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的反应让阿野心中不安,一张长脸变得晦暗,继续嘴硬道:“我家少爷落水都是你害的,你还在慌乱中掉了随身之物,铁证如山。”
听闻此话温琬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玩味道:“铁证如山,哼!”
“你手中的证物是从何而来先不提,先说说你昨日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去过你说的河边?”
温琬的话正好给了刘府尹机会,“温大小姐的话不错,此事非同小可,为了公平起见,两位的行踪都要查。”
温琬立刻答应,“刘大人所言极是,还请大人细查,还事情于本来面貌。”
刘府尹听着温琬坚定的语气,加上多年办案的经验,已经完全明白此案的症结在何处。
阿野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说词,在温琬到来之后,不过寥寥数句就抓住漏洞。
刘府尹办案多年,手下的衙役也是能力不错的办案高手,又非常熟悉京城的大事小情,查起来非常的快。
趁着差役去查验的空档,刘府尹继续审问,“绛珠草是朝中贡品,丢失是重罪,温大小姐即便是证明自己未谋害陈纪,也还是有抢夺贡品的嫌疑。”
这个案子真正难办的地方在于,绛珠草在何处?必须要找回来,不然陛下震怒,治他个无能之罪,他的京都府尹也到头了。
面对刘府尹扔过来的大锅,温琬依旧神色如常,淡淡道:“绛珠草是朝中贡品,自有经办人负责,与我何干?”
“且,我并不需要绛珠草,为何要冒险去犯此等重罪?”
阿野仿佛抓住了机会,急忙道:“谢老将军年纪大了,突发重病,急需绛珠草救命。”
温琬再一次嗤笑出声,透着彻骨的寒意,“陛下英明神武,我外公若真是生病了,需要绛珠草续命,还用得着私下夺取,直接入宫求陛下恩赐。”
“犯不着做出此等恶事,又不是小门小户的腌臜家。”
谢家是武将世家,战功赫赫,还受到陛下的重用,谢老将军更是北境守军的主心骨。
为保全性命进宫求药,陛下是一定会同意的,还真是犯不着,围观的百姓开始议论附和,觉得温琬的话有道理。
温琬说出小门小户的时候,目光落在温柔身上,围观的温柔心中愤恨,指甲嵌入肉中才勉强镇定下来。
她授意母亲磋磨温琬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她恨温琬的出身,是高贵的谢氏一族,即便是谢氏去世,谢府离开京都。
每每有贵人见到她都会提一句谢氏,称赞她嫡母是如何优秀,可惜了亲生的女儿温琬体弱多病。
话里话外都在说她温柔只是个庶出,比不过优秀的嫡出。
凭什么?!
她温柔那般努力,寒冬酷暑都在努力学习,一刻不肯停歇,希望能够光耀门楣,摆脱庶出的身份。
每当她表现不俗的时候,就会有人私下议论,若是嫡出的温琬没有体弱多病,定然是更好的。
温琬察觉到温柔阴狠而愤怒的目光,眼底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