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冬忍不住道:“屁的容家,一个外姓人,为鸠占鹊巢改的容姓,如今居然还敢以容家自居?
等公爷回来,必得给他们出族!”
李妈妈不敢说什么,只期盼的望着容心羽。
容心羽道:“送她出去吧!”
至于去不去牢里见鲁氏,没有必要跟这老妇人说什么。
李妈妈除了期盼容心羽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也无法,只得顺从的出去。
临走之前忍不住又回头说:“郡主,老奴是趁着二爷续弦,府里繁忙的功夫逃出来的。
回去以后,怕不会有命在。
您一定去看看我们奶奶……”
容心羽闻言想起来,此前就有传言,容峰要续弦。
竟然这么急不可耐的吗?
她以为,好歹等鲁氏被咔嚓了再说。
这四月上旬都还未结束,离鲁氏顶罪到判刑,都还不到一个月!
啧啧啧!
这李妈妈这样说,意思是想说:鲁氏是真的到绝路了,不可能骗她!
不多时,送人出去的穆夏进来:“郡主,二老爷说想见您,您见是不见?
一道的还有二小姐。”
容心羽随意挥了下手。
穆夏便知道,容心羽是懒得见。
“临冬呢?”容心羽扫了一圈,没有看见人。
时候已经不早,她也该回府了。
穆夏无奈:“去巷子里探寻八卦去了!”
容心羽也没多问,想来临冬探听到八卦,必然会第一时间回来找自己献宝。
这个时候二房的人在门口,她亦不想见,不妨等一等。
两刻钟之后,临冬还没回来。
容心羽便上了马车,让穆夏去找人。
这边才上马车,就有人冲了出来:“大姐姐,求你救救我!”
容心羽垂眸,就看见一个少女扑跪在了马车前面。
这一声大姐姐,有点咯耳朵。
“什么人?”穆夏立即挡在容心羽身前呵斥。
“大姐姐,是我啊!”容心宝抬起脸来,在卫国夫人府的灯笼下,可见双眼红肿的厉害。
容心羽睥睨的扫了她一眼:“有事去找京兆府!”
容心宝急忙道:“大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要你一句话即可。”
容心羽微微勾唇:“你是死是活,关我何事?”
说罢,便进了马车。
容心宝为何求救,她并不想管。
二房的人血蛭一般,接二连三的过来,除非想要好处,还能需要她管什么?
容心宝急了:“大姐姐,以前是我不好,我已经知道错了。
求求你,救救我。
我爹逼我嫁去苏家换亲,我不要嫁,嫁了我就完了……
凭什么姐姐能嫁给晋王表哥,却让我嫁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贾?
我不要嫁……真的,就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求你,帮我去跟我爹说句话就好!他们现在都怕你!”
容心羽闻言轻笑:“……怕我,我这该说什么好呢?
我当是多大的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我还真管不着!
你若是说,你学了你姐姐那样与人未婚苟合,要被拉去浸猪笼。
我或许还能帮你报给京兆尹,说有人要动用私刑,把你爹给送进牢里去。”
容心宝愕然瞪眼!
这时,临冬跑了过来。
直接揪起容心宝的后领,将她给扔到了路边。
容心宝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容心羽已经上了马车。
白大立即扬鞭驱赶,马车便直接从容心宝脚边驶了过去。
容心羽吓得一缩,尖叫出声。
眼看着临冬与穆夏跃上马车,容心宝实在没有胆子却用身体阻拦。
卫国夫人府的人见此,砰的一声关上大门,生怕被什么脏东西纠缠上似得。
容心宝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没有办法。
勉强爬起来往回走,容心珞立即从巷子一角出来:“你怎么没有拦住她?”
容心宝立即愤怒的瞪向容心珞:“你怎么不去拦?最好睡马车前面,看她是不是真敢撞?”
容心珞一噎,有些难过的道:“宝儿,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
容心宝刚才没有反应过来,如今看见容心珞,就反应过来了。
越想越生气:“都怨你,若非你婚前与晋王表哥无媒苟合,还珠胎暗结,怎会彻底惹恼了大姐姐?
