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愈合的很好,没事了。”
雪莉给林昼处理完伤口,重新包扎。
“谢谢了。”林昼站起来,走了两步,故意将上衣口袋里的书签抖掉。
雪莉将书签捡起来,眉头一挑。
“这东西怎么在你这儿?”
“昨天你给艾莉娜(夜女巫)的书我看了。
书签就夹在里面。
我觉得这图案蛮好看的,就拿去和筹备委员会的人商量了一下,看能不能把它加到建村日的绘画装饰上。
应该没关系吧?”
林昼带着审视的目光望向雪莉。
雪莉笑道:“没有。”
林昼:“对了,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
雪莉顿了一下。
“画着玩儿的。”她耸了耸肩。
“这样啊,那……”
“还给你。”雪莉将书签递给林昼。
林昼把书签放进兜里。
他看得出,雪莉一定隐瞒了什么。
只是雪莉的盖亚留言全是“赞美主”,根本看不到有用的信息。
这一次又没有见到霍恩大夫。
林昼和雪莉又不熟,只是聊了两句,便离开洋房回家。
到了晚上,临睡前,夜女巫换了件新的睡衣。
“怎么样老公,你觉得我这身漂不漂亮?”
夜女巫穿了件性感轻薄的睡衣进了卧室,在林昼面前转圈。
林昼眼睛瞪的贼大。
该死!
这心动的感觉。
但压在床下的厨刀却提醒他,不要有非分之想。
万一,做运动的时候,夜女巫切换成“女鬼”形态,会不会拔了他的作案工具?
“我今天下午去医院做了复查,雪莉医生跟我说我的伤口有点深,这几天恐怕做不了太剧烈的运动。”
林昼满脸歉然。
“这样啊,那早点睡吧。”
夜女巫有些失落。
她上了床,带着不满的语气嘟囔道:“我看就是她技术不行。”
“是是,老婆大人说得对,我也觉得她就是一个庸医。”林昼往雪莉身上泼脏水,谄笑道,“过几天,等我伤好了,一定好好补偿你。”
“去,说的我好像很饥渴似的。”夜女巫嗔道,露出不悦的小眼神。
就很勾人。
林昼心尖儿被挠得痒痒。
他强压躁动的欲望,关灯休息。
没多久,夜女巫进入梦乡。
林昼则从床垫下掏出厨刀握在手里,闭眼假寐。
也就不到半小时,村外的钟声如期而至。
夜女巫着了魔似地起身,下床,离开家。
林昼悄悄跟在后面。
这一次,他没有跟到洋房就折回,而是等所有人都进去了,绕到房子后面。
除了前门,洋房周边少有人打理,导致藤蔓丛生。
这也符合天堂村与自然共处的理念。
只是常年侵蚀下,洋房周边的栏杆有好几处缺口。
林昼找到一处,拨开藤蔓,钻了进去。
他溜到窗边,向里偷看。
陷入梦游状态的人很多。
此时,诡异地排着队,保持井然有序的状态,走进一楼大厅的洗手间。
只有进,没有出。
狭小的空间内肯定盛不下那么多人。
林昼猜测里面有密道。
他打量那些梦游者。
昨晚黑灯瞎火,他看不真切。
此时,洋房内灯火通明,他这才看清那些人的样子。
穿什么衣服的都有,甚至还有只穿着一条裤衩就出来的。
夜女巫排在最后一排。
和她一起的,还有贝娜和冲击波。
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半睁着眼,瞳孔中看不见一点光彩。
突然,一个人抽搐倒地。
不一会儿,让林昼惊恐的一幕出现了。
那人七窍钻出或长或细的血色荆棘,将他的头缠住。
他停止挣扎,爬起来,望向身旁的梦游者,嘴角流涎,同时发出渗人的呻吟声。
血色荆棘包住了他的脑壳和眼睛,只露出下半张脸。
林昼看不到他的眼神,却能猜出他对周围的人充满了渴望。
那是一种嗜血和残暴的渴望。
就在他准备动手杀人时,两枚麻醉针射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抽搐了一下,倒地昏厥。
雪莉从林昼看不到的死角走出来。
她与常人无异,蹲在那人身旁,用听诊器听他的心跳。
“怎么样?”又一个人走过来,问道。
林昼瞪大双眼。
是霍恩!
他穿着白大褂,双手抄在兜里,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神情冷漠。
“心跳正常,转化度也在预期范围内。”雪莉道。
“带下去吧。”说完,霍恩转身离开。
雪莉拽着那人,费力地将他拖走。
短暂的再会,林昼从霍恩身上看到了盖亚留言。
这就是他今晚冒险出来的原因。
只要能再见到霍恩,他就有可能知晓天堂村的秘密。
霍恩走后没多久,林昼离开。
他忧心忡忡地往家赶,经过一条小径时,突然,一个东西从天而降,套在他的头上。
他眼前一黑。
感觉头上像是戴了一个铁帽子。
铁帽子又放下黑色的网纱,遮挡了他的视线。
他下意识抬起双手,想要把它揭下来。
“劝你最好别动。”
冰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用的是华国语。
咔嚓。
机簧弹动的声音。
林昼感觉有刀刃抵在脖子上。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套在脑袋上的是什么东西了,心里哇凉哇凉。
是血滴子!
他在上世纪港片里看到过。
那是摘脑袋的神器!
他立刻紧张地举起双手:“我不动!我不动!”
“现在我问你答,敢有一句假话,立刻杀了你。”
林昼咽了口唾沫:“我保证知无不言。”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林昼知道他这样问的目的,但不确定他的立场。
“哑巴了?回话!”
林昼心想拼了,说道:“我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我是清醒的。
我的脑子里只是多出了一段记忆,人格没有被替换。”
“你去洋房做什么?”
“打探情报。”
“为什么不逃出村子?”
“那个叫霍恩的医生给所有人动了手术。
我不确定他做了什么手脚,不敢这么逃出去,再说了,我朋友也在这儿,我不能扔下他们自己走。”
“最后一个问题,睡了吗?”
“啊?”
“你和同居的女人睡了吗?”
林昼闻言一愣。
“回答问题!”
“没有!”
“说实话!”
“真没有!”
林昼猜测这个人可能和夜女巫有什么关系,连忙道出实情。
“我连她一根指头都没有碰,相信我!”
那人冷笑道:“和那么漂亮性感的女人共处一室,你能一点都不动心?”
“大哥,活命要紧啊,我哪有心思做那样的事!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我要是对她有过任何不轨的举动,不得好死!”
“……”
那人没有应声。
“大哥?”林昼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突然,他脑袋上的血滴子被摘下来。
林昼捂着脖子,转过身,看清了那人模样。
对方寸头,左脸颊有一道疤,面相生人勿近,是个狠角色。
正是黑牌杀手血滴子。
血滴子看清林昼的样子,哟呵了一声,笑道:
“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