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儿的手哆嗦一下,针头差点再次扎进手指,“小姐,你吓死我了。”
“嗯,吓到了就好,让你尽干这些伤害身体的事。”赤璃拿过她手中的手帕,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瞧了瞧,“送给情郎的?”
“不是,”水儿半抬起身,两腮红晕浮现,伸出手,想要把手帕拿回来,“小姐,你不要取笑我了,才不是送给情郎的,这是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赤璃又揪起手帕,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看了半天,还是只看到了半只鸭子,“你为何要给我绣半只鸭子。”
“小姐,这不是半只鸭子,我绣的是一只鸭子,只不过还没有绣完。”
水儿终于拿过赤璃手中的手帕,掖在自己的怀里,不再拿出来。
“你不是说送给我的,怎还藏起来了,”赤璃到床上边缘,把手往水儿怀里探,“捂得那么严实,还说不是送给情郎的,你这话我看是只能听听,不能信呀。”
“小姐,这真的是送给你的,”水儿满脸无奈,着急地解释道:“我给你绣小鸭子,只是……只是我只会绣这个,我只学会了绣小鸭子。”
“行行行,不打趣你了,小鸭子就小鸭子,”赤璃掀开她的被子,想要察看她的伤口,“你给我看看你的伤口,都恢复得怎么样了。”
水儿把被子扯回来,不给她看,“小姐,才一天,能恢复到哪样去。”
“我就看手。”赤璃开口道。
“好吧,”水儿磨磨唧唧地,从被子里把右手,伸到赤璃眼前,“小姐,你看吧。”
“你知道,我要看的是哪只手。”赤璃继续道。
水儿心里暗道不好,她肯定又把小姐惹烦了,她不应该得寸进尺的,就因为小姐对自己好,就想着和小姐玩闹,她应该时刻谨记自己身为婢女的身份的,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回,水儿老老实实地,把左手伸了出来。
赤璃握住水儿,包裹着白色布条的手,白色布条上面点缀着点点血块,一看就知道是手指用力造成的。
“不许再绣小鸭子了,手好了再绣。”赤璃暗自用法力,治好了水儿手指的伤口。
表面上这伤口,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痊愈,但实际上,这伤口早就好了,一点都不会痛。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赤璃把水儿的手放下,转身离开房间,在离开之际,她又说了一句:“不要多想,我没有生气。”
她真的要被水儿,这胡思乱想的小心思给整怕了。
夜晚,月上梢头。
赤璃按照今早,同景熠的约定,来到颜文轩居住的院子。
像之前一样,赤璃打算故技重施。
她大大方方地推开房门,走到颜文轩的床边,隔着床帘,盯着里面的人。
颜文轩并没有睡着,自从知道赤璃就是,那天晚上想要杀他的人后,他今晚便提高了警惕,只敢浅眠,不敢深睡。
果然,他昏昏欲睡间,猛然听到一声开门声,顿时,他身上的睡意荡然无存,只剩下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他在听到开门声时,就一直盯着床帘外,拿着手上的小炮珠,准备着再次捏爆它。
一抹红色的身影,如他心中所想,停在他的床前,和那晚一样,直勾勾地盯着他。
不过这次并没有等多久,眼前人便说话了,她语气平淡地道:“要不要一起,到屋顶上看月亮。”
颜文轩:“???”
看月亮?她想干什么?
颜文轩想着,这红衣姑娘大抵是,皇叔中意的女子,他不想让皇叔为难。
何况只是看月亮,她并没有想把他灭口,她要真想杀,早在她第一次,站在他面前时,他就应该没了。
“好……好吧。”颜文轩在黑暗中,点头应允,“你先出去,我要换身衣服。”
赤璃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书呆子真就答应了,好吧,答应就答应吧,看月亮就看月亮。
她闪身一避,翻出窗外,先他一步到达屋顶,在屋顶上找了一个平缓的位置,坐了下来。
颜文轩穿好衣服,打开房门,从里面走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晚了,还走到外面来吹冷风。
他站在院子中央,目测了一下屋顶的高度,随后他走到院子里的,一个黑漆漆的角落,从里面搬出来一个梯子。
一步三喘气,地慢慢挪到屋顶下,想要搭梯子爬上屋顶。
赤璃在上面目睹了全过程,这梯子搬了半天,仍旧在停留在原地打转,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这对她的急性子来说,是一种折磨。
她跳下屋顶,走到他的身边,提溜住他的后脖颈,把他腾空带到了屋顶上。
颜文轩双腿离地的瞬间,这令人不安的悬浮感,差点让他的病再次发作。
他面色痛苦,忍受不了之时,他的双脚便接触到地面,他又活过来了。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平稳自己的心跳,努力忽视这股高悬感,随后他坐到,离赤璃一丈宽的地方,抬头看月亮。
但是今晚的天上,根本就没有月亮。
没有月亮,他就看黑云,只要有东西看,他就能忽视掉旁边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杀意,就能活到天明。
“把你腰上挂着的那块玉佩,给我看看。”
赤璃看着颜文轩神色紧张,面容严峻的样子,不由地都看了几眼,想要逗弄逗弄他。
而正是这几眼,赤璃注意到了,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的不同寻常之处。
颜文轩犹豫了几分,还是把玉佩从腰间摘下来,丢给赤璃。
这玉佩还是他,从出生就佩戴到现在的,父皇说这块玉佩,是伴着他出生的,十分重要,除了一些必要之事外,其余时间都不能摘下。
不过他倒没有,安分的履行父皇的话,这红衣姑娘要,他便给了。
赤璃接过玉佩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个玉佩是仙界的,如果她想得没错的话,这应该还是个,专门挡情劫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