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碍于对方身份,把话咽了下去。
“八妹,不得无礼。”哥舒烈提醒了一句,“贺将军是南业国大将,保家卫国,战功赫赫,你怎能这样说?”
哥舒娅不服气道:“你还说我,你刚才待大夏官员也没有多讲理啊!
何况,是他瞧不起女娃娃在先。”
“你……”哥舒烈一噎。
“烈殿下严重了,是贺毅不对。”一直未曾开口的北西泽温声道。
并且朝看来的哥舒娅颔首致歉。
哥舒娅轻哼了一声:“七哥,你看看,人家哥哥就比你讲道理。”
哥舒烈这回却是笑了:“要不你跟八公主商量,换个哥哥?”
哥舒娅瞪眼:“我不理你了!”
北西泽笑道:“烈殿下说笑了!”
一行人看似和谐的往北行宫而去,没再生枝节。
……
容心羽随着顾鎏陵在外面转了大半日,傍晚才到家。
一天下来,身心放松,感觉十分愉悦。
一进门,印书就来汇报了府里今日发生的事情。
“御爷带了一个漂亮姑娘回客院,待了大半日才一道出门。”
印书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望初。
望初垂着眼,手却不由得握起。
容心羽微微诧异,也看了眼望初,没有表态。
顾鎏陵却是不感兴趣的道:“还有呢?”
“陆姑娘又来了,没有让她进府。
另外,四小姐下午也上门拜访,被夫人挡了回去。”
顾鎏陵微微皱眉:“没有重要的了?”
印书说:“陆姑娘连着来了两趟了,每次都带了爷您的同门过来。
说是姬公子的手指骨大概碎了,急需寻求名医。
瞧着意思,若是爷不管,到时候怕是闹的同门皆知,要让人诟病。”
顾鎏陵眸光冰冷:“没有别的事,便下去吧。”
印书愣了下,忙应了是。
待遣退其他人,容心羽才道:“不需要给请个太医走个过场吗?
不然会不会影响你在门内的声誉,耽误事情?”
“无碍,除非姬珣真废了一只手。”顾鎏陵满不在乎的说。
真废了手,对于他而言,也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容心羽颔首:“骨头碎了这个事情,既然没有别的大夫可以医治。
我不能医治,也说得过去。
我也从来没有宣扬过自己是济世神医,无所不能。
但若你觉得有必要,我也可以帮他看看。”
顾鎏陵将人揽进怀里:“先不管这些,等工匠来了,还得阿羽操心机关的事情。
其他不重要的,不必多想。”
容心羽便又问及今日使臣之事:“今日之事,西辽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顾鎏陵看了眼天色,便动手取下容心羽发间的簪子:“此次刺杀,是西辽与太子合谋。
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意在通过朝廷的态度,探大夏境况。”
“假太子合谋?他疯了吗?还是说,他并不知道西辽的意图?”容心羽皱眉。
头发被顾鎏陵给拆开,她自然的歪头,配合他给自己梳理一头青丝。
顾鎏陵带着她在梳妆镜前坐下,平静的道:“他想从西辽买粮,但西辽故意抬价,他支付不起。
于是,西辽提了一个条件。
便是要假太子配合,在盛京大街制造一场意外。
届时西辽可以向朝廷要说法,索要重金赔偿。
西辽此次获利可以抵偿那部分差价!
粮食,会按照市价卖给假太子。”
容心羽听得无语:“假太子那边不会真的以为,西辽只是图银子吧?
西辽以游牧为生,百姓逐水草而居,农业并不发达。
哪里有多余粮食往外出口?!”
“假太子是以为,边疆有岳父大人镇守,固若金汤吧!
才敢肆无忌惮的蛀空这大好河山。”
顾鎏陵说话的时候,指尖轻柔,穿过容心羽的发丝。
容心羽却是听得颦眉,心底不免气愤。
这时,感觉顾鎏陵气息亲近,一个轻柔的吻落在眉心。
容心羽愣了下,一时情绪被打断。
顾鎏陵捧着她的脸,柔声道:“不要担心,我已有谋算。
要不要让人准备一些宵夜?”
容心羽忙说:“不用了吧,晚膳还没有消化。”
忽而想到什么,脸颊微烫。
指尖戳着顾鎏陵的胸膛,往外推了推:“今晚我要好好休息,你不许乱来。
不要忘了,明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顾鎏陵唇瓣上翘,眸光幽深,却是轻应了一声:“好,依你。”
容心羽微微松口气,暂时还是信这男人的。
下一刻,却是身子一轻,被顾鎏陵打横抱起。
容心羽连忙勾住她脖子,笑道:“你这是打算把我往废了宠溺吗?
咱们卧室里几步路而已,都舍不得让我自己走?”
顾鎏陵抵着她额头轻蹭:“也就这几日在家,与阿羽亲近的时日过一日,少一日。
让我多抱抱!”
人生苦短,至多不过百年。
他有幸得这一生重新来过,恨不能将她时时刻刻捧在手心呵护,不让她再受一丝伤痛。
可是,群狼环伺,他的手还得空出来去为她遮风挡雨。
而她,也从来不是愿意被藏在温室的娇花。
他们能够毫无顾忌的,也就这清闲几日。
等下回,还不知要多久。
容心羽对上他缱绻的眸子,被烫的一愣,顾鎏陵便抱着她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顾鎏陵说话算话,真的没有闹她。
也就是仔细的帮她洗了个澡,擦了点止痛消肿的药……
这一夜好眠,次日一早,夫妻二人便早早起身。
梳妆好,带上吕氏的叮嘱与准备的厚礼,去了镇西公府。
彼时,容溯已经往门口去了三回:“怎么还没回来?”
容追跟在后面,看了眼还没出来的日头。
忍不住说:“公爷,如今还早。”
“这都日晒三竿了!”容溯刚指着天,便眸光闪烁的收回手。
忍不住咕哝:“该是那小子小时候骑过狗,喜事就遇阴天。”
容追:……
容溯又指着前面的演武场地,没好气道:“寻常在军营里,咱这个时候都该起来晨练好几圈了!
这个小子,不行啊!
到底是京中安逸惯了,早起都做不到!
这让我怎么放心将阿羽交给他?”
不行?
容追想起此前与公爷一道看的有关新姑爷的资料。
且不说顾鎏陵的武状元出身,还有他几次出皇差的战绩。
就说昨日在大街上,新姑爷一人瞬息斩杀刺客数十人的雷霆能耐。
他这个老先锋都自问做不到!
不想戳破容溯有多昧良心,容追说:“郡主千娇玉贵,想多睡一会儿,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