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广纳人才,为自己出谋划策。
招兵买马、广纳贤才什么的,哪样不用花钱?
而据她所知,父亲刚去世,十六岁的容溯就离家外出打拼。等容溯二十岁凯旋而归,被封为威武侯,赐予府邸。
家里的继母带着弟弟妹妹都还住在土房子里头,容二爷连娶媳妇的彩礼都拿不出来。
圣上虽然有赏赐,但多为不能吃喝售卖的贡品死物。
真正撑起侯府的是龙氏带来的嫁妆!
鲁氏虽然也是商户出生,但当年就是一个绣庄老板的女儿。
也就是说,晋王在外开府,能够依仗的只有威武侯府,龙氏的嫁妆!
容心羽笑道:“师傅放心吧,这银子,他们会还的。”
“哦?你已经有主意了?”秦簌好奇的问。
容心羽故作神秘道:“先不告诉您,师傅您就等着瞧好戏吧!”
秦簌失笑,又忍不住挼了一下容心羽的发顶,倒也没有再多问。
随后对一旁的望初与临冬吩咐:“你们以后多协助郡主办事!”
望初与临冬立即拱手应是,答应的那叫个干脆。
容心羽微微挑眉,大概明白秦簌是信任自己的,但对于自己的能力度还有待考验,才只是说让女卫们多协助自己,而非以后没有“三件之约”。
秦簌紧接着又说:“你要是缺人手的话,尽管跟孙掌柜的说,他给你从茶楼抽调。”
这时,孙掌柜端了一个盒子上来,放在了秦簌与容心羽之间。
然后恭敬的立在一旁,朝容心羽拱手:“小的见过郡主,但凭郡主差遣!”
容心羽疑惑的看看孙掌柜,又看看那锦盒:“师傅,这是你说的要给我的东西吗?”
“嗯,确切的说,这是你娘留给你的。这里是这间茶楼的的地契,而孙掌柜十几岁就跟着你娘做事,你娘去了后,这间茶楼这十几年来也一直是他在打理,你可以信他!”秦簌说道。
容心羽不免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娘留给我的?不就是那七间铺子,以及城外的四间庄园吗?”
秦簌摇摇头,慈爱道:“当然不止那些,否则的话,如今怕早也成了你那个二叔他们助纣为虐的工具!你娘当年虽然去的急,倒也不是没有丝毫准备。”
说到这里,仿佛触动了久远的记忆,眼眸有些湿润。
容心羽赶忙递上帕子,秦簌笑着拭去眼角的泪意,道:“师傅没事……现在你长大了,该交托到你手里了。这茶楼对外是茶楼,但是用处远比你看到的大,对你如今应当有大助益。”
随后经秦簌与孙掌柜介绍,容心羽大概了解到这“牵云茶楼”的性质:私人的情报收集与散播站!
之前她让四卫传播关于晋王与容心珞害自己的谣言,原来就是从茶楼操作扩散出去的。
“京城流行什么、盛京什么生意好做,朝廷哪位官员表面君子谦谦,背地里养了几个外室……这些你都可以从茶楼这边搜集到消息!”秦簌说。
容心羽安静听着,眼眸越睁越大,听完后眯眼一笑:“这感情好,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实时掌握哪些人想要害我?”
秦簌微正了神色说:“不完全是,但你若是有防备对象的话,可以提前做些预防。而师傅对你只有一句话,望你谨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然,对于那些本就居心不良的恶人,你可以在合理范围内给予反击!”
容心羽也郑重的道:“师傅,徒儿保证,徒儿或许做不了什么功在千秋的大事,但是绝不会去伤天害理!”
秦簌欣慰的颔首,师徒二人又说了会儿话。
看看天色已暗,容心羽想干脆在茶楼住一晚。
这茶楼比酒楼还多了两个院子,其中一间是龙氏以前处理事务,可以临时落脚的,偶尔秦簌也会留这里办事。
秦簌却说,侯门千金夜不归宿不妥当,容心羽也只好往回走!
待出了茶楼,看见大街上灯火阑珊,容心羽不免被吸引。
“这街上挺热闹!”容心羽随口说道。
只见街道两边的店铺上都挂着各种花样的灯笼,小摊贩叫卖声不绝,热闹虽不如白日,却别有一番意境。
因为光线问题,马车在这环境估计走不快,于是容心羽对车夫吩咐,“你先到前面的绣庄候着,本郡主走几步路消消食。”
融欢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小心的道:“盛京的夜里一向如此,等到了庙会或者节日里,会更热闹。但要注意的是,一般夜里巳时就要宵禁了!”
原主虽然不长走夜路,但记忆里也确实有些相关记忆。
知道融欢是委婉的劝她别逗留太晚!
“呦,我道是谁呢?这大步子迈的,衣袂带风,乌烟瘴气的都撩到小爷脸上了!”这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声音不大,容心羽步履缓慢,并没有联想到自己身上。
而且,也并不觉得会有人敢主动找自己这个女恶霸的麻烦!
正好看见不远处的摊位上挂着的灯笼甚是可爱喜人,就想过去看看。
“嘿——”
却在这时,容心羽身子本能的往旁边一歪,躲开了一只杯子。
眼看着那杯子在旁边炸裂成碎片,容心羽下意识抬头。
就看见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正从上面酒楼的窗口往下看。
顾鎏陵?
容心羽很是诧异!
“喂,你那眼珠子瞅哪儿呢?”却有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不满的叫唤。
容心羽眸光往旁边一耽,就看见顾鎏陵旁边还站了个少年郎。那少年生的唇红齿白,倒也俊俏。
只是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户,正指着她的方向,态度傲慢嚣张,实在不讨喜。
她说呢,就觉得顾鎏陵那么高冷矜贵的人,干不出这么没品的事情来,原来是这货!
这人容心羽知道,静侯府的独子姜岳阳,顾鎏陵姑姑家的表弟。
因为三代单传,被家里宠上天,纨绔小霸王之名在盛京里与原主平齐!
“找茬的?”容心羽挑眉问。
“嘿,你还好意思这种态度!”姜岳阳气的随时都要爬出窗户找人干架的模样,“外面你与我表哥订亲的流言是你传出去的吗?你这个女人怎的如此不要脸啊?
你被人算计毁了清白,我表哥好心好意救你,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妄想嫁给我表哥!你这是恩将仇报你知道吗?”
因为容心羽站在街边,姜岳阳这一喊便吸引了许多路人。
“毁了清白”几个字便犹如水滴入油锅,一下子让周围人议论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