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大志就带着赵芳蝶回村里了;钟大志父母很高兴,杀鸡宰鸭热情招待,越看赵芳蝶越替儿子高兴。赵芳蝶虽然比钟大志年长几岁,但从外表看不出来,看起来他们就是同龄的。赵芳蝶很新奇,在村子里依偎着钟大志,一路招摇,这里转转那里摸摸,一直在不停的询问着,这是什么,那又是什么……村里人都借故来串门想要看看钟大志从城里带回来的媳妇儿。
在老家逗留了几天,假期也快用完了,他们就买了高铁票一路南下去往工作的地方。路上他们和其他的情侣一样,时时的黏糊着。
赵芳蝶已经掌握了跟钟大志相处的秘诀:就是扮小女人。
钟大志虽然清楚,可心里却也很是受用!
等到了上河市已经是晚上了,赵芳蝶一个人住,撒娇让钟大志陪她,钟大志无奈,就跟着去了赵芳蝶家里。到了赵芳蝶家里后,她又是主场了,所以“凶相”毕露。又将钟大志扑倒在沙发上。
晚餐时赵芳蝶去厨房煲了一锅粥,就这么简单的对付了。
这一晚钟大志没有回公司宿舍。
转眼钟大志的假期结束到了上班时间。
钟大志准时打卡上班,给同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带了一份老家的特产,同事们都很高兴。
谢伟突然看着钟大志说:“大志,从你的面相上看来,你最近是不是犯桃花啊?”
刘中训也说:“是啊,大志看起来精神不错。”
钟大志也不理他们,回复道:“你们是因为收了我的东西,故意这样说的吧?吃人的嘴短,你们还不得恭维我几句?”
其他人一起大笑起来,都说那俩货太假了。大家闲聊一会儿,就各自忙碌起来。
上厕所的时候,谢伟把钟大志拉到一边说:“大志,听说关于内招的印花部和绣花部负责人就在这两天要定下来了。”
钟大志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伟说:“还我怎么知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传说中的关系户。我堂叔在总部做生产副总。切!”
钟大志就故意损他:“啊!原来谢副总是你堂叔啊?那你怎么混成这B样?”
其实钟大志并不清楚生产副总是不是姓谢。
谢伟白了他一眼:“你能跟我平级,你就偷笑吧。等我哪天飞黄腾达的时候,让你高攀不起。要想跟我说话,得先把你屁股打肿。哈哈!”
钟大志转过身,再回转过身 冲谢伟竖起了中指,然后快步离开了。
谢伟追上来,对着钟大志“呸”了两声才解气了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谢伟是上河本地人,家里有房有车,但他很愿意跟钟大志嬉笑打闹。在工作上他跟钟大志不同,只图舒适,巴不得工作越轻松越好,看着钟大志自虐式的勤奋,十分不屑,但又不得不由衷的佩服钟大志,感觉他无所不能,连刘中训都服气钟大志,就这么简单看几次刘中训放板,然后就能独立操作了;最让谢伟看不懂的还有:“三个放板员如果有人请假让钟大志代班,这傻缺,不光不抱怨,而且还高兴得手舞足蹈。”他自己也总是请钟大志帮忙分担他的工作,上次被他忽悠着写邮件给行政部去总部申请负责人的事,他根本没上心,也清楚不是哪块料,只是拗不过钟大志,陪他丢个脸而已。但是想到假如钟大志真当了部门负责人,他就跟着钟大志去,那混日子可就方便多了,想想都无比高兴。
过了几天果然消息出来了:
印花厂量产负责人由生产一厂成二部原部长提升为副经理后担任;
绣花厂量产负责人由生产四厂裁七部原部长提升为副经理后担任。
钟大志、谢伟被提升为了储备干部,工资上调三百元,在分公司见习并继续兼任技术总监助理。梁宗伟也高兴,就派他们到开发一部去跟着陈副理。
消息一出来,钟大志、谢伟就被要求晚上请客。
吃过饭后,谢伟没尽兴,硬拉着钟大志去路边吃烧烤。边喝啤酒边聊天;在南方的城市就算到了冬天一点也不冷,路两边的烧烤摊生意依然火爆。
他们随便点了些东西,就找了个灯光暗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钟大志本来就不想来,想回去休息,被谢伟拉来后有些心下不忿,就问谢伟:“你是看上我了吗?天天见的,刚吃完饭还要出来吃烧烤。”
谢伟说:“看你还有点兴趣,上你?没兴趣!”
