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当时也很守约定规则,从不碰他禁忌的东西。
甚至,二人一个房间,却分内外卧,长时间做着邻居。
她也从没主动逾越半分,还是他后来一步步得寸进尺,硬是将她拉近身边。
她的人他得到了,她的心里,他觉得也是有自己的。
可是,她总有更理智的选择。
明明防备他,却又给他最大的成全。
最终他也没能留住她……
哪怕已经过去很久,如今想起,心口依旧隐隐刺痛。
握着自己的手变紧,容心羽感觉到顾鎏陵的情绪变化。
不禁问道:“怎么啦?”
下一刻,就被顾鎏陵的怀抱圈拢。
容心羽也没有拒绝,靠在他的胸膛,手也下意识回抱住顾鎏陵的腰。
书房外面的青延立时对走廊里的护卫小厮打手势,一行人便自觉背过身去。
“这院子里的禁地原在这里。”容心羽听见顾鎏陵这样说。
而自己的一只手被拉起,按在了顾鎏陵稳健跳动的心脏处。
容心羽愣了下,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想着,划清界限不至于这么快吧?
他的神色,也不像要划三八线的样子啊!
“这里你都进来了,便没有什么地方是你去不得的。”顾鎏陵又说。
容心羽惊诧,不禁抬眸对上顾鎏陵的。
却见他眸子里星光璀璨,挟裹着极致的温柔。
仿佛要将她心神湮灭,除了此间,哪里都不能呼吸。
容心羽心口又悸又怔,想问一句,他这是怎么了?
合作来的婚姻,走到两情相悦,她觉得挺好的。
但是该有的分寸感,自己一直没有忘。
在她看来,他是终究要君临天下的男人。
不该有这种情深似海,矢志不渝的模样。
但这些想法显然都不能直接说。
便笑着道:“我懂!”
说着便在顾鎏陵的唇瓣轻啄一口:“很甜!”
话音刚落,就被顾鎏陵拽着进了书房。
只见顾鎏陵大手一挥,四周透光的窗口竹帘纷纷落下,顾鎏陵炽热的吻也落了下来。
容心羽被动回应,想说不要这么急,她有点招架不住。
但是不同于之前的生涩,总让她觉得甜蜜又窒息,此时顾鎏陵的吻明显带了技巧。
他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将她困在墙壁与他胸膛之间。
总在她觉得呼吸不畅的时候,给她喘息的机会。
这个时候,他便顺着她雪白的脖颈一路往下探寻……
觉得她获得足够的空气了,又找回她的唇,深深索取。
在领口大敞,容心羽觉得心神要失守的时候,突觉身子一轻,被顾鎏陵打横抱起。
容心羽看他步伐匆匆,几步迈到书桌旁的矮榻边,急忙揪住他的衣襟。
红着脸道:“大白天的,你不会想要……”
顾鎏陵唇瓣擦着她红透的耳垂吐气:“白日宣……”
后面的字化作热气,直接吹入容心羽的耳蜗。
容心羽脑袋嗡的一声,忍不住打了个颤。
顾鎏陵轻手将她放下,高大颀长的身躯随即将她困在矮榻里。
一边长腿撑在地上,不至于压着她。
根本不给说话的机会,便是星火燎原般的热情袭来……
在容心羽被撩拨的迷失方向的时候,顾鎏陵凑到她耳边。
声音暗哑的道:“阿羽,咱们暂时不要孩子,等一年后再说,如何?”
容心羽心里一个咯噔,瞬间就清醒三分。
下意识想,自己偷偷吃药被发现了不成?
想他这样说,是套她话,还是别的意思。
说不要孩子,那他大白天就亟不可待的压着她干什么?
便想开口:“那……”
顾鎏陵大掌托着她脸,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眼。
经过鼻翼,最后落在唇瓣,打断了她的话。
二人肌肤相触,气息交融,加上他技巧的撩拨……
容心羽忍不住心跳加速,有些心智迷乱了。
又纳闷的想问,这男人一夜之间是无师自通了吗?
最后还是顾鎏陵微微罢手,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磁的道:“你不用吃药,吃药伤身,我有办法。”
容心羽迷离的眸光一闪,下意识便问:“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吃?”
