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正在射靶子的学生因此一侧头,箭直接擦着箭靶而过。
“哎……”那人哀嚎一声,懊恼不已。
“我就说吧,二人好事将近,这顾二公子都亲自护着承云郡主过来考试了!”
“你们说这顾二公子光风霁月一个人,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夜叉草包啊——”
一人话还未说完,就惊叫出声。
原本凑在一处的几人立即远离他身边。
这人浑身颤抖的抬眼,看着插在发髻里的箭羽,瑟瑟发抖脸色惨白。
而对面校场,容心羽冷冷看了这边一眼。
继而回身,自一旁的箭篓里又拿出三支羽箭,搭上弯弓,朝向这边。
几个男学生立即吓得脸色煞白,想跑却不知往哪个方向跑。
“你、你不要乱来啊——”
“你想干什么?”
“先生,先生……救命啊!”
一旁的几位监考先生也吓得不轻,有人惊慌大喊:“容心羽,你切莫胡来!”
容心羽这时嗤笑一声,箭靶转向,指尖一松。
只听嗖的三声合并一声,三支羽箭带着凌厉的气势,分别正中不远处的靶心。
容心羽再侧身朝这边微笑:“一群大男人若是嫌舌头长,本郡主不介意帮你们削一削!”
周围顿时一片惊哗!
容心羽一发三箭,居然全中靶心?!
这,这学院的骑射先生能够做到吗?
果然虎父无犬女,不愧是威武侯一品大将军的女儿!
顾鎏陵站在一旁,只看了一眼箭靶,道:“容心羽,骑射甲等,十分!”
容心羽闻言很满意!
面对众人敬畏的眸光,淡定将弓箭搭回旁边的架子上。
笑着望向顾鎏陵,眼神有点冷:“顾先生,骑射考,请问马呢?”
顾鎏陵眸光微动:“不用了,这样即可!”
实际上,是学院怕有闪失。
女子这边的骑射类考核,只有射箭。
哪敢让那群娇滴滴,迈着小碎步的姑娘骑马?
容心羽闻言还有些遗憾。
继而朝在场几位老师拱手:“那学生告退,去下一考场了!”
说罢抬步离开。
至于对面那群被她吓到的男学子以及师生,没人敢吱声。
等人走远了,还想议论,却被顾鎏陵冷眼吓退。
罢了,没有一个他们惹得起的。
顾鎏陵却是道:“草包?试问在座诸位,哪个有这等一箭三雕的本领?
恐怕一箭命中靶心的都没有几人吧!”
周围被问的鸦雀无声!
顾鎏陵冷笑:“真就没有人反驳吗?呵!
那又何来资格给别人扣草包的帽子?
只因为自己草包不如,羞耻之心便也不要了吗!?”
很多男学生被质问的面红耳赤。
但羞愧归羞愧!
不耽误他们回头再八卦!
顾鎏陵冲冠一怒为红颜,有些留言却是被坐的更实了!
不然顾鎏陵为何不否认婚事,而要强调承云郡主的射箭能力?
顾鎏陵却是看着脚步轻盈离开的容心羽,见她没有回过一次头。
不禁在想,那时她说心悦自己是真的吗?
若是真的,为何对于二人的谣言这般疾言厉色?
他以为,正常姑娘家,就算不欣喜若狂,也该是娇羞的。
可面对面的时候,他感觉到的只有防备与疏离。
还是说,这个小妮子太会伪装了?
看得出,她是个要面子的,因为被拒绝过,如今怕再碰壁,因儿难堪吧?
可是,舒靖廷也拒绝过她,她却还处处想方设法为舒靖廷。
又是给人老母亲送药,又是派人探望受伤的舒靖廷。
回来才第二天,就给舒靖廷送了两大政绩……
而他上回在庄子好意给她指点迷津,给她送药,她还不想要!?
……
容心羽不知顾鎏陵心底纠结,已然抵达第五个考场。
人还没到跟前,就有个老嬷嬷看见她,当即眼睛一瞪。
对着屋内喊道:“是承云郡主过来了!”
“噗——”
屋内主考官位上,一个四十出头的嬷嬷茶水才喝到嘴里,便呛咳出来。
继而冷眼瞪向嚷嚷的嬷嬷:“来就来了!尔等如此失态,像什么样子?”
那嬷嬷心情紧张,赶紧贴着门边站着。
尽量放低了存在感,不敢反驳。
能不紧张吗?
这位小时候在宫里玩耍,公主的东西都得任由她挑!
更别说,如今连皇子都敢揍!
关键是揍了后,挨罚的还是皇子!
她们这群宫里的老人固然受学院的女学生们敬重,但肯定没入这位的眼!
万一得罪了,怕是长公主都护不住她们。
于是道:“都警醒着点,能对付就对付过去!”
其她人无不应是!
容心羽一进考场,就觉得氛围不大对劲。
但看考场四面,镂空的窗棂图案精致,上面垂着轻纱,每隔一段就有鲜花衬托。
主考官面前的紫金香炉里有宜人的香气袅袅弥散,环境氛围古韵十足。
监考的老嬷嬷们从穿着到发丝都无不熨帖,一丝不苟。
统共四个人,每一个都姿态端庄板正,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
比之其他考场明显讲究许多!
容心羽被气氛感染,也不由得收敛几分随性。
将手端在身前,放小了步子,昂首挺胸,慢慢走到主考官面前。
先是朝着主考官福身一礼,才道:“学生容心羽来参考礼仪,还望嬷嬷不吝指点。”
主考的嬷嬷都愣了愣。
只见眼前少女眉眼弯弯,笑未露齿,语音娇柔的好似春天的花瓣轻落水间。
恬静乖巧的,让人不由得心尖一软。
想捏捏她白里透粉的脸颊,看看这是谁家的娇娇小姑娘。
怎的如此惹人怜爱?
这……真的是那个威风八面,跋扈嚣张,据说阉了个大男人的承云郡主?
还是主考嬷嬷先反应过来,应道:“哦,好!”
继而看向不远处,道:“郡主应当看见那边的独木板了吧!
只要你头顶着瓷碗安稳走过去,便过了第一关。”
……
云曼月一行来到礼仪考场时,就看见一个身段纤秾合度的女子规规矩矩的伏在地上。
正朝黄嬷嬷行完一套标准的宫廷礼仪,而后优然起身。
那姿态行云流水,仿佛是天生的贵族才能如此自如。
反观受了大礼的主考官,则是身子僵硬,眼睛都有震惊失态之色。
“这是谁啊,仪态真好,还来的这么早……不是咱们班上的吧!”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