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年眯了眯眼,“他果然是你的死穴。”
“你以为我不动他,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你的外公不会允许你和一个beta在一起。他的父母也不可能让他和一个S级alpha在一起。”
“这些你都知道吧,迟早要分开的,为什么偏偏要撞了南墙才回头?”
“你可以为了他放弃万亿资产,那他呢?”
“你只允许他进入你的世界,但他的世界不只有你。”
“他跟我一样,都是商人,当他发现跟你在一起损失太大时就会及时止损的。”
陆思年说的话一句一句砸在顾倾洲的心脏上。
他根本无法反驳。
他比谁都清楚他和江兰予之间的不可能。
陆思年:“顾倾洲,做个交易吧。”
“你和我在一起,当我生下S级alpha后,我能得到你外公的支持,你也能得到你外公的资产。”
“我们可以不进行永久标记,我也不会干涉你和他的那些事。”
“当我能够掌控陆家后,我们就解除登记。”
“我们都是S级,生下的孩子是S级alpha的可能性是50%。”
“只要孩子一出生,就可以做分化预检。”
“这样一来,我们都能获利。”
陆思年认识顾倾洲的第一天,他觉得一辈子跟这个alpha绑在一起也不错。
那时他动过心的。
相处了一个月后,那些喜欢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
顾倾洲根本不像一个人类,安静得像是一棵静止的树。
跟他说十句才能得到一句回应。
他的眼睛不会有任何人类的情绪,沉寂犹如死海。
陆思年其实很佩服江兰予。
他很想知道江兰予是怎么让顾倾洲产生情绪的。
只要他一提到“江兰予”这个名字,顾倾洲眼里的情绪就会有起伏。
“顾倾洲,你在想什么?你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顾倾洲松开陆思年的衣领。
陆思年自若地抚平了领口上的褶皱。
顾倾洲:“陆思年,转告外公,我放弃了。”
陆思年得逞地抬了抬下巴,“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就该早点放弃,及时止损是对的。”
顾倾洲看了一眼手机,坚定地否认道:
“我放弃的不是江兰予。”
“我放弃的是和你做交易的机会和那些资产的继承权。”
顾倾洲转身离开时,陆思年气不过将桌上的咖啡杯砸向了顾倾洲。
他以为自己已经妥协得够多了,顾倾洲竟然还不肯答应。
但他不会就此放弃。
他争了那么多年的陆家,眼看着就要成为囊中之物了,他怎么甘心放弃?
他会让江兰予后悔跟顾倾洲在一起的。
江兰予今天准时下班了,顺路过来接顾倾洲。
看见他衣服上的咖啡渍后,猜测道:“被人泼咖啡了?”
顾倾洲:“陆思年来找我了。”
江兰予不自觉地抓紧了顾倾洲的手腕,“他来找你做什么?”
顾倾洲:“劝我离开你,我没答应,有奖励吗?”
顾倾洲望着江兰予的眼睛亮亮的,像只讨食的大狗。
江兰予摸了摸顾倾洲的头,温声道:“奖励一套微积分卷子。”
“好。”
顾倾洲其实并没有那么排斥做题。
他喜欢江兰予给他讲题时温柔的嗓音和认真的表情。
每次江兰予催促他学习,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是被在意的。
………………
两个多月后,系考如期而至。
前几天江兰予在国外出差。
今天早上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
这是最后一场考试了。
考完试,顾倾洲的大一就结束了。
江兰予抱着一束向日葵等在考场外。
忽然人潮涌动。
一群大学生朝着他的方向挤了过来。
“这么浓的信息素,哪个omega不打抑制剂发情了,这不是影响别人考试吗?”
“就是啊,这个omega怎么不提前打抑制剂?”
omega发情时会释放出大量的信息素。
即使相距几百米仍然能闻到。
个别对信息素特别敏感的alpha甚至会被动发情。
江兰予回想起顾倾洲易感期时的样子,心里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其他人就算被信息素影响了,还可以用抑制剂缓解。
抑制剂对顾倾洲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他得进去看看情况。
江兰予进入考场后看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上前询问道:“是不是有omega发情了?”
保安:“那个发情的omega已经被隔离到了半封闭隔离室。被影响的学生使用了吸入式抑制剂后能够继续考试的。”
江兰予:“我朋友他是S级alpha,抑制剂对他没什么用的。”
保安:“你是那个S级alpha的朋友?抑制剂确实对他不管用,他刚刚被送去A大的半封闭隔离教室。”
江兰予:“可以带我去看看他吗?”
江兰予坐着电动轮椅跟着前往了半封闭的隔离教室。
作为考场的教学楼没有电梯,安保人员看了看江兰予的腿,问道:
“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那人笑得有些猥琐。
江兰予礼貌地摇了摇头,扶着轮椅站了起来。
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那人不耐烦地催促道:“走快点。”
江兰予加快了一些速度,他的双腿起初很痛,后面渐渐失去了知觉。
要不是紧紧地抓着扶手,他铁定顺着楼梯滚下去了。
他忽然很后悔没让徐烨陪他一起过来等着。
到达隔离室门口时,江兰予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
安保人员打开了隔离室的门。
隔离室里的物品已经被损坏的差不多了。
“他损坏的物品我会照价赔偿。”
那名安保人员走之前伸手在江兰予的腰上揉了一把。
这一幕恰好被顾倾洲看见。
江兰予还没反应过来,顾倾洲一把将人按在了地上。
双手死死地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顾倾洲,你松手,先冷静一下。”
江兰予试图去拉顾倾洲,但是他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拉得动一个alpha。
“顾倾洲,我腿疼,站不稳,你抱抱我好不好?”
顾倾洲犹豫了两秒,站了起来。
那个保安连滚带爬地跑了。
“过来,让我抱抱你。”
江兰予朝着顾倾洲招了招手。
顾倾洲一把揽住了江兰予的腰,“刚刚那个人还摸你哪里了?”
这话问得怎么像是吃醋了?
为了快点安抚顾倾洲,江兰予将顾倾洲的头按在了自己的颈侧。
他毕竟不是omega,能产生的信息素很少,顾倾洲只能在靠得很近的情况下才能闻到。
房间内的信息素很浓郁,跟顾倾洲平常身上散发的淡香不同。
他记得顾倾洲易感期那次他闻到的就是这复杂的香味。
每呼吸一次,闻到的气味都不一样,醇度极高,危险又醉人。
江兰予:“为什么你身上的信息素跟平常不一样?”
顾倾洲尽可能地收敛了信息素,
顾倾洲解释道:“易感期和发情的时候,散发的信息素浓度是平常的几十倍。”
高浓度的信息素并不难闻,就是闻多了有点头晕腿软。
“顾倾洲,你的信息素浓度这么高,会覆盖掉我身上的信息素吗?”
“不会。”
只有顾倾洲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信息素,江兰予不禁有些好奇。
“顾倾洲,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