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会儿，我有点不明白。”歪老虎奇怪的看着冯博阳，“你被人欺负了，不是叫我帮你报仇，跟我说搞创收？”
“你帮我报仇和搞创收有冲突吗？”冯博阳又吐了一个烟圈。
“不是，帮你报仇跟搞创收有关系吗？”歪老虎也想吐个烟圈，但是只吐了一团烟出来。
“你听我说。”冯博阳靠近了歪老虎的耳朵，小声说了起来。
只见歪老虎的眼睛愈发明亮，看着冯博阳说道：“他妈的，读书好的人就是不一样，你要是混社会了，还有我们什么事儿！”
“你就说是不是搞创收吧？”冯博阳嘴角微微翘起，活像一只小狐狸，“还有什么问题不？”
“有！”歪老虎重重的拍了下冯博阳的肩膀，“你这个烟圈怎么吐的？我还以为你这种好同学不会抽烟呢，这烟圈吐的真圆啊，赶紧教我。学会了吧台那小妞肯定被我抱上床。”
“……”冯博阳一阵无语，这个年代的混混这么好当吗，会吐个烟圈就能把姑娘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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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青山走在路上，看到辆自行车没上锁，那还用想？结果刚骑上没跑出一百米就被抓了现行。虽然没有拘留，但被派出所来了个罚款两百。
这年头一个工人工资一个月才一百多，这两百块钱只能让吕翠萍送来了。
刚从派出所出来，一个人走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个初中生骑着自行车摔倒在身边，接着一口咬定是被自己推倒的。
派出所的人出来一问，突然又冒出几个中学生来给他们同学作证。一个老流氓，一群质朴的中学生，相信谁自然不用多说了，于是连车带人，吕翠萍又帮他付了五十块钱。
连续两次破财，吕青山和吕翠萍都憋着一肚子气，结果刚出派出所没走几步路，又一个老太太摔倒在他的面前，吕青山已经感觉到不对了，刚想跑，就被巡逻回来的联防队抓了个正着。一个老流氓，一个慈眉善目得到老太太，相信谁自然不用多说，于是老太太被送去了医院，吕青山付了八十多块钱的检查费和一百块钱的赔偿款。
吕翠萍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赚钱的速度比不上哥哥赔钱的速度了。于是两个人保险起见，打了个三轮车回家。
刚骑出去不到一百米，突然三轮车夫在一个岗亭前摔了下来。岗亭里的警察出来询问什么情况，三轮车夫指着吕青山说自己被打了。一个老流氓，一个老实巴交的三轮车夫，相信谁自然不用多说。于是三轮车夫也被送去了医院，这次稍微好一点，医药费加赔偿费，一百二十多点。
吕青山和吕翠萍站在医院大门口，一步都不敢迈出去了。今天这是邪门了。要是平常，谁会去赔钱啊，但是今天不知道见了什么鬼，每次都有警察在场。
两个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家里走，不管看到人还是车，只要看到就躲得远远的，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就这么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家，锁眼竟然被堵了。
找到开锁匠，人家又不愿意了，说是要报警才愿意开锁，不然万一是入室盗窃就说不清了。
吕青山一想也是，找警察也好，万一这个开锁匠闹什么幺蛾子出来，自己又要说不清了。
结果房间门一打开，地上扔着一把大号弹簧刀，还有一堆录像带，封面一看就是少儿不宜的那种。
于是两个人又因为私藏管制刀具和淫秽物品，再次被带回了派出所。
一个老流氓，家里放着管制刀具和淫秽物品，还用审吗？罚款五百。
眼瞅着兜里的钱已经见底了，吕翠萍和吕青山决定今晚要搞点钱。
穿着丝袜在大街上晃悠了好久，总算等到一只肥羊上钩，还没带到家里，突然半路杀出了一群人，揪着吕翠萍的头发就是一顿毒打。
带头的那个东北女人穿着豹纹健美裤，死死的拽着吕翠萍的头发就是一顿耳光，一边打还一边骂。
警察又来了，那个东北女人哭诉着自己男人被狐狸精勾了魂，家也不回孩子也不管，一口咬定就是吕翠萍破坏了她们的家庭。
这次虽然没赔钱，但这顿打也白挨了。
最可恶的是吕青山，他原本远远跟着自己妹妹和肥羊，准备玩一出仙人跳抓奸在床。没想到对方抓得比自己快，而且人还那么多。吕青山非常果决的跑了。
晚上，张文龙和陈凯两人开心的碰了一下杯。
“我冯哥就是会玩，今天罚了他两不少，估计这个月奖金能多十块钱。”陈凯仰头一口闷，随即倒过杯口示意自己干了。
张文龙也爽快的干了一杯：“我昨天就说了，他要是来混社会，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我今天赚了一百，真不错。”
“还混社会呢，我可告诉你，冯哥成绩好着呢，以后肯定是个大学生，赚大钱那种。”陈凯给张文龙和自己的杯子满上，“我说你啊，这么混下去也混不出名堂，还不如跟着冯哥混呢。”
“那也得博阳看得上我啊！”张文龙甩给陈凯一根烟，“我这同学不简单啊，你就说他想的这些损招，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脑子就是灵活。”
“这算什么，冯哥还会破案呢。我们刑警队焦头烂额的两桩案子，冯哥看了一遍就给指出方向了。”陈凯一脸崇拜的说道，“虽然这次功劳没记我头上，但以后肯定有我好处。”
陈凯和张文龙两人早就认识，一个是城南的联防队员，一个是城南的小混混，两个人早就打过交道。当然，是那种并不太友善的打交道方式。
这次两人在冯博阳的示意下，一起折腾了吕青山一整天，非但没什么成本，还小赚一笔，果然如同冯博阳所说的，报仇和创收没冲突。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冯博阳又在头疼了。
他呆滞的看着门口，父母站在屋里呆滞的看着他。
门外跪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头紧紧的贴在地上，不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