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阴戳戳的火上浇油过后,赤璃舒服了,解绑两位侍卫,让他们去把老鸹给捆过来。
几分钟的时间,老鸹便被五花大绑,丢进房间。
赤璃走到老鸹身前,用锦初的手帕摘掉她嘴里的臭袜子,指了指锦初和莲娘,“这两位是我的人,懂?”
“懂懂懂!”老鸹忙依声应答。
“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伺候着,明白?”
“明白明白明白!”老鸹不敢多言。
“还有锦初姑娘和莲娘现在已经被我赎身了,知道?”
听到这,老鸹不再言听计从,看着赤璃,眼睛里闪过算计,“公子,这赎金……”
“你放心,赎金自是少不了你的。”赤璃给老鸹丢了个沉甸甸的袋子。
这袋子被她施了障眼法,现在看是金子,但过几日看便就成石头了。
当然这些天她丢给老鸹的,那些零零散散的金子也施了类似的障眼法,不变成石头,也会变成蚂蚁、蟑螂之类的。
不过给其他人的就不是了,那些都是魔族辛辛苦苦从凡间赚回来的钱。
敲打完老鸹,赤璃继续使唤着这两个侍卫:“好了,把她给我丢出去吧。”
两个侍卫按照赤璃的话行事,不敢有片刻怠慢,比对待太守时还忠诚听话。
赤璃最后也把所有侍卫给放了,并让侍卫头儿给太守带句话:“锦初是我的人,景熠也是我的人,以后要是再敢动我的人,脑袋就要和脖子说拜拜了。”
“你回去和太守如实禀报,听清楚了吗?”
侍卫头儿连声答应:“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处理掉小危机,赤璃叮嘱锦初安分点,不要给她惹出一堆祸事,并让莲娘看住她。
给两人施了个保护结界后,她便离开了。
离开怡红楼的赤璃转眼间就出现在客栈,出现在景熠的房间里。
彼时,景熠正在房间里睡觉。
赤璃看到这人畜无害的睡姿,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伸出手,准备戳他的鼻孔。
不料,还没有伸到脸上,就被景熠抓住了手。手的主人黑沉着脸坐起,危险地看着她。
早在发现有人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景熠就醒了,察觉到赤璃的气息,他就按兵不动,看她想干什么。
没成想,她竟打算干如此肮脏龌龊的事情,气得他立刻翻身就起。
赤璃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面带遗憾地道:“干嘛,你脸上有一片脏东西,我想帮你拿下来,反应这么大作甚。”
可惜了,太可惜了,不能做第一个戳景熠仙君鼻孔的人,这让她感到非常遗憾。
景熠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的确摸到一个小东西,抓下来一看,发现是一株蒲公英的白色小花。
看着赤璃毫无心虚,心胸坦荡,似乎真的被误会的样子。
景熠不由的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为何出现在我房间?”景熠从床上下来,整理着装。
赤璃自认为抓到景熠的错处,理直气壮地道:“我来找你讨理!”
“讨理?讨什么理?我这里有饭,你要讨吗?”
景熠不知道半天没见,这小疯子又抽什么风。
“正因为你到怡红楼竞拍锦初姑娘的初夜,这才使得太守误会你喜欢锦初,你位高权重,太守想要讨好你,进而派侍卫来劫持锦初,耽误我处理事情,其罪当诛,不可饶恕。”
“既然是太守干的事,你去找他不就行了,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他爹。”
景熠表示他不想背这口大锅,一旦背上,依黎迟的性子就再也甩不掉了。
赤璃硬要把这口锅扣到景熠头上,“我不管,要不是你出现在怡红楼,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要是我不出现,你抢走锦初姑娘,太守也会找你麻烦,你要认清事实。”
景熠觉得这口锅又大又圆,非常适合太守的脑袋。
赤璃:“可……可是……”好吧,她瞎造不出了,扣锅失败。
看到赤璃垂着个小脑袋,景熠又开口道:“好吧,假如在这件事上我也有点过错,你又想如何?”
他有点好奇。
赤璃凑近景熠,试探性地道出:“我会让你把水晶链还给我。”
“想屁吃,没有假如,你给我出去!”景熠把赤璃赶出房间,重重地关上门。
赤璃不明白,不就一条手链,他为何反应这么大。
这手链充其量只是个装饰品,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精炼武器,是个不能打打杀杀破铜烂铁罢了。
不过上面有小水晶,她稀罕极了,但她就搞不懂景熠了。
房门关上,赶巧夜拢上来给景熠送粥,赤璃顺手端起那碗粥,和夜拢致谢:“谢了,这粥温得刚刚好。”
讨理不成,讨饭她还是很在行的。
赤璃端起粥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歇息去了。
夜拢表示很无奈,重新下楼取粥。
这些天数次爬上爬下,让他腿上的肌肉紧实了不少。
房间里,景熠靠在门上,手上拿着水晶链,低头沉思。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反应如此巨大,心里异常烦躁,和今天早上一样,这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
想也想得心烦,景熠顺手把水晶链随意丢到房间的某一个角落,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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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夜深人静,更深露重。
打更人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拿着锣,敲着竹梆子,拉长声音吆喊:“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悠长的声音在天际中飘行,伴随着微弱的锣梆声渐行渐远,一片幽深的黑夜里陡然融入一抹红。
那红点先是在各家房顶上快速移动,随后干净利落地潜入某个院子,一个翻身就越过窗口,跳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点着几盏蜡烛,在昏暗的屋子里散发出微不可察的光芒。
床上的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酝酿睡意。
察觉到窗子那边闪过一个黑影,更夫敲锣提醒的声音浮现在她的耳畔,许依儿害怕得攥紧被子,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子。
突然,屋子里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仅有的几根蜡烛在风中逐一熄灭。
见状,许依儿顾不上害怕,大声呼唤着自己的贴身婢女,让她到屋子里重新把蜡烛点上,顺带把窗也给关了。
“来……”可话没说出口,许依儿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巴,喊不出声,只能慌乱地发出恐惧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