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早说啊！”
韦斯莱喷了保罗一句，然后露出怂怂的谄笑，将枪放在地上。
转身看到拿枪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华国人。
命握在人家手里，他不敢心生小觑。
更何况对方的眼神让他觉得瘆得慌。
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
“是个硬茬子。”
他不禁想，看了看四周，问道：“布鲁斯去哪儿了？”
“我知道你今天是来取货的，但很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林昼道，“布鲁斯已经死了，躺在最左边的那个就是，以后都不会再有货了。”
韦斯莱张大嘴巴，看了看那些尸体。
他望向保罗，发现这家伙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不合理啊。
见鬼了这是。
死的是他最爱的弟弟，他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韦斯莱不禁想。
他很清楚，保罗这个前程似锦的警察是被他弟弟拉下水的。
为了掩护布鲁斯的生意，保罗一次次出卖原则，最后变成了黑警。
韦斯莱很难想象，保罗会对弟弟的死无动于衷。
诡异的展开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望向林昼：
“朋友，大家都是道上的，给个面子怎么样？
能不能当我今天没来过？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钱。
保罗，帮我说说话。”
韦斯莱强装镇定。
保罗却沉默不语。
“没必要这样，韦斯莱。”林昼笑道，“我对警方卧底还是很尊重的，不会杀你。”
“卧、卧底！”杵在一旁装死的保罗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望向韦斯莱。
韦斯莱先是愣了一下，连忙否认：“什么卧底！你在胡说什么！”
林昼打量二人，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你们俩可真有意思。
一个是良心未泯的黑警。
一个是手脚不干净至少私吞了几百万货款的卧底。”
保罗望向韦斯莱，这个他已经认识了好几年的黑帮分子：
“你真是卧底？”
他声音发颤，内心是绝望的。
他意识到，如果林昼说的都是真的。
那便意味着即使处理掉弟弟的尸体，他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天知道韦斯莱这些年搜集了他多少黑料，又跟什么人说过。
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林昼见他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风轻云淡道：
“别紧张保罗，你们知道了彼此的秘密，接下来大家反而能精诚合作了。
毕竟你们谁也不希望脏事曝出去吧，还是说韦斯莱，你想让我到处嚷嚷，你藏黑钱的地点。”
“够了！”韦斯莱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帮到我。”林昼正色道，“韦斯莱，现在带我去毒蛇帮吧。”
二人闻言均是一愣，特别是保罗，他搞不清眼前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先前不是说要逃离星辰市吗？
怎么这会儿又想去毒蛇帮了？
思维也太跳了吧！
“你去毒蛇帮做什么？”韦斯莱不明所以。
“昨天晚上，你们老大是不是扣了两个人？”
“没错。”
“他们是我的朋友，现在，你还有你，”林昼指了指保罗和韦斯莱，“你们要帮我救出他们。”
他看着韦斯莱身周的盖亚留言，知晓了一切。
就在昨天晚上，逃离别墅的瓷人带着力比多战士去找毒蛇帮的老大断掌，想买条路。
毒蛇帮掌握着星辰市半数走私路径，悄无声息地把人运出去很容易。
但不知为何，断掌收了钱却没有办事，反而把瓷人和力比多战士扣下了。
林昼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可能作壁上观。
听闻林昼想救人，韦斯莱和保罗面面相觑。
“劝你们不要动歪心思。”林昼拿出酒壶，喝了口魔药，一脚踹在墙上。
墙体应声开裂，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韦斯莱和保罗惊了，吓得不敢动弹。
林昼笑道：“我要杀你们很容易。”
“是是，您吩咐，我照办。”韦斯莱立刻端正态度，谄媚笑道。
离开布鲁斯的家，三人上了保罗的车，向毒蛇帮的驻地进发。
路上，林昼看到电线杆上落着一只幽蓝色的八哥。
他微微一笑，知道贝娜在暗中跟着他，心定了不少。
……
时间倒回，昨夜。
警局的战斗落下帷幕。
冲击波没有和滑板少年继续纠缠，破窗而逃。
十几分钟后，他捂着胳膊，找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车子是无人驾驶的。
“你伤的很重啊，那个叫滑板男孩的家伙很难对付吗？”
出租车的屏幕突然亮起，出现了身穿司机制服的卡通猴子。
“ELEVEN的新晋战力确实厉害，我看他年纪小，有点大意了。”
冲击波很痛快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然后撕下袖子，包扎伤口。
卡通猴子发动车子：
“送你去找医生。”
“围捕怎么样了？”冲击波咬着牙，扎紧袖子，“我又流血又流汗，那些家伙没点收获可不行。”
“说起这件事就意思了。”卡通猴子笑道，“灵视那个家伙失手了。”
冲击波瞠目结舌：“这怎么可能？”
他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
灵视是K的金牌杀手。
唯四的金牌杀手之一。
他的能力是未来视，可以看到半个小时后即将发生的事，用来追捕手拿把钻才对。
更何况对付的不过是一个C级和B级超能力者。
“一个都没抓到？”
“恶灵少女虽然借助能力逃脱了，但我们还掌握着她的行踪。
那个林昼却有些不同，”
卡通猴子挠了挠头。
“灵视对未来进行了一百次预测，结果每次他都逃出生天，你说奇怪不奇怪。”
冲击波先是震惊，随即目光一沉：“林昼对外宣称的能力是超级观察力吧，他说谎了？”
“反正我不觉得那个什么超级观察力能抵消未来视的效果，他的真实能力应该更加高级。”
“甚至于，一旦暴露就会有人对他不利。”
冲击波摩挲着下巴。
“告诉上头，我们有了一个疑似拥有世界之书线索的目标了。”
“是啊，总算有点收获了。”
卡通猴子笑道，然后驾车驶向夜色笼罩的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