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巧了!”
“是你?”
“你怎么在这儿?”
现场三人同时发出惊叹。
冤家路窄!
“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抱大腿的本事倒是不错。天生的狗腿子。”冯博阳一阵冷嘲热讽。
刘少杰涨红了脸,却没有反驳。
“上次放过你了,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乔子健指着冯博阳狂妄的说道,完全没有平时在父母眼前那种乖巧的样子。
“一个暗中使坏的家伙,一个背后捅刀子的家伙。你们俩在一起倒也算得上是一丘之貉了。”冯博阳冷笑一声。
刘少杰在乔子健耳边嘀咕了几句,乔子健眉头皱起:“识相的就赶紧从我面前消失,老子当没看见你这条狗。”
“好大的威风啊。我倒是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冯博阳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对方。
乔子健一下子也没了主意。刚从刘少杰那里得知,面前这个小子竟然和付书记的关系不一般。而且在饭店里,人多眼杂,他也不能把冯博阳怎么样。
“冯博阳,今天我们不想跟你起冲突。”刘少杰站了出来,又小声对乔子健说道,“乔哥,正事要紧。”
“难怪你连金鹏飞都敢下手,原来是新找了个靠山啊。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冯博阳冷冷的看向刘少杰,“你以为你叔叔能保你几次?你以为乔副市长会保你?”
小包厢的门没关,外面的对话清晰的传了进来。
金上章一把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孙子:“坐着,听着,学着。还不到你出去的时候。”
“你瞎说什么。”刘少杰一下子慌了神。
说到金鹏飞,刘少杰也是一肚子委屈。一分钱没捞着,还背上了巨额的高利贷。每天睡觉都会梦到吴山峰带着一大帮子人找上门来讨债。
两张欠条,光利息就每个月三万,他哪里去搞这么多钱来还啊。更可恶的是,原本他也能从奶茶店里分一杯羹,却彻底被吴山峰和吕翠萍一脚踢开。
下午他听说了吴山峰和吕翠萍被金鹏飞赶出奶茶店的事,就知道一定是东窗事发了。本以为后面的事自己没参与,就可以置身事外。没想到冯博阳突然矛头直指自己,心下一阵大乱。
“是吗?”冯博阳笑了笑,“你猜他们会不会讲义气,帮你保密。”
“金鹏飞又如何?不就是个二世祖吗?”乔子健不屑道,“就算金家又怎样?丰康还轮不到一个商人做主。有点臭钱了不起?他家现在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包厢里的金上章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外面的乔子健是谁,但是知道金家困境的人寥寥无几,连金鹏飞都还不知道金盛集团面对的危机。
但是外面那个人很明显知道什么,不然也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冯博阳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凭你?就算你爸来了,在金董面前也得客客气气的。金家虽然只是个生意人,也轮不到一个副县长指手画脚。”
“哼!”乔子健懒得多说什么,转头回到了包厢,
看到刘少杰也跟着乔子健离开,冯博阳这才拉起了地上的陈老板,扶着他走进了小包厢。
回到包厢里坐下,冯博阳和金上章对视一眼,短暂的眼神交流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陈老板,刚才怎么回事?”冯博阳看着一身汤水的陈老板问道。
陈老板苦笑着摇头:“刚才店里小妹上菜的时候,有个人动手动脚的。我上去劝两句,结果他们就动手了。”
“他们那里人很多吗?”冯博阳追问道。
“人倒是不多,也就六个人。不过好像有两个是小日子。”陈老板莫名其妙被打,但对方又是他不敢惹的存在,只能在这里大吐苦水,“就是其中一个日国人动手的。唉,我们小生意人难啊,谁也惹不起。”
日国人?金上章和冯博阳同时陷入了沉默。
“陈老板,你有没有听清他们在聊什么?”冯博阳继续追问,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陈老板努力回忆了一下:“我也就上菜的时候去了两趟,没听见什么。哦,对了,我好像听到那个翻译说什么做空,收购之类的。”
金上章面不改色,但握着筷子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很显然内心处于极度的愤怒状态。
“陈老板,麻烦你把剩下的菜打包。我们还有点事,下次再来打扰了。”
走出饭店,金上章一言不发,冯博阳也脸色沉重。金鹏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看出了爷爷的愤怒,不敢多问。
“小段,你先送小飞回去。我和小冯有点事情要聊。”金上章一出门就吩咐道。
“金会长,让鹏飞也听听吧。迟早要知道的。”冯博阳拉住了金鹏飞,“你想听的话可以听,但是不管今晚听到了什么,都要烂在肚子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好。”金鹏飞点了点头。他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怎么爷爷和冯博阳突然就变得这么紧张了。
金盛集团的会议室里,冯博阳和金上章面色沉重,两人一个是商场大牛,一个是重生老鸟,都是思维敏捷的人,现在却每说一句话都要沉思良久。
金鹏飞默默坐在一边旁听,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
原来爷爷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光,金盛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更可怕的是冯博阳,他明明只比自己大两岁,几个月前还在学校里上学,但是看他爷爷的态度,完全是把冯博阳作为同一层次的人在交流。
冯博阳竭尽全力的在帮金上章出谋划策,他心中也佩服这位老人,上一世的他是怎么撑过这次危机的。
下面有个儿子在做着汉奸行为,孙子不学无术惹是生非,外有日国人图谋不轨,丰康县这个主战场还有个乔建国里应外合。这分明是个死局啊。
金鹏飞这次是很认真的在听,遇到不懂的就问。他的每个问题冯博阳都会抽丝剥茧一般细细解答。
金上章感觉疲倦如同洪水猛兽般袭来。过了元旦,他已经七十岁了,精力早就不如从前了。他看着冯博阳,心中幻想着这要是自己孙子该多好。
如果冯博阳是自己的孙子,他现在就可以把金盛托付出去,自己去颐养天年。
金上章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异想天开甩了出去。
看到金上章突然摇头,冯博阳问道:“金会长,还有哪一步有问题吗?”
“外资实力雄厚,他们要做空金盛,哪有这么好对付。金盛恐怕……唉。”金上章的情绪有些低落,冯博阳虽然厉害,但金盛目前内忧外患,这就是一个死局啊。
“我还有一招险棋,但是……”冯博阳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一招险棋,而且一旦没有达到效果,那么对金上章,对金家,都将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但说无妨。现在都这样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金上章揉了揉眼睛,很显然此时的状态已经是在强撑了。
风波呀用手指蘸了蘸茶杯里的水,在桌上写下了五个字。
金上章眉头紧皱,金鹏飞不知所以。
马上,冯博阳把那五个字擦掉:“算了,太凶险了。一旦这么做,失败的话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