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RUI,你越界了,不要试图激怒我。”
成天芮无所谓地扬起一个可以称之为挑衅的笑容,
“那就不要试图在这里指挥我,少爷。”
穆尔安静了下来,成天芮看着那遥远的熟悉的人影,很像现在就冲到陆夷她们的身边去,
但是现在还不可以。
她侧过头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容貌精致迤逦的少年,不禁想感叹到底是什么把他变成了一个这样乖张偏激的人。
穆尔少爷是联邦最大的军团阁下的孩子,出生以来就收到无可比拟的关注,无数人想要将他抓住,用他来威胁他那强大的父亲,
所以穆尔从小几乎会面对各种各样的危险,
比如喂他吃饭的保姆会突然拿起叉子抵住他的喉咙,教他格斗之术的教官会锁住他的身体,开车的司机会把他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
尽管他没有真正地遇到生命危险,但最爱的人都死在他的面前,他的身边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军团长把他藏了起来,不准任何人和他接触,也不允许他的照片出现在星网上,渐渐地,大家只知道联邦军团长有个少爷,
据说那个少爷美丽又危险,是成长在军团长温室里的唯一一朵玫瑰
但没有活人见过他的样子。
他在扭曲的时间线里长成了扭曲的样子,趁着父亲昏迷的时候逃出来联邦,来到了对于军团长少爷来说,最危险的帝国,
谁知道高价雇佣的保镖居然靠不住,害得他居然一时不察被别人绑了起来,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暴虐又嗜血,醒过来的时候就想要杀死那低贱的帝国人类,
可是,有人救了他,不是因为他是军团长少爷而不得不救他,只是单纯的因为他这个人,
穆尔感到高兴,他觉得自己说不定能够在帝国找到好朋友,
但是他的好朋友要去联赛了,她抛弃了穆尔,
RUI是在联赛开始的那一天找到他的,穆尔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面还有定位的芯片,军团长醒过来以后,就派来了自己最信任的手下,
帝国野玫瑰——RUI,
多么可笑,玫瑰和野玫瑰,一个只能被困在小小的温室里面,受到精密的照顾和森严的看管,一个却可以肆意地生长在野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穆尔嫉妒着她,嫉妒联邦女将军RUI。
成天芮醒过来的时候就接到要去找到联邦军团长的少爷的消息,不得不硬着头皮坐进了飞行器里面,然后跟着光脑记录的位置前进,
好在飞行器不需要她自己操纵,不然成天芮真怕自己来的第一天就暴露,
她暂时不能违抗军团长的决定,因为她的任务要求里面多了一个【守护玫瑰】的任务,好在她抵达帝国的时候,看到了大屏幕上的陆夷。
她保护着联邦娇贵的玫瑰,却并不畏惧于他,她的任务永远被排在朋友之后,这是她永恒不变的信念。
……
“准备战斗了。”
陆夷看着眼前的倒计时,刺目的鲜红倒映在她的瞳孔之中,
季晨深呼吸一口气就要下去,
“你不能去,不是说好了要保存体力,五个小队轮流进行吗?”
“可是我的体力足够,我只需要休息十分钟就可以了。”
陆夷严肃地看着他,目光坚定不容辩驳,季晨只能低下头,退回到后面去,
陆夷又转头看着这一轮将要出发的小队,
“你们注意观察一下,底下虫族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要苦战,杀死它们不是最重要的,保护自己才是。”
机甲冲了出去,指挥系的三人一个小队进行轮换,
翁乐走到她的身边来,
“陆陆,通讯系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啊。”
她修建起来基站,却没有用得上的地方,传递消息的话,指挥系的人就已经够了,现在她的队员们都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陆夷用树枝在地上划了几下,
“这个副本不可能没有通讯系的用武之地,在无法使用精神力量的时候,你们就是最重要的存在。”
但是现在的场地范围不算大,所以精神系的发挥会更好一些,但要是场地的范围再扩大呢,或者万一遇到了不能够进行精神接驳的人呢?
山谷之外,是密密麻麻的虫族,在等待着下一次的进入,
季晨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双手下垂搭在自己的腿上,
这和他想象的战争一点都不一样,他不能够畅快地使用自己的力量,反而必须要听从陆夷的,保存自己的实力,
他知道陆夷说的才是正确的,但却依旧感到烦躁,
陆夷的精神时刻紧绷着,她的心里总是萦绕着一股不安。
时间限制究竟是多久?攻击的间隔会改变吗?攻击的强度会有变化吗?
这些问题她都还没有答案,所以她需要让机甲系的人去尝试,去验证,
单兵系依旧忠实地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休息的时间很短暂,而且没有替换的人,
机甲系的剩余小队无法代替他们的工作,同样单兵系自己是不能轮换的,因为他们的少人就意味着会出现一个很大的缺口,
所以陆夷也需要时刻关注着单兵系的人的情况,一旦危险她就要顶上去。
陆夷一直拿着那一根树枝,短了一截以后用起来反而是更加顺手了,
密密麻麻的虫族在地面上快速爬行,然后再被机甲狠狠击退,尸体留在地面上汇聚成厚厚一堆,然后每一轮结束以后就消解。
少了五分之四的人以后,虫族被消灭得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所以机甲系的人不能分散地太开,不能推进得太远,
否则他们造成的空隙过大,就会给后面的单兵系造成很大的压力。
陆夷仔细地盯着所有从机甲手里逃脱的虫子,它们冲到了半山腰以后将又会面对一次实力悬殊的压制,
又有一只虫子从单兵系的手中溜出来了,陆夷眼疾手快地用树枝按住它,然后示意翁乐将石头狠狠砸下,
紫黑色的液体落到石头上也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