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温琬的逼问,温柔很快便冷静下来,她的脸色涨得绯红,却还在故作平静,一双深沉的眸子里,闪烁着怨毒和愤恨。
“长姐也知道我的身份,径直来到府衙来看审案是会引起非议的,恐会连累长公主的名声,说公主伴读不自重。”
“奈何此事和长姐有关,妹妹实在是不放心,就跑来看审,长姐最近和家中闹别扭,家中很多仆人都很想念长姐,期盼长姐归家。”
言外之意是暗指温琬控制温府的下人,故意将陈纪送入温府中,而后又安排陈纪诬陷温柔。
“是吗?”温琬清冷的声音中透出一丝讥笑。
她看着强装镇定狡辩的温柔笑意浅浅,“杜大夫在街上大喊的时候,句句都是在往我这个温府大小姐身上泼脏水。”
“若杜大夫是我的人,那还真是失败,刘大人觉得我是否痴傻或者癫狂?”
刘府尹配合的摇摇头,“本官觉得温大小姐思路清晰,头脑灵活,不是能做蠢事的人。”
温琬含笑又道:“那我为何要做如此蠢事?自毁声名。”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都点头表示赞同,哪家的贵女会自毁名声,让自己的家奴在街上乱喊,污蔑自己杀人夺贡品。
“杜大夫是四妹乳娘的丈夫,就算是温府仆人和我关系不错,这杜大夫也断然不会是我的人。”温琬再次开口提醒杜大夫的身份。
温柔猪肝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恨意,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藏在衣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
“长姐刚刚也说了,父亲身体健康,我并不需要绛珠草,我没有害人的理由不是吗?”
“是吗?”一道略微尖细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讥讽。
温柔心中积压着怒气,她倏然抬头看向右前方,是声音的源头,入目是身穿内宫官服绣着金丝卷草图案的周尚令。
周尚令冰蓝色的眼眸狠厉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勾起,透着淡淡的讥讽和冰冷。
温柔心中涌出惊涛骇浪,恐惧感将她包围,身体不受控制,一阵阵痉挛,肉眼清晰可见的颤抖着。
周尚令开口之前,一名衙役匆忙跑入大堂内,堪堪稳住身形之后,慌忙道:“贡..品绛..珠草丢失了,嘉德药行的掌柜气血攻心,吐血晕倒无法前来。”
“我们随便带来一个有间客栈的伙计,他声称自己见过陈纪和温家小姐密谈。”
温柔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亮光,如果能证明温琬和陈纪是有交集的,就可以证明她的清白,也能彻底毁掉温琬的名声。
越是不相干人的证词,越是有力。
刘府尹若有所思的看了温家姐妹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传证人。
温柔上前一步,提高嗓音道:“请大人审问那名伙计,问清事情真相,还我清白。”
温琬听着温柔坚定的声音,眉眼染上淡淡的忧色,似乎不太愿意刘府尹审问有间客栈的伙计。
而原本想要将温柔带走的周尚令见此情况,也决定先看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