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眸光微寒,手中的药粉准确洒在对方泛红摇晃的银针上,而她的另一只手中捏着一枚同样泛着红光的药丸。
随着药粉的渗入,黎渊感觉后颈处有细微的蠕动感,非常的粘腻不舒服,奈何穴位被封住无法动弹,也只能任由温琬为所欲为。
他能感觉到温琬低沉压制的呼吸声,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不敢出声打扰。
泛红光的银针一点点从皮肉中溢出,像是被推出来。
温琬聚精会神紧盯被逐渐推出的银针,左手的药丸也在一点点变色,颜色越发的鲜红。
长长的银针眼看就要完全脱离皮肉的时候,银针停了下来,银针的红色也在渐渐褪去。
温琬见状心中一紧,上前捏住银针用力拔出,一道鲜红的血线从脖颈处抽出。
细看之下是一条通体鲜红的线虫,虫子的嘴还咬在银针针尖上,尾部还在黎渊脖颈皮肉中,足足有一尺长。
温琬当机立断捏碎药丸,单手握住红线虫,趁着线虫受到药物的影响,用力拉扯线虫尾部,将虫子的尾巴全部从黎渊身体里拽出来。
线虫的尾部是锋锐的钩子,在脱离皮肉包裹的一瞬间,钩子飞速卷起刺入温琬的手背上。
温琬倒吸一口冷气,咬紧牙关将呼痛的声音咽下,眉头紧蹙,疼得她头皮阵阵发麻,眼前发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用尽全身力气保持最后一丝清明,银针向前推完全刺穿线虫的身体,鲜红浓稠的液体顺着指缝溢出。
红线虫在温琬掌中奋力蠕动,尾部的钩子也更加用力刺入温琬的皮肉中,试图在逼迫对方松手,也更像是做最后报复挣扎。
温琬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涣散,银针脱离指尖的控制,红线虫也奄奄一息,除了尾部的钩子还在蠕动,半个身体也化作血水。
脱离红线虫掣肘的黎渊用内息推动虎口处的银针,随着银针被逼出,他恢复了行动力。
匆忙转身去查看温琬的情况,他能听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声,还有膝盖触地的声音。
目光下沉,只见温琬半跪在地上,旁边一滩鲜红的液体,而温琬的整只左手染满鲜血。
他快步上前,蹲下来,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温琬,“哪里受伤了?”
温琬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意识也逐渐迷离,移动目光看向左手手背。
黎渊会意,顺着目光也看过去,左手手背一片鲜红,仔细看才瞧见手背上的线虫钩子。
他瞳孔骤缩,飞快从袖中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割断钩子,动作快狠准,几乎没有扯到温琬的伤口。
黎渊扔掉匕首,动作利落地将温琬打横抱起,疾步向府医居住的院子而去。
他抿紧嘴唇,下颚僵硬,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之色,冒险习惯了,终究是连累了身边的人。
温琬目光涣散,入目是黎渊的一张冷脸,勾起苦笑,自从和黎渊合谋,她受伤的次数还真是增多了呢!
片刻后,温琬合上双眸,任由自己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