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主子刚从皇宫里回来,好不容易拜托了太子殿下,回到王府,在回院子的路上就看到了一个搬着东西的诡异人影。
上前一看,透过这身熟悉的红衣服,夜拢才认出了这人是谁。
“既然如此,那可不得见者有份?”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动作的景熠伸出了手,在还没有及时关上的箱子上,拿下了好几根金子,“你说是吧,黎迟姑娘。”
听到声音,赤璃侧过身子,看到了藏在箱子后边的景熠,语气惊讶道:“你怎么也在这?”
感受到赤璃嫌弃的眼神,景熠气笑了,反问道:“这里是摄政王府,我怎么不能在这?”
“哦,”赤璃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声,“你们主仆两个这是……半夜不睡觉,起来装鬼游荡?”
“我睡不睡觉不重要,倒是黎迟姑娘你……”景熠话说到一半,意味深长的停下了,几秒后,他又接着说道:“倒像是半夜丰收归来的梁上小偷。”
“多谢摄政王的夸奖,我非常喜欢这个称呼。”赤璃全身上下,就脸皮最厚,“再见了您哩,我要回去睡觉了,我还小,可不像你一大把年纪了,半夜睡不着。”
“还有你手中的金子便送你了,回头你给下人到商铺去买点补身子的药,我看你是不行,体虚,怕是将来在床上要被踹下床的。”
赤璃留下这么一大段阴阳怪气的话,便抱着她的小宝贝,扭头走了。
不行?他会不行?景熠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了,他向旁边站着的夜拢道:“我体虚吗?”
“……依属下看,主子身强体壮,并无体虚之兆。”
“那我老吗?”
“……主子今年才二十又四,正当年轻,一点都不老。”
“那……”景熠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要问的了,“你可以走了。”
“是,主子。”
“等一下。”景熠又想起了什么,他叫住了夜拢,“府上珍藏的酒差不多没有了,你到酒楼去购置一些回来,把酒窖填满。”
夜拢:“……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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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阳光总是姗姗来迟,天刚放亮,文庭殿外便站着了一个人。
“殿下,木西国的公主在殿外求见,说是要来同殿下道歉。”
太监给刚刚起床的颜文轩整理衣服,顺带同他说了殿外的事。
提起纳西木桑,就让他想起了那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想到此,一阵红意再次涌到他的脸上,面上发红,挥散不去的热气一直在他的脸上不曾离去。
“殿下?”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太监有些疑惑,他抬起头,就看到颜文轩通红的脸,“殿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如此的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在这等我,我去叫来太医。”
“不用!”颜文轩及时叫住了想要叫人的太监,“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感到有点热罢了。”
“热?”房间四周的窗户都关上了,容不得一丝清晨的寒气进入,这的确是有点闷热,但太监还是规劝道:“殿下,为了你的身子着想,这窗户是打开不得的。”
“我知道。”说了这句话后,颜文轩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见颜文轩还是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太监再次试探性得出声道:“那……殿外的木西国的公主,殿下想如何处置?”
问题再次绕了回来,颜文轩纵是再不想面对,但还是逃不掉。
他沉默了几分,随后语气犹豫的道:“让她进来吧!”
“是殿下,老奴这就把她领进来。”
房间的桌子上,纳西木桑和颜文轩相对而坐。
“东陵国的太子殿下,久闻盛名。”纳西木桑单手贴肩,给颜文轩行了一个木西国的见面礼,“今日一见,果真如龙中人凤。”
“木桑公主见笑了,本殿着实不敢当。”颜文轩心下疑惑,纳西木桑的这态度,怎么整的就像他俩刚见面似的,但心里这样想,他面上还是如常,“木桑公主才是木西国的沙漠玫瑰。”
“我今天前来,是向太子殿下赔礼道歉的。”说着,纳西木桑从提过来的袋子里,翻出来了一个黄色圆形面饼,“这是我木西国独有的特产。
“那日让殿下受到了惊吓,希望殿下能够不予嫌弃,收下这份礼物。”
颜文轩双手接过纳西木桑递过来的大圆饼,“好,我自是不会嫌弃的。”
此话过后,两人就没有再说什么了,空气里十分寂静。
透过窗户,外边清脆的鸟叫声都清晰可闻。
纳西木桑本来就是被他哥勒令指使,过来道歉的。
现在,这礼也赔了,歉也到了,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除此之外的东西,她都一窍不通。
纳西木桑不说话,颜文轩也不知道同她说什么,上次的发生的事,让他现在看到她,还是有点不太自然。
良久,久到清晨到晌午,两人硬生生相互对着,坐了这么久。
颜文轩的身子骨就要遭不住了,他头一次坐这么久,脊梁处止不住的酸痛,他忍不住出声道:“木桑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听闻,纳西木桑认真思索了几分,一会儿过后,她严肃的向颜文轩道:“是还有一件事。”
“公主请说。”
得到允许,纳西木桑把自己此时最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你认识那日时在宴会上,骂皇后的那名女子吗?”
“咳咳咳~”听到纳西木桑如此直白的话语,颜文轩被口水呛到了喉咙,“认……咳咳咳……认识。”
“你怎么了?”纳西木桑从桌子对面走了过来,抬起颜文轩低垂下去的脸,“好端端的,怎么咳嗽起来了?”
感受到脸上柔软的触感,颜文轩的脸又红了,他把纳西木桑的手从脸上拿下来,不好意思的望向窗子那边。
守在外边的太监听到颜文轩的咳嗽声,忙跑了进来,“殿下,你这怎么了,我这就去找太医。”
“不许去!”颜文轩呵止住了太监,“我没有什么事,只是呛到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