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尹的目光扫过于护卫腰间挂着的腰牌,他心中一沉,随即便想明白其中关系,报案人针对谢府而来,谢夫人出身沐王府。
小沐王爷素来护短,此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置,恐怕不能善了。
“此处是公堂,二位与案情无关还请至一旁静观。”
于护卫放下环抱的手臂,面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语气恭敬,“给刘大人添乱了,我这就退下。”
于护卫向后退了几步,站在围观百姓们的最前面,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
温柔则是脸色铁青,忍着怒气,缓步向外走,刚迈上第一个台阶。
“温四小姐既然来了就好好听着,别让我再扔一次,打扰刘大人办案。”于护卫出声警告,声音中透着不屑和讥讽。
温大小姐下令了,让他找到温柔之后,将人留下且最好暴露在人前,免得对方搞小动作,而自己看不出来。
刘府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心中却已经是忐忑不安。
一个是尚书府,一个是谢将军府,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京都府尹能够惹得起的。
壮汉阿野不着痕迹地看了温柔一眼,注意到对方微微蜷缩两下的食指,他对着刘府尹磕头,“我家公子不知道何时能够痊愈,大人若是不早点将朝中贡品追回,我家公子也等不到好的一日了。”
刘府尹冷眼看向壮汉阿野,“你口口声声说贡品绛珠草被温大小姐夺走,可有证据?”
壮汉阿野面上闪过一丝犹豫,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流苏挂饰,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大声道:“这是温大小姐和我家公子私会的时候,留在有间客栈中的。”
衙役上前拿过证据,呈给刘府尹。
刘府尹接过流苏,仔细端详,这种流苏款式是女子挂在腰间的装饰物,一枚白璧无瑕的藕片玉雕是出自大师之手。
藕片玉雕的其中一个孔中刻着米粒大小的琬字,这个琬字作为闺名的不多,京都贵女中却是只有温琬小姐一人。
大宁朝民风开放,女子不必谨小慎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是名门贵女还是有所约束,体现治家严明。
腰间挂饰这种贴身之物被人拿走是极少的。
有了物证,刘府尹没有办法,命人去请温琬来京都府衙。
温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面色确是满满的担忧,让人觉得温琬就是有问题,所以妹妹才会忧愁。
嘉德药行的掌柜率先到达京都府衙,他是秀才出身,见到三品以下官员可以不跪,行礼之后,站在堂下。
刘府尹伸手指着陈纪,看着嘉德药行陆掌柜,沉声问道:“你可认得此人?”
陆掌柜顺着刘府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蜷缩在角落中,神色异于常人的陈纪。
陈纪头发散乱,早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意气风发和神采,瞧着目光呆滞中透着一丝傻气。
陆掌柜不由得向陈纪走近几步,揉了揉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确定对方的身份。
“怎么会这样?”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