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风姨只说了,单日最高支取十万两。
没有跟你细说的是,一个月最高限额一百万两。
你能支取的,便是以前就存在账面上的。
而且,此前师傅给你的,只多不少!”
容心羽颔首,还是道:“感觉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
秦簌失笑:“你娘盛京给你留的那几间铺子,十几年之间,都让歹人获利四十余万两。
你师傅我手里可是大小统共二百多间,你风姨那边数量没有这么多,但你都别小瞧了。
挣的那些银子,这些年都给你攒着的。”
容心羽心里估算了一下,忍不住道:“这统合起来,我是不是富可敌国的首富了?”
秦簌道:“是是是,最招风的大树!”
容心羽眉开眼笑的道:“师傅放心吧,我会小心谨慎的。”
秦簌却又愁眉不展:“这本来没有还好,问起,你什么都不知。
这若是走漏一点风声,怕就要迎来灭顶之灾。
毕竟,当年你娘去世之前,可是说了只留了那些账面上的。
其他的全部都捐了,这也才给你换了个郡主的封号。”
容心羽挨在秦簌身边,抱着她胳膊宽慰:“我知道师傅的顾虑,只是今上忌惮我爹,而于镇西公府恩宠不断。
只要我爹一日还守在边疆,上面便都得顾虑几分。
但咱们不赌人性,也赌不过皇权。
我已经有所考虑,打算好好利用您与风姨辛苦帮我攒下的家业做些实事。
咱们可不能等着被抓把柄!”
说着凑近秦簌耳边一阵低语。
秦簌听罢,震惊不已:“此话当真?”
容心羽颔首。
秦簌表情震颤,久久未平。
晚些时候,流云过来提醒,说过几日是容心羽的生辰了,问要不要办宴。
秦簌忍不住感慨道:“你这便是实打实的十七了,若非此前……也不至于耽搁到现在才要嫁人。”
这话说的,好像她已经很老了似得。
容心羽没有好意思说,后世她都二十六了。
魂灵实际上比顾鎏陵还大了五岁!
容心羽笑眯眯的道:“一早嫁给凤锦荣吗唔……”
话还未说完,就被秦簌一把捂住嘴。
秦簌急道:“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容心羽连忙朝一旁地上:“呸呸呸,可不是吗,太不吉利了。”
流云几个小丫头在一旁掩嘴笑。
秦簌瞪了容心羽一眼,又叹气:“其实不早不晚,应当是刚刚好。”
容心羽笑道:“是这个道理呢。”
又说:“生辰宴就不办了,谁也不请,就咱自己在家。
让厨子下碗长寿面,便当过了。”
秦簌道:“不请几个相熟的小姐妹吗?”
容心羽道:“不了,之前没有多久才弄的小宴。
如今北方灾情不定,估计这几天朝廷要闹起来。
一个小生辰而已,每年都能过,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引人注意了。”
秦簌颔首:“那也行,到时候咱们在家自己过。”
……
很快,就到了容心羽生辰这日。
容心羽刚吃完长寿面,顾珩御就匆匆进来。
“郡主,有动静了。”顾珩御说。
容心羽连忙放下筷子:“可是风大起火了?”
顾珩御颔首,咧嘴笑道:“郡主料事如神!”
容心羽又问:“你们主子呢?”
说起来,她已经有些天没看到顾鎏陵了。
顾珩御道:“主子去了凤阳县那边,便是在那边将一群私藏粮食的山匪给人赃并获。”
“凤阳县有山匪?”容心羽有些诧异。
那离京郊大营当是不远的,她还有个庄子在那个县下面。
而后听顾珩御说了经过。
原来是太子的人借上回她们去寺庙遇到的山匪之事发挥,故意安排的人,说他们是一伙的。
随后,又检举当地知府知情不报,怀疑有包庇串通之嫌疑。
而当地知府是林尚书大舅子的姻亲,是林尚书推荐上来的。
“今日朝上吵的比较厉害,太子一派一口咬定亏空粮仓一案与林尚书有关。
林尚书绝口不承认,还质疑舒靖廷办案效率。
另外,又私底下找主子澄清,上次寺庙路上劫杀郡主与大夫人的事情绝不是他做的。”
容心羽都可以想象得到,这怪圈奇妙的绕法。
真是可惜,当初不在现场看戏。
颔首道:“看来事情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糟糕!”
