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嫣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条酒红色长裙,微卷的长发披散下来,显得慵懒又优雅,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信心,从小跟她告白的人数不胜数,她不相信眼前的男人会不动心。
观察了一段时间,从一开始进门到现在,对方始终维持着那一副淡漠的样子。
这让季语嫣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下降了,但她也不是那种会轻易认输的人。
“两位的咖啡,请慢用。”服务员说完转身。
咖啡的香气弥漫而出,伴着柔和的音乐,此时的氛围轻松惬意。
洛铭喝了一口咖啡,抬起眼皮,面色严肃而冷峻。
“季小姐,坦诚跟你说吧,近几年我没有打算交女朋友,结婚更不可能。”
“那洛伯母知道吗?”季语嫣双眸微动,丝毫不肯退步的意思。
洛铭淡淡“嗯”了一声,目光淡淡扫过她,“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季语嫣不相信他,拿出手机打通电话,“喂,洛伯母,我正在和洛铭喝咖啡,他说不想跟我继续发展下去...嗯,好的。”
挂断电话,她有些得意的扬起嘴角看着洛铭。
很快,洛铭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显示“妈”,点了接听。
徐馨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喂,铭儿,语嫣人真的很好,你们交往一段时间试试看...”
“妈,你听我说,这几年我不想谈恋爱,也不想交女朋友。”洛铭的声音坚定果断。
徐馨依旧不肯死心:“我不管!你妈妈我认准这个儿媳妇了!”
洛铭轻皱眉头,一贯不动声色的脸上多了一丝犹豫。
随后,他无可奈何地说:“我对她真的没有想法,要不让洛修试试?”
在后面偷听的贺寻“噗嗤”一下,掐着自己的大腿憋笑。
坐在对面的季语嫣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没想到洛铭会如此无耻,把她当成什么了,商品吗,随意转手?!
通话那边的徐馨愣住,儿子不惜自毁名声也要拒绝,她也不敢再逼下去了。
“你不喜欢就算了,今后我也不会再说什么,记得跟人家语嫣好好道歉。”
“嗯。”洛铭觉得自己的话确实不尊重季语嫣,但洛母这样胁迫他,他不得不棋出险招。
通话结束,洛铭郑重其事地道歉:“季小姐,对不起,但我们就此结束吧。”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算我看走眼了。”季语嫣说完,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的离开。
贺寻探头看着她走出咖啡厅,小声嘀咕:“感觉像听了一场戏。”
然后转回头,揉了揉刚才掐疼的大腿肉。
“这位置听戏确实不错。”
头顶上传来男人打趣的声音,还不等贺寻仰头去看,洛铭已经揪住他黑色外套的后领,冷淡的声音透着一股危险气息:“贺寻,你现在都学会逃课了。”
贺寻心虚的低头。
“洛铭,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洛铭冷眸微眯,听听小兔崽子还想怎么辩解。
贺寻强装镇定:“没有逃课的大学是不完整的。”
洛铭侧过脸,轻笑出声,这不就是把那句‘不谈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换了个词,小兔崽子还抖机灵。
他松开了手,贺寻整了整衣服。
洛铭用力拍了下他的后背,“下午课也不要上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你轻点,想拍死我啊。”贺寻咳嗽一下。
午饭过后,洛铭开车载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山区。
看着眼前的建筑物,贺寻忍不住发出赞叹:“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个壮观的铁塔。”
这座铁塔高耸于山内,通身是褐色琉璃砖,很像铁锈的颜色,看起来历史悠长,常年风吹雨打,依旧雄伟屹立。
洛铭很怀念这个地方,迫不及待地走上楼梯。
“哎,你等等我。”说着,贺寻紧紧跟了上去。
这里的楼梯呈螺旋状,很狭窄,只能一个人通过,直通塔顶。
大概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抵达塔顶。
贺寻靠在墙上,万万没想到走个楼梯会这么消耗体力。
他瞥了一眼洛铭,对方跟散步一样轻松,一滴汗也没流。
看来回去后,他得增强锻炼,不能输给洛铭。
“过来这边。”洛铭向他招手。
贺寻感觉差不多恢复,走了过去。
他站到洛铭的旁边,学着洛铭的样子把双手搭在栏杆上,发现眼前的视野非常广阔,几乎俯瞰了大半个淮市。
天空蓝得过分,几朵白云就像揉散开来的柳絮,缓缓流动。
抬起头的瞬间,恰好一阵凉风轻拂,心间沁凉舒适。
“这个地方很解压吧。”洛铭眺望着远方。
贺寻点头,感觉整个人被风包裹着,他闭上了双眼,能听到空气中流窜的风声,仿佛所有烦恼随着风飞掠而去。
看到他的表情,洛铭淡然一笑。
“为什么突然带我来这么一个地方?”贺寻睁开双眼,眸中有些疑惑。
良久,才有回应。
“你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总得哄哄你吧。”
贺寻:“......”这个人为什么能坦然说出这般甜腻的话,也不知道这到底是真心还是有意为之。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洛铭蓦然转头,两人恰好四目相望。
这一瞬间,时间仿佛放缓下来。
贺寻愣住,有些呆呆的看向他。
为什么他的心突然猛跳起来...
“你怎么脸色那么红?”洛铭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脸,有点发热,“可能是吹风着凉了,我们下去吧。”
贺寻点了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转眼间,凉爽的秋意翻篇离去,淮市的温度骤然下降,彻底冷了下来。
冬天的晴空格外干净,一尘不染,同时清寂无比。
街道上行人裹着厚厚的外套,走在路上寒风刺骨地让人直打颤儿,说话时不时呼出一道白气。
洛铭开车送贺寻去学校,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人。
贺寻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车窗外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只能从白雾的间隙看到一些后移的树影。
忽然,他开口:“我们学校的文艺晚会,晚上七点开始,你要来吗?”
“今晚有事。”
“哦。”贺寻低头遮住了眼底的失落,望着窗外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