鲈鱼也有海鲈鱼,但只在海水与淡水的交汇处出现,巨口细鳞,有四鳃,在鲛人看来,是不好看的。
鱼贩又指桂鱼,身长扁圆,尖头,大嘴,看上去比鲈鱼还丑。
这两种鱼好卖还贵,一是因为营养价值高,味道好,二是因为刺少,小孩子吃了不容易卡嗓子。
春华露出嫌弃的表情,但为了尝鲜,她还是要郑兰香把鱼买下来。
郑兰香:“......”
盯着鱼贩和女儿贵客的炯炯目光,硬着头皮买下两条鱼,花了180任务点。
郑兰香心疼啊。
之后随便买了几把菜就匆匆往回走,生怕这女的再看中什么,把她攒的家底都掏空。
回去之后,春华就盯着郑兰香手里的鱼:“煮一条吧,饿了。”
郑兰香清蒸一条鳜鱼,十来分钟后从锅上端下来,浇上热油端上桌,看着女的吃得津津有味,郑兰香悄悄上楼,敲敲女儿房门。
姜姝引从床上蹦起来,倚在门框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郑兰香把事情说了遍,姜姝引笑了笑:“我再给您转,她想买吃的你就给她买,再找个人给她做饭吧,别累着您,这钱她家里人给。”
大祭司还惦记着她,临走时候把她拉到一边说:“只要她好好的,你要什么,我私底下送你。”
这交易怎么算都不亏。
休息了三天,姜姝引躺不住了,再躺下来怕是要得褥疮。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姜姝引也暂时不想去远地方玩,正好二姨家种的果树要收了,采摘水果也是个乐趣,她就把人都叫上去下乡。
果树种在山上,有外商、本地户籍人员还有村集体三方承包,收入三三四分,外商的三成股份由政府帮忙牵头认购,本地户籍人员生产管理分三成,村集体的四成为承包费用。
钟大庄为了给女儿攒嫁妆,把果树当亲孙子对待,晚上睡觉前都得拿手电筒去山上转一圈才能躺下。
这回终于到果子成熟的时候,看到果子个大汁甜,乐得合不拢嘴。
来地里拉货的司机把车停满了公路,姜姝引开来的车都只能在黄泥地上停着,走过来。
山上都是穿围裙的临时工,钟大庄开始还舍不得请,后来听人家说,这果子熟了,越早上市越贵,等到后面果子都成熟了,就不是这个价,这才请人来。
姜姝引也来帮忙,沉浸式采摘,郑梅香还给她兜里塞了好几个,明眼人都能看见的那种,姜姝引脸上发热,看了眼周围,好像不少人都这样干,她摘下颗熟透了的李子,用衣服擦干净咬一口。
嘶~
这酸爽,半张脸都麻了。
郑梅香笑弯了腰:“这李子就是吃这个酸,酸的口水出来,才够滋味。”
姜姝引竖起大拇指。
郑兰香和肖有亮就单纯的干活,两人各拿着筐子,刚来这么一小会儿就填满筐底了。
钟平、钟安哥妹俩都忙着别的事,钟平跟着车队去市场,钟安还报班学过会计,这回在村集体帮忙算账。
姜姝引知道二姨有不少事要忙,自己过来她要表示一下才过来招待自己,不想麻烦她:“二姨该干什么去干吧,咱们又不是外人,随便一点。”
郑梅香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应了声,往山下跑去。
姜姝引等她转身,就递了颗李子给谢寅,看他什么反应。
很可惜,谢寅没有味觉,自然不会有反应。
姜姝引摘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突然想起春华,转头问谢寅:“她在干什么?”
谢寅搜查了下,看向河边:“在上游。”
逆着河水流动的方向走,一处茂盛浓厚的芦苇丛中,春华躺在水里摆动她的大尾巴,河底的小鱼在她身上轻啄。
姜姝引连忙看向四周,确定没人才放下心:“你这是在干什么?”
春华淡淡地看她一眼,自顾自地戏水。
姜姝引突然觉得头好痛,她真应该在首长那坚持住,把这个大包袱甩开。
春华看她扶额的动作,扬起身子走上岸,穿上裤子后从地上捡起几条鱼往回走。
姜姝引:“.......”挺拽。
一上午过去,郑兰香和肖有亮完成采摘李子任务,把筐子放下后,坐在破旧的小木桌上累得直喘气,一口气喝了半壶凉茶。
“真是老了,以前在家当姑娘的时候,早起天还没亮就得出去打猪草,给猪做好饭了,又给家里做饭,捡柴、洗衣服、打扫卫生,反正一天到晚都忙着,现在日子好过了,还觉得怀念。”郑兰香望着山上出神。
肖有亮没经历过这些:“我小时候就跟着同村的到处玩,偶尔捡柴回来我娘还夸,后来当兵去了,那真是咬紧牙都不管用,我们指导员说,得有信仰才能撑下去。”
中午到饭店,郑梅香还得包人家临时工吃饭,这会从家里开三轮车把盛饭的桶拿过来给打饭,郑兰香给她帮忙。
忙完后,才是自己人吃。
郑梅香问:“侄女呢?”
郑兰香说:“跟朋友在河边打到鱼,借灶头烧鱼去了,咱就别指望吃了,她就没下过厨,那鱼都不会剖的人,煮出来估计是苦的。”
一语成谶。
姜姝引宁愿饿着,也不吃。
春华一口吞下去,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姜姝引都有点感动了。
二姨家房子是村里的包工头承包的,没有什么公摊面积,住宅足足二百平,郑梅香特地给留出三间卧室,正好够她们住下。
晚上忙完了,郑梅香和郑兰香姐妹俩一起炒几个可口的菜,两家人一块说说话。
钟大庄先敬新妹夫,再朝谢寅和姜姝引举杯,他好听的话不会说,脸颊红润比刚从南方基地回来时,好看太多。
姜姝引带着谢寅跟二姨夫碰杯一口气喝干。
杯里不是白酒,明天还要干活的,是钟安从外面买来的果酒,不醉人。
酒过三巡,钟安无奈出声:“姐,这人是谁啊?咱们说话聊天,她都快把菜吃完了。”
姜姝引定睛一看,暗道声:好家伙。
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要不是还有半个鱼头在,都不知道这盘子里原先装的是什么。
“春华啊,适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