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柳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女性同居,这是高云川能做出的事?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白嫣翘起一只修长洁白的玉腿,气质冷傲,她在其他人的面前向来如此。
如同一位冰雪女帝一般。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柳月痛苦的攥紧手,来压制自身汹涌的苦意。
“你何必如此呢?”
白嫣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月亮漂亮吗?”
无尽的夜幕中,一轮圆月散发着温暖如水的月光。
“可是这么漂亮的月亮又会属于谁呢?”
“自古以来,歌颂月亮的人不少,写月亮的人更多。”
“但你能说月亮是他们的吗?”
白嫣转过头看向柳月,柔声道:“所以说啊,姑娘,有些东西喜欢是没有用的,它就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回答。”
白嫣一双金黄色的眼眸明亮,好似黑夜中指引人们前进的火炬,她亲切的牵住柳月的手。
脸上笑容不变,但声音冰冷至极,“所以不要到我家乖乖注意哦~”
她那一双金黄色的眼眸瞬间变为诡异的猩红色,柳月从那双猩红的眼眸中看到了尸山血海。
她惊恐的抬头,发现天上的月亮已经变成血月。
她奋力想要挣脱白嫣,但是白嫣看似柔弱无骨的玉手,在此时却如钢筋水泥一般无论柳月如何用力始终纹丝不动。
此时的白嫣在柳月的眼中已然化为一只恶鬼。
“啊!”
柳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猛的挣脱了白嫣的束缚,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白嫣也不在乎依旧坐在原地,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小丫头,不属于你的东西可不要碰哦~”
“嗯……嗯……”柳月此时显然已经被吓傻了,只会连连点头。
“唉!”白嫣无奈的用手扶住额头,这小丫头太不经吓了,她起身走到柳月的身前。
而柳月则是惊恐的连连后退,但是她又怎么能快过白嫣呢?
白嫣一把抓住柳月的手,身上缭绕着白色的烟雾,白色烟雾如同有灵智一般疯狂的钻向柳月的身体。
因为过度惊吓而神色变得呆滞的柳月,终于有所缓和,但是眼中的恐惧却不减分毫。
“你……你不是人。”柳月声音颤抖的说。
白嫣浅笑嫣然的看着她,“柳月同学,凭空污蔑她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看着一脸笑意的白嫣,柳月不禁回想起刚才浮现在眼中的惊悚场面,那是一种死亡逼近的感觉!
面对眼下的形势恢复理智的柳月,清楚的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紧咬牙,牙关压下自己对白嫣的恐惧。
勉强的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是我看错了,我往后不会再纠缠高云川。”
白嫣并没有回答柳月,而是转身回到宴会厅。
其实如果不是怕柳月失神引起什么大的波动,如果不是这里有一个八品御兽师陆无灾坐镇的话。
白嫣才不会在乎柳月怎么样。
宴会厅中。
流云市的达官贵人们推杯换盏,桌子上那昂贵食材所做成的菜品就这样被浪费。
高云川莫名的想到了西城区,同样是流云市。
这里的权贵可以享受奢靡的生活,他们可以在推杯换盏间毫不在意的倒掉那普通人一年生活费的酒。
他们也可以在谈笑风生间决定流云市未来的发展方向,以及无数平民未来的依靠。
他们是掌权者。
整座城市都为他们而服务,他们控制着城市的运营,他们是城市的中心枢纽。
同时他们也是城市中的吸血鬼,他们贪婪的吸食底层平民的血,来满足自己的穷奢极欲。
可是西城区呢?
那里是贫穷与犯罪交织的地方。
那里的酒吧就是一个巨型的皮肉交易场所。
没人会在乎那里的女人到底是否出于主观意愿。
因为那里是西城区。
权贵们根本不愿意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
他们只需每年拨款,再派人守住流云关就可以,至于西城区会因为战乱而遭到怎样的破坏,这不在他们的思考范围内。
高云川突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种情绪。
明明他去过西城区,执行过很多次任务,因为每次执行任务之后,迎接他的都是纸醉金迷的狂欢。
那时的他沉醉其中。
明明他看过太多贫穷困苦,上一次作为杀手的他,全世界到处跑。
他见过真正的贫穷与饥饿,那里的人骨瘦如柴,食物是最奢侈的东西,那里每天都会饿死的人。
易子而食在那里不算什么。
明明贫苦的底层百姓已经食不果腹,风餐露宿但是,掌握军队的军阀却仍要为一己私利而掀起战争。
那是真正的苦难。
也是他所直视的苦难。
明明一直都是无动于衷,可今天为何会突然想到这些?
似乎是察觉到高云川的状态不对,和他人把酒言欢的路风,悄悄的将凳子向他的移了一小部分。
就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高哥,你要实在不适应就先离场吧,反正宴会已经开始了,没人会在乎的。”
“嗯。”高云川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陆风的说法,之后转身离开宴会。
果然如同陆风说的一样,宴会上的众人,没人会在乎一个悄然退场的高云川。
客人们的目光皆被眼前的利益所吸引,与一个中途就退场的少年相比,接手一个大项目狂赚一笔,才是真正重要的。
离开宴会人声鼎沸的环境,紫林阁静悄悄,没有一丝声响,高云川抬头看了看夜空。
漆黑的夜,好似吞噬一切的猛兽,而他们就好像待宰的羔羊。
明明夜空是这么广阔,而高云川却总感觉有些压抑。
雾灾之后的夜晚是危险的,但是这些达官贵人却不在乎,对他们而言,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都是一样的。
高云川用力的弹出一口浊气,好像想把一切不该多余的思绪全都一口气吐出去一样。
今天的他有太多多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