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昼回到车上，打开文件袋，从里面取出一沓纸。
看到上面的花纹，韦斯莱惊讶道：“不记名债券？你搞出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得到这些东西？”
“没错。”
保罗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昼没有打算隐瞒：“那个对花生过敏的眼镜男是阿斯克制药集团的研究员。
他们研发组最近搞出了一种叫L42的超能药剂，可以短暂的提升一个人的超能力。
他打算把研究资料卖掉换钱，而买家是国王大道。”
“国王大道？”韦斯莱吃了一惊，“那个国际间谍组织？”
林昼嗯了一声。
韦斯莱听说过国王大道的名头。
一群超能力者，对成为英雄和反派都不感兴趣，只想着利用自己的能力变现。
他们建立起一个国际间谍组织，主营业务是商业间谍。
偶尔，他们也会给其他国家的谍报机构干外包或者搞搞暗杀什么的。
“你让我们往箱子里塞毒品，就是想曝光他们的间谍行为？”保罗问。
林昼点了点头，开始交易前，他特意让韦斯莱在箱子里藏了两包布鲁斯生产的毒品，然后给警方打匿名电话，举报有人进行毒品交易。
“这个你们拿着。”他给了保罗和韦斯莱各价值25万的不记名债券。
不似兴奋的韦斯莱，面对这笔天降横财，保罗依旧保持冷静，但林昼的行为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
“给你们的酬金。毕竟，不能让你们白帮我救人。”
林昼将剩下的债券放回文件袋。
“现在，带我去毒蛇帮吧。”
“好好。”韦斯莱将债券小心收起来，心里乐开了花。
之前他对林昼又怒又怕，现在却敬佩起来，甚至动了换一个老大跟跟的念头，全然忘了自己是卧底。
车子发动，向毒蛇帮的驻地驶去。
林昼则用从韦斯莱那里借来的手机，将几张照片发到了自己的邮箱。
他将L42的研究资料都拍了下来。
有一点，他没有说谎。
在前往毒蛇帮的路上，他确实没想好该怎么救人，直到在路上看见眼镜男身边的盖亚留言，他计上心头。
他举报菲利克斯，害他被抓，不是出于公心。
菲利克斯用隐形眼镜，将资料上传给了总部。
无论怎样，国王大道都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接下来，他们会在国际上寻找买家，届时各国谍报部门都会动起来。
水被搅浑。
没人会注意到，他手里有资料备份。
眼下他和他的同伴是各方势力争夺的香饽饽，离开星辰市后，他必须为以后的日子打算。
用这份资料作为礼物，和本国交涉，就等于为他的安全加了一道保险。
“我容易吗我。”林昼感到好疲惫。
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硬被逼成了半仙儿。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一栋七层联体公寓楼前。
这里被称为“地狱温床”，是星辰市贫民区出了名的地标。
作为毒蛇帮的驻地，这里所有的居民都是毒蛇帮的手下或者家属。
贩毒、卖娼、非法直播、洗钱……各式各样的肮脏买卖在这里进行。
本地警察很清楚这里发生的一切，奈何毒蛇帮实力雄厚，手上有大量军火，还有超能力者支持，他们不敢贸然采取措施，只能维持现状，得过且过。
“看来，你怨气不小啊。”听韦斯莱介绍毒蛇帮的情况，林昼道。
韦斯莱苦笑：“如果你跟我一样，三年又三年，迟迟等不到收网的那一天，你也会对整个体制失望透顶。”
他为什么违反卧底原则，私吞帮派的钱？
就是看不到希望。
与其这么耗下去，还不如攒点养老钱实在。
“可以理解。”林昼点了点头，推开车门，“走吧，你们两个陪我一起进去。”
“地狱温床”的入口有人把守。
两个腰间别着家伙的混混大剌剌走过来，看到韦斯莱，换上讨好的笑脸：“约翰逊先生。”
韦斯莱嗯了一声。
他在毒蛇帮大小是个头目，有一定地位。
“这位是……”其中一个混混看林昼面生，本能警觉。
“来找老大谈生意的，别挡道。”
“好好。”二人让开路。
林昼进入大楼，异味扑面而来。
这里的住户或多或少都带着纹身，见生人进楼，投来警惕的目光。
林昼一路向上走。
敞开的大门，房间里有在进行非法直播的，有码农敲击着键盘，似乎在洗钱。
林昼不放过任何细节，尽量看到的盖亚信息，搜集情报。
“等等，什么人？”
四楼入口，一个脸上纹着骷髅脸的西裔男子挡住去路。
“他是来跟老大做生意的，带了一大笔钱。”韦斯莱解释道。
“我没问你。”骷髅脸的级别明显比韦斯莱高，根本没鸟他，而是瞪着林昼：“让他自己说。”
“昨天晚上你们抓了两个人，我是来赎他们的。”林昼微笑，“钢铁之躯威廉先生，行个方便吧。”
骷髅脸表情微动：“站这儿别动，我去跟老大说一下。”
韦斯莱对着他的背影轻呸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以为自己是超能力者了不起吗。”
“确实傲慢了点。”林昼眯缝着眼睛，心想这毒蛇帮搞什么鬼。
庙小妖风大。
卧底竟然不止一个！
几分钟后，林昼等人被带到顶楼。
检查身上没有武器，他们被放进一个画风迥异的大房间。
比起楼内的破败，这里十分奢华，好似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间。
林昼一进门便看到了瓷人和力比多战士。
瓷人身体瓷化，碎成了十几块，被分别放在三个鸟笼里，摆在房间中央长长的餐桌上，彼此间隔半米，这使得瓷人无法聚合身躯，恢复原样。
力比多战士在房间最里侧，半跪在一个没水的浴池里。
他双手被墙上的铁链绑着。
耷拉着脑袋，人已经昏了。
头上戴着一个VR眼镜，正处于播放状态。
看到他身周的盖亚留言，林昼表情异样。
此时的力比多战士被注射了镇静剂。
毒蛇帮老大别出心裁地给他戴上VR眼镜，循环播放钙片，好阻止他醒来后聚集xing能量变身。
毕竟钢铁直男，宁折不弯。
林昼暂时没空管他们两个。
刚进门，他就被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
毒蛇帮的老大断掌穿着睡衣，坐在餐桌一头。
几个荷枪实弹，人高马大的马仔站在他身后。
钢铁之躯威廉按住林昼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断掌抬起右手。
他的手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钛合金做成的梳子。
他梳着稀疏的头发，笑道：
“没想到啊，复仇社的侦探先生会亲自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