但凡大姐姐还有点希望,都还得巴结着咱们讨好晋王殿下!”
容心珞愕然:“宝儿,你怎会如此看我?咱们是亲姐妹啊?”
容心宝委屈:“还亲姐妹,亲姐妹你不帮我?
你都是晋王表哥的人了,却不能为我寻一门好婚事?
为了你自己日子好过,逼大哥娶那个商贾苏家的老女人不成,还想她当咱们后娘?
如今被逼着去苏家换亲的又不是你!
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说罢哭着跑了。
“宝儿!”容心珞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又呵斥下人:“拦着她,不要让她乱跑!”
另一边,回府的马车上,临冬已经绘声绘色的跟容心羽说起了容峰一家的事情。
“郡主您不知道,奴婢再也没有见过如此荒唐之事!
“本来是说好了,给大公子娶苏姓商女。
大公子因得亲娘定罪被休,一直郁郁寡欢,如今不肯成亲,逃婚避出去了。
一家人就商量,想让容峰直接就着现成的礼堂续弦。”临冬就差手舞足蹈了。
凝心惊讶:“那女方肯?”
临冬笑得暧昧:“那也不是不肯吧,新娘子都二十了,也不是小姑娘了。
但一开始是大发雷霆,差点掀了喜堂……后来就提出,改嫁容峰也行。
要求就是,让容心宝嫁给她弟弟,换亲!”
凝心惊呼:“天哪?这叫什么事儿?姐姐嫁给爹,继女换给弟弟做媳妇?”
临冬幸灾乐祸道:“其实发生在这一家人身上也不稀奇,就是不知道这以后怎么称呼。”
凝心道:“能成吗?这也太荒唐了,刚才三小姐好像是不愿意,特意来求郡主的。”
容心羽听得这里,对穆夏道:“这几日,你多照应点这边。
看见一些无理骚扰的全部打远点,不要扰了青阙的清净。”
穆夏恭敬应下!
临冬眼珠子转了转,忍不住问道:“郡主,那刚才李妈妈说鲁氏那边有关于大夫人的秘密,需要奴婢们去查探一二吗?”
容心羽微微沉吟,关于原主生母遗产的事情,师傅也是避着几个小丫头说的。
她虽然信任他们,但这事情暂时还不想让她们知道。
便道:“得空我去牢里看看吧!”
容心羽不甚在意的模样!
容心羽是不觉得这件事跟原主生母的遗产有关,不然以那群人的尿性,不可能藏到现在。
怕早就想方设法利用她去哄骗秦簌要钱了!
至于是何秘密,可以等等看,狗急到一定程度,究竟能否吐出象牙来?
……
次日一早,西慈胡同北边巷子的大榕树下就围了许多人。
卫国夫人府的杂役婆子提了个桶过来。
扫了一眼当下,就将木桶放下:“要听的给钱,不听的走远一些。
有想趁机不给银子占便宜的,以后最好别有求老婆子我的时候!”
一副很是嚣张,有恃无恐的模样。
吃瓜群众们不禁揣度:一个卫国夫人府新来的底层下人而已,哪里来的地契这样拽?
都是冲着容心羽的名头来,钱也不多,便都觉得不值当怠慢。
婆子眼看着木桶被噼里啪啦扔了大半桶的钱,拎起来掂了掂,脸上才有了笑容。
就着榕树下的阶梯一坐:“想问什么,问吧,婆子我知无不言!”
立即就有人来问:“听说,昨个大理寺左少卿舒大人的母亲去了贵府做客?”
婆子道:“不是做客,是来向郡主求医的。
住在巷子里的应当都知道吧,这位老夫人的眼睛不大好。
所幸经过承云郡主治疗,很快也就好了!”
“求医?那如此说来,舒大人岂不是欠了承云郡主一个天大的人情?”
婆子唇角上翘:“谁说不是呢?为老母亲看病,不比给自己看病更恩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