眼神不由得往下勾了一眼。
她是没有这方面的药方,但结扎她倒是会的很。
顾鎏陵微笑着贴近她,沉身一压,换来容心羽一声惊呼。
“阿羽感觉得到吗?”顾鎏陵问。
却没有给容心羽回答的机会,一波又一波浪潮袭来,直接冲垮她所有的理智。
沉醉时,容心羽有一瞬间猛然想起什么。
但很快就又被顾鎏陵的热情淹没,一时无论是气息还是眼底,都是眼前人,无法在思考其他……
……
新婚第一日,除了上午,容心羽就没有出门走动过。
最后一次出门,是被顾鎏陵抱着从书房回到主卧。
一向严于律己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浑浑噩噩的就过了一天。
大概是春宵苦短,也就到了新婚第二日。
事实证明,再好的腰也经不住频繁消耗。
次日睡得迷迷瞪瞪的时候,感觉熟悉的气息靠近。
容心羽眼睛都没有睁,只含糊的道:“你再动手动脚,我要踹人了。”
耳边便传来顾鎏陵低声的笑声:“今日降温,我帮你穿上衣裳再睡。
今天不闹你,你好好休息。”
容心羽闻言这才睁开一只眼睛,就见顾鎏陵拿了衣裳过来。
好像她是有点盖上被子嫌热,不盖又凉飕飕的感觉。
顾鎏陵这是察觉到了?
便半信半疑的微抬手臂,让他帮自己套上了中衣。
顾鎏陵果然也没有再闹她,期间伺候人的手法熟练到炉火纯青。
想到这里,便逐渐清醒过来。
灵澈的眸子,望着顾鎏陵俊美无暇的俊颜。
顾鎏陵感受到她的眸光,不时垂眸看她一眼。
四目相对,脉脉温情,自在眉眼之间勾缠。
容心羽又看了一眼床头。
那边是一支瓷瓶,顾鎏陵拿来的,里面装的是避子用的栓剂。
顾鎏陵说的他有办法,便是这个办法。
而这时代,应当原来没有这种工艺。
但是,她会做,却还没有教过谁。
便问道:“你是又庄周梦蝶,想起些什么事情了吗?”
顾鎏陵为容心羽系上腰带,倾身支着头,侧躺在了她身边。
看着她道:“你再睡会儿,回头慢慢与你说。”
容心羽纤指勾住顾鎏陵垂落在枕畔的发丝,缠在指尖把玩。
弯唇看着他道:“其实睡不着了,就是有点累。
就这样躺会儿,你说,我听。”
分明还是心心念念的人,但是顾鎏陵总觉得她眉眼比此前多了许多妩媚娇态。
这大概,就是少女与女人的区别吧。
一时心里又有些蠢蠢欲动,总觉得沉寂的心魂空寂了许久许久,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来填补。
但顾鎏陵不动如山,任由她绕着发丝。
修手搭在她的纤腰上,柔声道:“阿羽,咱们上辈子便是夫妻。
你信吗?”
容心羽不意外这个话,挑眉道:“怪不得身经百战的老将模样。”
才这样说,就发现顾鎏陵看着自己的眸光幽深了两分。
容心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指尖一松,任由他丝绸般的发丝滑落回去。
赶紧去扶腰:“哎呦,我这腰。”
顾鎏陵一时失笑,捻了一缕自己的发丝塞回她手里:“说好让你休息,今日便让你休息。”
容心羽立即笑眯眯的凑到他身边,开口道:“我信你的话,那你也把衣裳穿上!”
顾鎏陵却是未动,笑着道:“秋火入心,躁意深浓,我不冷。”
容心羽一愣,无奈扶额:“那言归正传,后来呢?”
顾鎏陵眸光微动,笑着道:“一些琐碎记不清楚,但是有几个重要的事情,我要提前与你说。”
“嗯!”容心羽见他神色变得慎重,连忙跟着认真颔首。
顾鎏陵道:“前世,龙氏女与太子有灭门杀身之仇。
陆悠月叛国,后引来战乱。
三皇子推翻假太子,最后称帝。”
容心羽愣了愣,她上回受伤的时候,做了那个梦,便是预料陆悠月会做什么。
此前才提醒顾鎏陵要小心。
至于三皇子称帝?
一时有些紧张的问:“三皇子称帝,那你呢?”
顾鎏陵看着她道:“我未曾参与争斗,离了盛京,一日醒来,便是此生。”
容心羽纳闷:“一觉睡醒?”
“嗯!”顾鎏陵轻应。
容心羽微微思忖:“是我死后?”
却见顾鎏陵神色微变,抬手点住她的唇瓣。
容心羽清楚看见他眼底一瞬的惊惶,推开他的手笑道:“我也梦到过一些片段,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上辈子大概经历过什么。”
不待顾鎏陵说什么安慰,就主动转移这个不愉快的话题。
道:“只是,你为何要走?”
顾鎏陵眸光温柔的看着她:“做皇帝从来不是我的初衷,江湖更适合我。
谁能当好皇帝,我不介意送他上位。”
容心羽不由得赞道:“我夫君好豁达广阔的胸襟。”
顾鎏陵笑着握住她的手,微垂了羽睫,并没有解释。
容心羽又说:“那你记起来,这三皇子可以为帝?
以后,你有什么新打算?要帮他?”
顾鎏陵沉着眉道:“今生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情况不同了。
前世我先离开,他与太子是最终对手,我还帮了他一把。
而今生,因为龙氏女的执念,推动了很多事情提前发生,太子气数大概没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