怪她不义。
温雪被妹妹的话吓到,脸色更加的苍白,眼底满是犹豫。
“这半年里你在永安侯府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还不够,要继续蹉跎下去吗?”
温雪闭了闭眼睛,看向自己妹妹,“如果这么做,我会被赶出永安侯府,我好不容易换来如今的身份。”
就算她能成功和离,身价也不如从前,只能做高门大户的续弦,或者到门第低的人家做正妻。
温柔自然瞧得出姐姐的不甘心,无奈长叹一声,悠悠道:“非是我劝姐姐放弃前程,是永安侯府心狠手辣。”
她摆了摆手,刚才偷听的宫女上前一步,将永安侯夫人的话再次重复的了一次。
温雪整个人都在颤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嘶喊出声,轩辕瑾那个畜生,未娶她之前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成婚之后对她拳打脚踢,不闻不问。
“事已至此,即便是这次能逃脱一劫,回到永安侯府也是难逃。”
许久之后,温雪才冷静下来,满眼的怨毒愤恨,“我要怎么做?”
温柔对宫女使了个眼色,她带着碧月退出去。
等屋内只有她们姐妹二人的时候,温柔沉声道:“这药粉是特制的,你一个官眷女子不可能有,说是在侯府无意捡到的即可。”
“只要有了你的口供,大理寺必定会去永安侯府搜查,药粉找出来你便洗去一半的罪责。”
沐小王爷针对永安侯府,就算她安排的人不能把药粉放进侯府,沐小王爷也会搜出些东西。
她冷眼旁观这么久,发现永安侯也是个不顶事的,处处被温琬削减,刺杀姓宋的书生都失败。
永安侯大部分暗处的势力都被拔除,财路也被温琬断了不少,已经没有合作的必要。
若不是姻亲关系,撕破脸面没必要,现在是个好机会。
温雪有些担心,“这样说真的可以吗?”
“你的证词越是简单越好。”
这样才有发挥的空间,大理寺的官员都是办案的行家,自然知道如何把案子坐实。
温雪已经没有主意,她只能听从妹妹的安排。
永安侯府内,永安侯见到自己夫人回府,立刻跨步上前。
“宫中的事情详细说一下,明天便去大理寺将人接回来。”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皇城外布局,右都司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正要去查看进展,就听到宫内出事了。
温雪还是永安侯府的少夫人,真的下狱入罪可不是小事。
永安侯夫人恼怒,将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永安侯。
“温家那边怎么说?”永安侯问。
“温府的女眷都没有赴宴,恐怕还不知道消息。”
温鹤鸣作为礼部尚书要安排祭祀祈福的事宜,人不在都城中,远水解不了近渴。
温家女眷没有资格参加宫宴,是以温家所有人都不在场。
永安侯脑海中出现一个人的名字,温四小姐—温柔。
长乐公主的伴读可以时常入宫,寿宴上的风波,温柔肯定会知道。
温柔得知此事之后竟然毫无反应,任由大理寺的看管温雪,其中必定有他不知的事情。
自从上次的刺杀失败,他已经没有合适的人可以用,无法查探宫中的事情。
心中惴惴不安起来,吩咐身边的管家,“温雪最近的行迹查清楚,大理寺扣下人总要有个理由吧!”
什么证据都没有大理寺是绝对不会扣押官眷,责任太大。
永安侯夫人看出自己丈夫的不安,忙上前宽慰,“大理寺还在查,并没有定案,也许都是误会。”
永安侯蹙眉,“无知妇孺,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没有铁证他们绝对不出手。”
刑部查案也许有翻转,大理寺能转圜余地就不错了。
“你这些日子不是一直再给温雪立规矩,她的一举一动你会不清楚?”
永安侯夫人被问住,她自从决定要温雪的命,就没有日日盯着温雪,也好让对方放松警惕。
迟迟得不到回答的永安侯嫌恶道:“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带她入宫,带入宫中又管不好人。”
此话提醒了永安侯夫人,急忙道:“是温琬传话说,不想在宴会上见到温雪的,我气不过...是以带人入宫了。”
永安侯的脸色迅速沉下来,“你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吗?”
分明就是温琬算计永安侯夫人,为的就是让她将温雪带入宫中。
永安侯夫人脸色惨白一片,“事已至此,还是想办法将事情撇干净吧!”
“先将最近伺候她的人好好查查。”永安侯冷声下令。
搞不清楚事情真相,想要从漩涡中脱身太难了,黎渊这次是名正言顺的查办,以他的个性必定是要侯府脱层皮。
永安侯夫人速度也是快,半个时辰就查清楚温雪近两个月内接触到的人和事。
温雪只和生母宋氏有过往来,宋氏听闻温雪要入宫赴宴,担心女儿被笑话,是以送来一套衣裙。
永安侯夫人想起那套绣着金丝荷花的宫装,用料做工都是上品。
“温家失去了谢家的扶持,早已经入不敷出,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么贵的宫装?”
永安侯睁开眼睛,“去请温老夫人和宋氏来侯府一趟,就说温雪出事,请她们过府商量。”
管家得到命令立刻去办。
永安侯府闹得人仰马翻,温府内却是一片宁静,直到侯府的管家亲自敲响温府大门,才算打破这份宁静。
温鹤鸣不在府中,出面见侯府管家的是宋氏,她是温雪的生母,身份最合适。
宋氏一边走一边穿好外衫,绕过屏风看到侯府的管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奴拜见温夫人。”
管家在称呼上刻意的改变让宋氏心中的不安稳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