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琬刚穿过院内甬道,许管家便带着几个嬷嬷拦住去路。
许管家面无表情道:“老爷在祠堂等您,大小姐请吧!”
温琬笑容不减,目光森寒,泛着冷光,“好啊!”
许管家瞧着心里发毛,大小姐周身气势很吓人,他也不敢多耽误,赶快带路。
祠堂内灯火通明,温鹤鸣站在里面,面色阴沉如墨,满是不甘和愤恨。
温琬缓步走入祠堂,漫不经心道:“有事吗?”
温鹤鸣瞪大眼睛恶狠狠盯着温琬,厉声怒吼,“这就是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温琬挑眉,声音维扬,“温大人何曾视我为女儿?这么多年的苛责虐待,我若不是谢氏出身,恐怕早就一堆白骨了。”
“外公回京,我有了依仗,没有向温家泄愤,还尽力保全温家,结果呢?联合外人算计谢家!”
温琬的话掷地有声,透着肃然杀气,谢家是她的逆鳞,动之必诛!
温鹤鸣被气得脸色发白,拿起桌上戒尺就要向温琬抽去,对上那双冰冷幽暗的瞳眸,下意识向后退,心中升起惧怕。
他稳住心神,梗着脖子硬撑气势,“你今晚跪在祖宗面前想想你的错失。”
说完大步离开,祠堂的大门上锁关闭,他不能对温琬动手留下伤痕,却可以磋磨她。
温琬褪去眼底的疏离和冷漠,她缓步上前,双手抱起母亲的牌位,用手帕温柔擦拭。
娘亲放心,女儿会守护好谢家。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窗口传来,于护卫翻窗入内,他快步走近,压低声音。
“这是温子良和紫菱最近一年的行踪和重要事件。”
温琬双手放好牌位,拿过册子,垂首翻阅,眉梢微挑,唇角勾起,冰冷的笑容在触角荡漾。
“要抓起来吗?”
“派人盯着,不要惊动他们。”嗓音冰冷如山巅雪,寒凉彻骨。
她要下一盘大棋。
翌日清晨,祠堂的门打开,仆人见大小姐站在牌位前,身姿如松,似有若无间透着一股孤傲。
拢烟急步走入,将外衣披在大小姐身上。
“奴婢扶您回去休息。”
温琬眸光深邃,丝毫不减任何疲惫,轻笑一声,“回去吧!”
拢烟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自从昨日谢桓少爷出事,大小姐整个人都变了。
沿着碎石小径向澜沧院走,路过的丫鬟看到温琬,仿若兔子见了狼,惶恐不安,跪下行礼。
温琬蹙眉不解,“发生何事了?”她昨夜在祠堂中错过了什么好事吗?
拢烟努努嘴,“老爷命人收拾东西将宋姨娘送去百花庄,宋姨娘在院中大闹,您惩戒她的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宋姨娘夸张的很,抹黑大小姐。
温琬眸光微沉,百花庄四季宜人,还有温泉和果园,这是去受罪还是去度假呢?
“宋氏既然是谢家的奴仆,到了百花庄要好好劳作,改过自新。”
拢烟懂得,“您放心,奴婢会安排。”
大小姐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自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温琬回到院中洗漱后,换上清爽的衣裙,带上拢烟出门。
门房上前询问,“大小姐要出门去何处啊?要不要小的准备马车?”
拢烟不高兴,“大小姐去何处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门房讪笑道:“管家吩咐,小人也是没有办法。”
拢烟不耐烦的解释,“去城东的铺面收账,账簿都带着呢!”
门房瞟了一眼账目,帮忙打开大门。
温琬带着拢烟穿过热闹的大街,左转走入一条狭窄的暗巷中,巷子不长,墙角堆放着一些竹筐和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