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诸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从原本的担忧逐渐变得愤怒不满,就算温琬的手段激烈了一些,也不能如此诅咒。
温琬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再次举起手中的拐杖,重重击打在温柔的背脊上,发出敲击骨头的清脆响声。
原本跪着的温柔,因为这一击身体前倾,踉跄匍匐在地上,手肘触地,背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颤抖,口中溢出痛苦的呢喃。
咔嚓又一声脆响,温琬的拐杖已经在众人阻止前又一棍子落下。
温柔浑身战栗,前所未有的痛感让她再也支持不住,趴在地上,汗珠直流,大口大口喘息着,连呼救发声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战栗的痛。
谢夫人挑眉轻笑,声音上扬,“不过轻轻两下,温四姑娘不必如此吧!煮酒在温府挨的打可是你的百倍千倍,不至于!”
温琬下手使的是巧劲,打在脊椎骨衔接的缝隙上,瞧着不重以为不会很痛,其实伤到了骨内的经脉。
温柔冷汗涔涔,趴在地上痛苦扭曲,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除了痛还是痛。
温老夫人抬头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谢夫人,怒喊道:“这个小畜生如何能和温柔相比,我们柔儿可是公主伴读,是京都才女。”
“哪里是这个忤逆长辈,不忠不孝之徒能比的,我们若真的对她不好,她如能活到现在,早就......”
脸色不善一直隐忍不发的谢老将军再也忍不住了,冷笑道:“温家真是良善之家,让老夫大开眼界。”
谢老将军的声音沉冷,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温鹤鸣的脸色瞬间发白,他忙站起来也顾不得去查看温柔的伤势,躬身拱手行礼,“岳丈大人息怒,老母年纪大了,又出身不高,所以糊涂了,您莫要听她的胡话。”
温琬居高临下睨着温老夫人,“老夫人的年纪也不大怎么的就糊涂了?”
温鹤鸣的父亲已经去世,是因为年纪大了,四十五岁的温老爷娶了十六岁的温老夫人,第二年就生下温鹤鸣。
所以温老夫人的年龄比谢老将军小不少,只不过是辈分高了一些,年轻的时候日子过得不容易,又爱斤斤计较,所以老的快。
温老夫人听到温琬的讥讽更加生气,踉踉跄跄站起来,抬手指着温琬,破口大骂道:“你是温家的血脉,却吃里扒外对付温家,殴打同胞妹妹,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温琬面对温老夫人疯狂的辱骂,神色淡淡道:“留着温家的血只能是个畜生了,我有的选吗?”
“你!”温老夫人还要咒骂的话被活生生噎了回去,温琬是温家人,辱骂她就等于辱骂温家。
而她也不可能真的将温琬逐出温家,若是断了温家和谢府的管家,儿子的官位恐怕不保。
温老夫人指着温琬的手放下也不是,继续抬着也更尴尬,她的脸色憋成猪肝色,最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鹤鸣连忙示意下人将温老夫人搀扶到一旁坐着,他则站在温老夫人面前,语重心长道:“琬儿终究是温家的骨血,您即便是寄予厚望也不能如此严格,最后反而失去本心,也让孩子误会您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