至少粮食还有不少在境内,没有落入敌人手里。
这样就算凤锦荣去找外邦,透漏不该透漏的,事情也还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正是!”顾珩御说。
“那摸了太子多少的底?”容心羽问。
顾珩御道:“因为此前一直派人盯着,所以太子那边一有动作,便漏了底。
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让他们搬出粮食三千石左右用于拉林尚书下水。
而那处地方,剩余差不多在三千石,暂时未曾打草惊蛇。
但是与亏空量相比,还不足十分之一。
如今主子分析,其他粮食当不出盛京周边城区。
所以,已经派了人四处找寻。”
“这太子身边也有能人异士么?既然想到栽赃陷害林尚书,声东击西这一招。”容心羽说道。
顾珩御道:“是最近安排过去的。”
容心羽挑眉,好吗,还有什么是顾鎏陵这边算计不到的?
顾珩御这时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锦盒双手奉上,说道:“这是郡主想要的东西图纸。
主子说了,您得空就看看,不要太劳累。
这几日他大概不能来看您了,让您安心待嫁。”
临冬看了眼望初,见她站着没有动,便上前一步接过盒子摆到了容心羽面前。
忍不住道:“未来姑爷忙什么呢,我们郡主今日……”
话还未说完,接受到容心羽的眼神警告,忙就闭了嘴。
容心羽继而岔开话题道:“嗯,东西放下吧,让他安心忙公务即可。
我这边的话,需要做点什么吗?”
顾珩御露出几分心虚之色,迟疑了一下才道:“其实……之前撺掇郡主您去拱火这个是属下的提议,不是主子的意思。
婚期在即,主子不想任何事情影响您的心情。”
容心羽笑道:“我知道。”
顾珩御的心思她清楚:他想背靠自己,所以不想自己这个主子太耽于情爱,而荒废“事业”。
所以,能她出力的地方,他可不会帮顾鎏陵心疼自己,而为她担着。
最好是她自己亲力亲为,屹立在顾鎏陵心里长长久久地位不动摇。
不得不说,顾珩御见解与她差不多。
得他传消息,办起事还精准一些。
一些小事,她是乐意去做的。
等顾珩御走了后,临冬有些心虚道:“郡主,奴婢没有想自作主张,只是心疼您……
毕竟,今日是您的生辰。”
容心羽道:“北方灾情不比此前南方情况好,粮食晚一日,便不知要死多少人。
生辰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一群小丫鬟不知道顾鎏陵的真实身份,却都知道太子凤锦辰干的那些事情。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容心羽希望她们能够同步明白。
临冬立时愧疚道:“奴婢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容心羽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不责怪你,但事情轻重我希望你们也能心里有杆秤。”
容心羽知道小丫头们关心自己,点到即止。
顺手打开旁边的锦盒翻看。
里面都是一些机关暗器的整体结构,大致翻了几页后。
容心羽不禁轻喃:“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这上面的东西她虽然不会做,但能够看得出原理和窍门。
让她做道方程式,把数据标出来,不是难事。
难事是,要有人看得懂。
不管怎么样,先做出来吧。
想来到时候将顾鎏陵门内信任匠人叫过来,她当面讲授,或许不会太难?
“数理化?”临冬疑惑的伸头看,“那是什么武林秘籍?”
容心羽抬手点了下她的鼻尖:“不是武林秘籍,却胜似武林秘籍。
想学吗?”
临冬眼眸灿亮:“想想想!”
但这样说的时候,就见容心羽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临冬就有一种仿佛上了贼船的感觉。
不过想想看,郡主应该不会让她吃亏的。
之前跟着郡主每天打太极,如今她觉得武功都进步了好几个阶。
容心羽笑道:“还有其他人想学吗?”
一旁的望初道:“奴婢学!”
流云与凝心对望一眼,流云道:“不累着郡主的话,奴婢愿意学。”
容心羽笑得更和善了,拿过桌案上现成的纸张。
跟着写下阿拉伯数字的1到10,在下面又写上汉字的一到十。
“郡主,这是数字吗?上面一排,是梵文?”临冬疑惑。
容心羽颔首:“可以这么说吧,你们先从这十个数练起。
等将这十个数字铭记于心,我再教你们九章算术。”
“啊?算数?”临冬顿时如临大敌,“您说的数,就是这个数?”
继而连忙摆手,已经开始往后退。
“那我还是不学了……郡主,奴婢想起来还有点差事没办,奴婢去处理下。”
“诶?”容心羽才喊了一声,临冬就已经跑出老远。
流云几个在水榭里笑。
望初道:“这丫头以前就怕学这个。”
容心羽很好商量的说:“学习这个东西也逼不来。
你们想学的,以后每日我抽一个时辰教你们。
不想学的也不打紧,大家术业有专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