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邱玉平那些话影响着,她开会过程中都有些魂不守舍。便是工作上敲定了争议数次的营销方案,她也提不起来任何心情。
就像是魔怔了一样,稍微静坐,男人那些话无孔不入的往脑海里钻。
她父亲私底下拿钱试探邱玉平,她没办法评价对错。可她对于跟邱玉平的相处过程,问心无愧。不管是对于感情的付出,还是金钱的付出。
那会知道他没钱,所以两人一块逛街吃饭,十次至少有七八次是她主动付,还是挡不了他用如此恶毒的话来攻击自己。
还要她怎么做?难不成为了他去改变生活方式。
看着就没食欲的饭,她还要装的特别兴奋,特别爱吃?价值观的不同,哪能评论对错。
她本不至于被刺激的如此严重,怕的是老公对自己也是这种看法。他的个性比邱玉平更能藏事儿,城府更深……她对他比当初对待邱玉平还要苛刻的太多。
不会不会,他跟邱玉平不一样。
夏梦迅速甩开了这种念头。
她看了他大半日记内容,日记里面的男人性格特质很明朗。对仇人是一种态度,对家人朋友战友又是另外一种态度。
他可以小小年龄往别人家里丢蛇,出发点却是怕表妹受到伤害。十来岁的小孩,就能把一个成年人逼的全家搬离。
丈夫如果不拿她当自己人的话,她确实能被他吞的渣都不剩。
就这次振威的股份转让,他简简单单就把她套了进去。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
记起这些,夏梦消极的心里总算是钻进了一点阳光,随手拨了那个最常打的电话:“老公,我想你了!”
韩东惊讶女人突如其来的依赖撒娇,笑了笑:“在天悦楼这边,陪朋友呢。”
夏梦是听到他那边有男男女女的说话声,微带抱怨:“成天不是这个朋友就是那个朋友,瞎忙!”
“哪跟哪。我来天悦楼是预定酒席,茜茜满月酒就这两天的事,不得提前过来打声招呼,赶巧碰到了文卓他们。”
“哦!那晚会能不能来律所接我。”
“我尽量吧,好久没见文卓,哪能放人鸽子。”
夏梦笑道:“你别尽量,必须得来,不来我让清河哥送我回家……”
“挂了!!”
夏梦连忙拦着:“不提他,不提他……你要过来的话,把明明一块带这转一转呗。她还没来过我公司。”
韩东听其言,知其意:“你还真要把明明介绍给古清河认识?”
“见见,一块吃顿饭,说几句话又不多。万一真有缘分呢,他也算是个良配,妈对他印象很好……”
“喂,喂!”
夏梦没等到他再说话,紧跟着听到了被挂电话的嘟嘟忙音。
她恨恨瞪了一眼手机,这死人,敢挂她电话。
……
韩东不想听她聊古清河,还有,介绍明明给对方认识?万一成了,以后岂不是一家人。
他是嘴上不好反对而已,实际上听到这事儿就头疼。
回到天悦楼,一张桌上正坐着郑文卓跟他的几个朋友。
挺巧的,他来到这的时候,正在门口看到郑文卓车子,是他带着几个狐朋狗友在这准备吃饭。
两人有阵子没见了,但一直有联系。
郑文卓三手街的工作室失利之后,又弄过一家专业的金融公司,可惜,也就开了几个月,近期刚刚关门大吉。
能折腾,韩东一直都知道他特别能折腾,别看年龄不大,不知道碰过多少种生意。这不公司刚倒,又忙着找其它生意做。
郑文卓眼角余光见他走了过来,帮着拉了下椅子:“你现在是发财了,要记着兄弟们啊。刚才哥几个还谈你的车,得五六百万吧……”
几人有的认识韩东,有的不认识。
但甭管认识不认识,在老城区附近,韩东这个名字无疑响当当的。
起初因为他在,聊天都蛮拘谨的。几杯酒下肚,见韩东没架子,才慢慢的放开。
“我找人借的车,不是我的。”
郑文卓乐:“那你帮我也借一辆,开出去多有面子。”
韩东拦了下他倒酒:“你开走不就行了,不想开的时候,再给我还回来。反正我过几天要去海城,车子用不到。”
“你可别逗我了,以为我不知道这媳妇帮买的车。胡乱借人,回家你还能有好!别只说啊,前阵子帮你忙装修,脚不沾地。怎么着,今天连酒都不碰?”
“对啊东子,少喝一点。”
韩东碍于郑文卓,不好太特殊。所有人都喝,他一个人不喝,不是那么回事。
端酒杯跟人碰了下,抿了一口:“对了文卓,找到生意没?”
郑文卓嘿嘿笑了笑:“找到了,打算跟沈老板一块合伙在老城区附近弄家规模大一点的娱乐城。我钱要不够,你得借我点……”
“没问题,不过,沈老板是谁?”
“沈冰云啊,记性这么差。她那边生意很好,我也经常过去……你还别说,这女人弄这一行真挺厉害,前几天办了场活动,整条街热闹的都堵了!云河KTV开的时间虽然不久,名气现在可一点不比银河小。”
“等会咱们一块去看看你老情人,她没少找我打听过你。”
韩东稍感别扭,他跟沈冰云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络过了。从云河KTV开业,他路过几趟,又听孙冕说一切顺利。这就够了,实在不想轻易再去打扰她生活。
郑文卓对他和沈冰云的事一清二楚,低声道:“去一趟吧,人都为你坐过牢,你心还真是铁石做的?要是有哪个女人肯为我坐牢,兄弟命都愿意豁出去。”
韩东不置可否,他内疚归内疚,却也没郑文卓想法那么简单直白。
沈冰云之所以坐牢,归根结底,还是她自身跟陈彦丰那帮人走的太近,他尽力去拦都没拦得住。要说亏欠,两人其实谈不上谁亏欠谁。她给过他一段黑暗期的曙光,他投桃报李的去帮她办理监外执行,拿钱让她做生意。
而且他交人做事,喜欢自然而然。不擅长考虑得失,琢磨谁更对得起谁。
但无疑,因郑文卓提到沈冰云,他受到了点影响。接下来,一杯酒喝掉,便推说有事,先走了一步。
这些人里他只跟郑文卓稍熟悉一点,留下,本就因很久未见面,不好意思不坐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