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府。
张灯结彩,喧嚣热闹。
明王府里主子只有白太妃和萧承易两人,萧承易迎苏月去了,迎来送往的事便请了定王、宁王还有晋王他们帮忙。
女眷则由定王妃、宁王妃她们帮白太妃招呼。
萧祁他们当完拦路官,萧承易接完苏月上花轿,他们就来明王府了。
来喝喜酒,自家爹迎的客,那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可自家父王一看到他,眸光瞬间火喷三丈远,萧祁就知道自己在长宁侯府做了显眼包的事被自家父王知道了,吓的他赶紧拿东荧郡王挡在前面,把定王给气的——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障儿子,成天的给他丢人,还跑人家长宁侯府丢去,要不是苏大夫医术高超,把他身子调理的好,他早被活活气死了。
走远了,萧祁才敢轻呼一口气,恶狠狠道,“我今儿这脸是丢大了,我和他萧承易不共戴天!”
秦御拍萧祁的肩膀,“你是斗不过明王的,认了吧。”
别的就不说了,明王在辈分上就压他们死死的啊。
萧祁一脸不服。
萧洵道,“你可别忘了自己说过给明王送贺礼的事,真把他惹毛了,他要你兑现承诺,你怎么办?”
萧祁怔了下,他已经把当初说萧承易回心转意,再娶苏月,他就脱光了绕明王府跑三圈给他们道贺的事……
萧祁,“……!!!”
萧祁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其他人纷纷侧目,“什么贺礼?”
萧洵要说,被萧祁死死的捂住嘴巴,并威胁道,“你要敢说,你陪我一起跑。”
萧洵,“……”
不让他说,自己倒说一半了。
萧祁越是不让,东荧郡王他们就越是好奇。
秦御笑道,“没想到我们还能喝明王两次喜酒。”
东荧郡王道,“上次的喜酒我没喝到,好在这次没错过。”
“晚上咱们好好闹闹他的洞房,”萧祁道。
然而他话说出来,没人接话,还都齐齐看着他。
萧祁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萧洵拍萧祁的肩膀道,“人家都快当爹了,还闹什么洞房?”
……好像也是。
萧祁摸着下巴道,“既然他不急着洞房,那我们多灌他酒,灌醉他。”
这个提议,萧洵他们一致赞同。
再说白太妃在招呼那些夫人,明王大喜,文武百官都携夫人前来喝喜酒,庆阳长公主和淑华长公主,甚至北凉公主都到了。
有贵夫人羡慕道,“还是太妃有福气,有明王这样一个好儿子,儿媳妇带着身孕进门,要不了几个月就能抱上孙儿,可真是羡煞我们了。”
白太妃笑容满面,却是摆手道,“大家都是过来人,知道嫁人有多累,要不是易儿太任性,执意休妻,哪用得着月儿再吃一回苦头。”
定王妃笑道,“好事多磨,明王和明王妃之间经历这么多事,还能走到一起,必定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白太妃点头道,“先皇最是疼易儿,他给易儿选的王妃断然不会错。”
贵夫人们你一言我一语,不是夸萧承易,就是夸苏月,夸的坐在那里喝茶的庆阳长公主心下冷笑连连,以前怎么不知道白太妃这么满意长宁侯的女儿,别是被明王在边关受伤的事吓着了,没有了明王,她这个太妃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明王要没了,膝下能有个子嗣,白太妃的日子都不会难过,才会格外的满意已有了身孕的明王妃。
庆阳长公主喝着茶,氤氲茶气遮住她勾起的嘴角。
但愿一会儿明王把人接回来,白太妃不会失望。
这般想,外面就跑进来个丫鬟,道,“花轿已经到前街了,再有一刻钟就到了,太妃可以移步正堂,等王爷王妃拜堂了。”
白太妃也等着急了,当下就起了身,请庆阳长公主、淑华长公主还有那些贵夫人去前院观礼。
白太妃她们到正堂,鞭炮唢呐齐鸣,花轿到了。
明王府大门口,喜娘招呼小厮把花轿放下,“慢点放,别惊着新娘子了。”
花轿内,苏月轻呼一口气,总算是到明王府了,屁股都坐硬了。
等花轿停下,苏月把凤冠戴好,然后把盖头蒙上。
萧承易则从马背上下来,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弓箭,三箭齐发,射在花轿上,把弓丢给小厮,就去扶苏月下轿。
他手伸进花轿,“娘子,下轿了。”
苏月把手伸过去,萧承易握紧,苏月走出来,喜娘把准备好的大红绸递过来,但萧承易没接,直接把苏月打横抱起,在一阵震天的鞭炮声中,抱着苏月上台阶,迈步进府。
不容易,可算是把人接回来了。
迈火盆。
跨马鞍。
都是萧承易抱着的。
一路把人抱进正堂,才肯放下。
这一幕看的那些贵夫人和大家闺秀都心生羡慕。
苏月脚落地后,喜娘才把红绸塞两人手里。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可怜的红绸,拜完天地就又没有了用武之地。
萧承易把红绸扔给喜娘,又打横把苏月抱起,抱走了。
那唯恐苏月多走一步,把自己累着的模样,看的安乐县主妒火中烧,气的手中绣帕撕扯烂,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明王会对人这么上心,知道的是苏月怀了身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腿断了,走不了路,要抱呢!
苏月蒙着盖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一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明王脸上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看着明王把苏月抱走,庆阳长公主眸底寒芒一片。
还真是邪了门了,什么样的算计到他们身上,不是失败,反噬自身,就是无疾而终。
萧承易抱着苏月往墨玉轩走,苏月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萧承易没放下她,脚步也没停,径直往前走,“坐了半天花轿,够累了,我抱你就是。”
苏月心底像塞了蜜糖似的甜,她道,“也没那么累。”
“当真不累?”萧承易笑道。
“嗯。”
“那晚上不许叫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