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予,这没办法换。”
江兰予急了,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为什么不能换?”
被注射了omega转化针的人发情期的情况跟天生的omega不一样。
天生的omega发情期是有基础常识的,根本不可能问出这种问题。
omega转化针的部分药物会对被注射者的大脑产生一定的损害。
清醒的时候,可能影响不大,发情期时就很明显。
顾倾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事实上,就算他解释了也没用。
江兰予过会儿就会忘记他说了什么。
顾倾洲抱着人亲了会儿,江兰予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问过的问题。
江兰予坐在顾倾洲怀里看照片,时不时地拿着照片放在顾倾洲的脸旁比对一番。
顾倾洲是从小帅到大的,不管什么角度,都很好看。
江兰予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几遍,本来还挺高兴的,一直靠在顾倾洲的怀里笑着。
忽然眉头一皱,眼眶又盈满了水雾。
江兰予:“为什么没有我?”
江兰予:“你拍照为什么不带我?”
顾倾洲指了指照片右下角的日期,耐心地解释道:“这些照片是你以前让人拍的,我今天才看见,如果我早知道的话,肯定会将那些偷拍我的人拽出来,让他们带我去见你。”
“然后拉着你一起拍照片。”
顾倾洲拿出手机,贴着江兰予的脸颊,按下了拍照键。
江兰予对着顾倾洲撅了撅粉嫩的唇瓣,“要亲亲。”
顾倾洲抱着江兰予拍了好几张照片。
江兰予拿着手机,点进了顾倾洲的微信,将照片发给了兰烨。
兰烨正在用电脑和下属开视频会议,发现顾倾洲给自己发了图片,立刻点开了。
看见那些照片后,兰烨回了三个微笑表情。
江兰予将兰烨发的信息给顾倾洲看,“爸爸很高兴!”
顾倾洲虽然不常上网,但还是知道那个微笑表情代表什么意思的。
[顾倾洲:兰叔叔,刚刚的照片是予予发的。]
[兰烨:]
今天顾倾洲又去了圣德医院,江砚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一两个月后会醒。
反倒是予予的情况不太好。
被注射三针omega转化针的人有些腺体癌变了,有些脑部神经严重受损。
予予虽然只被注射了两针,但是他的各种反应都跟被注射了三针的人很像。
予予这次发情时脑子明显没有上一次好用了。
跟他说过的话,他过会儿就忘。
有时甚至连徐烨都认不得。
他喜欢这样单纯直白又粘人的江兰予,但是江兰予不该变成这样的。
“予予,我带你出去见个人,过会儿在别人面前,你不能动不动就亲我,记住了吗?”
江兰予耍赖地摇了摇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兰予:我想亲就亲,还要你同意吗?
顾倾洲:“予予,你乖一点,晚点带你去见爸爸。”
“好吧。”江兰予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勉强答应了。
顾倾洲带着江兰予去了最高联合属的附属医院,哄着江兰予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带着江兰予进了一个诊疗室。
江兰予看见医生就往顾倾洲怀里缩,“我困了,我们回家吧。”
顾倾洲拍了拍江兰予的后背,安抚道:“马上就好了。”
在医生开口前,顾倾洲在江兰予的耳朵里塞了两个无线耳机,播放了舒缓催眠的音乐。
他刚刚看了江兰予的各项检测数据,似乎比他想象的还严重。
坐在他们对面的医生是个D国人,四十多岁,浅黄色的头发参杂着不少银丝。
顾倾洲:“Mike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Mike医生握着鼠标,食指上下滑动着,面色越发凝重。
“你之前说他只打过两针omega转化针,但是他的情况比打了三针的还要糟糕。”
“这大概率是被你的信息素影响了。”
顾倾洲攥紧了江兰予的袖子,自责的情绪差点撑坏他的心脏。
他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会对江兰予产生不好的影响。
怀里的江兰予听不见医生说了什么,但是能感觉到顾倾洲的情绪,他知道顾倾洲在难过,抓着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指。
亲完后才想起来出门前顾倾洲说过在外面不能总是亲他。
江兰予:我都两个小时没有亲他了,可以亲的吧。
顾倾洲将江兰予仰着的小脸按在怀里,拿着纸质报告单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Mike医生,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是吗?”
Mike医生:“从报告上看,你们确实不适合在一起。你们最好还是分开。”
顾倾洲:“他发情的时候需要我的信息素。如果没有我的信息素,他就会发高烧。”
Mike医生:“他只是习惯了你的信息素,戒断几个月就好了。”
“最近最高联合属的研究所出了一种药物,对于这种被注射了omega转化针的人群有缓解作用。”
“一般是给注射了三针转化针的人使用的,鉴于他情况特殊,我可以给你配两盒试试看。”
“早中晚餐后服用一粒,应该会有所改善。”
“omega转化针的代谢时间是三年,只要三年内,他不被注射第三针,服用药物后,他会慢慢恢复的。”
顾倾洲接过了Mike医生开的取药单,道完谢后,抱着江兰予去取了药。
只要毁了X生物,予予就不会被注射第三针omega转化针。
只要按时吃药,予予就会恢复。
予予需要戒断他的信息素。
他需要暂时退到保护者的位置默默地看着予予,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抱着予予。
他也需要戒断予予的信息素。
等一切都处理完后,再安排腺体摘除手术。
没有omega的S级alpha大多活不过四十,摘除腺体的人也大多活不过四十。
反正都活不过四十,他还是更愿意摘除腺体。
上车后,江兰予不愿意一个人坐在后座,抱着顾倾洲的脖子不肯松手。
从那个诊疗室里出来后,顾倾洲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
江兰予不知道他怎么了,就是本能地想安慰他。
顾倾洲抱着江兰予,闻到了浓郁的玫瑰糖安抚信息素。
江兰予在顾倾洲脖子上嘬了两口,种了两颗小草莓,“老公,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