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甩了甩发红的掌心,嘲讽道:“四妹的脸皮真是够厚的,打得我手心都红肿了,难怪能如此睁眼说瞎话,构陷至亲都手到擒来。”
“你且说说什么事实证据坐实我抢夺贡品,谋杀陈纪了?”
温柔从懂事以来都没有被人责打过,更何况是侮辱性极强的掌掴,温琬这个贱人怎么敢?
一双瞪得又圆又大的眼睛里,布满了一道道明显的红丝,眼底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愤怒和凶狠。
“长姐误会妹妹如此之深,真是令人寒心,事已至此,妹妹留在这里也是无用的,还惹长姐生气,妹妹先离开了。”
温柔努力维持着自身的形象,用尽力气压制胸腔中的怒火,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地。
温琬无声地冷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四妹觉得自己还能离开吗?”
温柔有些忍不住火气,“你什么意思,我和此案并无牵扯,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她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尖利起来。
温琬退后一步,眉宇间有些幸灾乐祸,“四妹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天衣无缝吧!”
她的话语刚落,一道黑影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接着是重物落地之后男子的哀嚎声,刚才给陈纪看病的老大夫躺在地上,满面痛苦。
温柔定睛看去,瞧清楚对方是谁之后,脸色越发的阴沉,垂在一侧的手握紧,抑制住加快的心跳。
温琬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人群中,微微拧眉,这人怎么也来凑热闹?
给陈纪诊治套话的老大夫姓杜,是温柔奶娘的丈夫,只要细查就能推敲出其中的问题。
温琬看向眸光闪烁的温柔,没有给对方机会,“陈纪今早疯疯癫癫跑出温府,这个人跟在后面一直在追陈纪,引起很多百姓的围观驻足。”
“陈纪是何时被温府救入府中的,又是如何被救的,此人应该是清楚的。”
刘府尹顿时来了兴趣,看向杜大夫,“本官定然要好好的查问。”
衙役在刘府尹的示意下,一左一右将杜大夫架起来,一人粗暴的拉住杜大夫的头发,逼迫他把头抬起来,让众人看清楚他的脸。
很多百姓都看到街上的一幕,自然认出杜大夫,纷纷点头指认,向衙役描述了今早街上发生的事情。
衙役调查清楚杜大夫的身份,“此人是温府的府医,在温府十多年,是温四小姐温柔奶娘的丈夫。”
刘府尹的脸色越发凝重,怀疑的目光落在温柔身上,做了府尹多年的他要是还看不出其中猫腻,他就是个蠢蛋。
“陈纪是怎么入温府的,给本官好好查。”
温柔心中骤然一惊,脸色比刚才挨巴掌更难看,此案经不住细查。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阻止,杜大夫已经开始喊叫,“四小姐救命啊!老奴都是按照吩咐办事,您救救老奴啊!”
杜大夫一边哭着一边喊叫,双目泛红,脸上写满了惊恐,即便是被衙役压制着也还在不停的蠕动身体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