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尿急的时间可真凑巧。”
话落,不管夜拢有何反应,景熠把房门关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夜拢傻站在原地,琢磨着主子最后说的那句话,半晌,他突然抬起头,眼冒星光,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主子爱慕黎迟公子,可黎迟公子却是个男子。皇上是不会同意,主子和一个男子在一起的,主子和黎迟公子终究没有结果。
而今天早上的那位女子,面容与黎迟公子长得极为相似。主子怕是把她,当做黎迟公子的替身,借此排解自己,对黎迟公子的思慕。
而主子在最后说的那句话,是对他的警告,警告他不能把这件事往外说。
他明白了,主子放心吧,他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
弄清楚一切的夜拢,时刻板着的脸上,露出几丝洋洋得意的笑容。
他快速地跑去如厕,随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关紧,时刻保守着,这事关主子未来命运的秘密。
房间里,躺在床上的赤璃听到关门声,感受到景熠的离开。
她的眼皮颤悠悠地,睁开一条缝,扫视四周,确认安全后,大胆的睁开全部的眼睛。
她是醉酒了,可不是没了自己的意识。
她的体质特殊,喝酒是永远都喝不醉的。
酒可以醉晕她的身子,但她的意识,是时刻保持着清醒的。
这是好,但也是坏,当赤璃想要依靠酒精麻痹自己时,她只能在清醒地沉沦,自己骗自己。
不想这么多了,赤璃扯过一旁的被子,给自己盖上,美美地继续睡觉。
早上,天色破晓,阳光穿过了云层,洒在地上,给地面铺上一层金灿灿的细碎亮光。
躺在地上的路人,被刺眼的阳光晃醒,从地上爬起,犹如只有几秒钟记忆的鱼儿,坐在地上丈二摸不清头脑。
傻楞了片刻,一个杀猪般的叫声从他身后传来:“好你个张三,一整夜都不归家,躺在街上睡大觉,我看你是神经质发作,半夜被鬼勾魂了。”
张三的妻子提着把菜刀,气冲冲地朝着他跑来,揪着张三的耳朵,把他给拖走了。
惨叫声渐行渐远,街道上的小风波,并未影响到客栈里的旅人。
夜拢把行李都搬到马车上,一切都准备好后,向景熠请示道:“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出发吧。”景熠撩起帘子,起身坐进马车。
看见景熠坐进马车的动作,夜拢面露不解,下意识地出声:“主子,我们不等等他吗?”
“等谁?”景熠撩起帘子,看看夜拢今天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听到景熠的问话,夜拢更加疑惑了,主子这是爱而不得,由爱生恨了?
想到这,他看向景熠,小心翼翼地答道:“等黎迟公子,和他一起回皇城。”
“为什么要等她?”
依景熠看,夜拢今天不是筋搭错了,而是昨天憋出问题了,竟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完了,主子真的因爱生恨了,哎,这终究是一段无法在一起的孽缘。
“主子,我没问什么,是我糊涂了,属下这就驾车。”
夜拢不敢再说了,害怕揭起主子的伤疤,让他一次又一次地,经历爱而不得的痛苦。
夜拢坐上马车,拿起套着马嘴的缰绳,正要赶车。
就在这时,赤璃从客栈里走了出来,看到坐在马车上的夜拢,出声询问道:“你们主仆二人现在是要去哪呢?”
见是昨天早上的那位女子,夜拢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黎迟公子要是这时候,从客栈里出来,看到自己的替代品,该有多伤心。
此时此刻,夜拢只想尽快把眼前的女子打发走,他板着他一成不变的脸,开口道:“姑娘,我们这是要离开巴蜀,回皇城了。”
听到皇城两个字,赤璃兴奋不已,一个飞跃翻身,就越过夜拢,挤进了马车里面。
夜拢只看到一道残影掠过他的眼前,他根本来不及阻拦,待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从他眼前消失了。
马车里,景熠看着强硬挤进马车里的黎迟,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书,道:“黎迟姑娘光天化日之下,贸然闯进我的马车里,这是何意?”
“哎呀,不要那么小气,让我搭个顺风车,我下一条红丝带的任务也在皇城。”
而且对方还是景字之姓的人,就不知道和景熠有什么关系了。
反正她就是个看乐子的,只是顺带完成个任务罢了,闹得越大,她越喜欢。
见是这个理由,景熠便没有继续阻拦下去,横竖马车里不过多了个,会呼吸的木头罢了。
想通了,景熠朝着帘子外的夜拢说道:“走吧。”
左等右等,夜拢都没有等来,女子被赶出来的身影,反而等来了主子的传唤声。
夜拢强行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连忙鞭打着马匹,催促它赶路。
马车里,会呼吸的木头赤璃,一会儿好奇地扣摸马车壁上的暗格,一会儿又拿起景熠的书囫囵吞枣。
一会儿挪到景熠左边,一会儿又移到景熠右边。
一会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会儿又扒拉着,从窗外爬进来的小虫。
看着眼前的好动木头,景熠忍不住嘲讽出声:“黎迟姑娘,你是屁股摔伤了嘛,竟东动西动的,如此坐不住。”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我早上刚醒来时,就感觉身子骨异常的酸软,好像摔了一跤似的。”
赤璃抱着马车里独有的小枕头,靠在马车上,懒懒出声。
赤璃这话,让景熠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由的再次黑了脸。
看着她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逍遥自在的样子,他更气了,不想再开口理她。
景熠不说话,她也不会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把手里的枕头放到后脑勺,补觉去了。
看了会书,景熠揉揉眉间,想要趁着这会清闲的时候,休息片刻。
放下书,赤璃的睡颜便映入他的眼帘。
眼前人睡姿豪放,一脚架在小桌上,一脚伸进小桌里。
枕在脑后的枕头早就被挤了出来,盖在她的半边脸上,半遮半掩,倒给她美艳的脸,增添了些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