钟大志说:“呸呸,你个渣男,倒我胃口。”
谢伟又说:“我们都升官了,还不单独喝一个吗?以前是小员工,现在也算是干部了。”
钟大志说:“那也不用这么折腾吧,你家是拆迁户,吃穿不愁了,我还要过日子呢,这一餐下去我都心痛的不得了,你还要宰我。”
谢伟说:“知道你是心痛钱,我请你好不好?来,干了”
他们举起杯喝干了酒,钟大志突然问:“你知道蚂蚁的牙齿是什么颜色的?”
谢伟说:“黑色。“
钟大志说:“为什么?”
谢伟打了个酒嗝说:“因为蚂蚁是黑色的!”
钟大志竖了个中指,说:“那也有黄色蚂蚁呢?按你这个逻辑,非州人的牙齿就应该是黑的。”
谢伟说:“那你说答案吧!”
钟大志说:“你没听到过一首歌吗?已经唱出了答案,蚂蚁牙黑。”
谢伟爆了一句粗口,操,吃了一口菜后好奇的问:“你是怎么被老板提上来做助理的?”
钟大志的过往经历在公司极少人知道,跟谢伟有说过,于是不瞒他,想了想说:“我从“社大”出来后就先回老家重新办了身份证,然后就决定外出打工,当时有个老乡在东昌总部的成型线开前帮机,我就去找他。经他介绍,我在一厂针车一组踩针车。有一次梁总监到车间来,他边打电话边走,步伐很急。刚好就和我撞上了;他的钱包就掉了下来,我们都没发现。等我无意间看到后捡起来就到处找他,直到下班了准备交到保安处时,才见他正找呢,就过去还给了他。当时他很高兴,还要给我钱,不过我没有要,他就问了我的名字。还说有机会请我吃饭。给了我一张名片,然后就走了。
钟大志接着说:我很快就将这事忘了,只是有一天在邻市去看老乡的时候又碰到了梁总监,他正被一群“碰瓷”的小混混围在中间。我远远的看见了,只见他拿起电话又被人夺下来了,在跟他们理论着。我知道像这种小混混别看声音大,其实心里很虚,就先打了电话报警,然后再走过去,跟梁总监打了个招呼,梁总监看到我,眼里都放光了。那群小混混有三个人,我淡定的走过去,他们看到梁总监这边突然来了个朋友,就想速战速决,我已经先报警了,心里有底。就上前跟他们周旋。对着他们说起了在“社大”学过的几句黑话,稍稍对了几句,他们明白遇到硬茬了。他们只好先把手机还给梁总监。我再淡定的告诉他们,已经报警了,如果还要继续玩下去,你们就只能自己兜着了。几个小混混对视了一下,连忙转身上车一溜烟的跑了。我们等着警察过来后,将情况说清楚。因为小混混们已经跑了也没让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劝慰了几句,我们就可以走了。
钟大志说:后来梁总监就跟我们车间的组长要人,把我调到了分公司技术部做他的助理了。
谢伟说:“操,真是应了那句“无巧不成书”啊!”
钟大志说:“是的,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人海茫茫的就遇上了,就像你和我一样,也不知道我就怎么跟你这么投缘?”
谢伟看他说得煞有介事,心里也高兴,就哈哈一笑说:“那是我有人格魅力。”
钟大志又竖起了中指。
谢伟又随口问:“那你对自己的未来有规划吗?”
钟大志顿了顿还是说:“我学历不高,趁现在有闲,想去读个成人大专什么的。虽然那个不确定能用上,但至少可以当个敲门的小小砖吧!梁总监学历也不高,但是他技术全面,还不是一样能做到公司高管吗?我想,他的路也适合我吧!”
谢伟夸张的比了个大拇指:“操,有志气。那现在就说好,苟富贵不相忘,我读书都怕了,你还要去?”
钟大志白了他一眼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谢伟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的说:“行,我是雀,你以后带我飞吧。就你这小身板,我这体格压死你,哈哈!”
因为明天还要上班,他们酒也喝差不多了,谢伟喝了酒也不能开车,就死皮赖脸去公司宿舍跟钟大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