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在侯府大门前停下。
芍药下马车后,扶苏月下来。
进府后,苏怀臣道,“累了半天,回去好好歇息。”
苏月也确实有些疲惫了,点点头,就带着芍药回挽月苑了。
屋内,白芷才擦拭博古架上的瓷瓶,听到脚步声,她赶忙迎出来,问道,“皇上让谁娶北凉公主了?”
文武百官和家眷都在宫里,消息传的慢,宫宴上的事还没传到侯府来。
芍药捂嘴笑道,“谁都不娶。”
白芷“啊”了一声,道,“北凉公主都来咱们大齐了,谁都不娶,北凉公主怎么办?”
芍药昂着脖子道,“虽然北凉公主这一路的遭遇挺叫人同情的,但她运气好,碰到姑娘帮表姑娘,顺带也帮了她,皇上已经下旨准北凉接她回去了。”
“对了,皇上还准宁王府给表姑娘世子正妃之位了。”
想到今天宫宴上,自家姑娘的光芒万丈,说的皇上和北凉使臣都哑口无言的场面,芍药就一脸激动,巴拉巴拉一阵倒豆子,把白芷羡慕的,“可惜奴婢没能亲眼见到。”
芍药道,“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看到的。”
咳咳!
苏月在喝茶,听到这句,直接呛住了。
苏月边咳边瞪芍药,“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
公然和皇上作对一次就够够的了,还要再来,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芍药拍自己嘴巴,求饶道,“是奴婢说错话了……”
苏月自然不会真怪芍药了,她有胆量和皇上硬刚,一是实在没人愿娶北凉公主,她有把握说服皇上,二来就是有萧承易给她撑腰,就算她把天捅塌下来,也有他顶着,无所顾忌,才敢如此。
为了帮她表妹,明王放弃讨好她爹的好机会,甚至不惜把庆阳长公主往死里得罪,不和他说声谢谢,实在说不过去。
苏月走到窗户边,吩咐赵七道,“帮我回去和你主子说一声,晚上我让小厨房多做几个菜,请他吃饭。”
赵七忙不迭的回明王府传话。
苏月打着哈欠上床睡下。
上午走了不少路,再加上耗费脑子,这一觉,睡的不要太香,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苏月坐在床上伸懒腰,芍药端着铜盆进来,道,“姑娘可算是醒了。”
芍药过来伺候苏月下床,正蹲着给苏月穿鞋呢,外面丫鬟十五跑进来道,“姑娘,二老爷回府了……”
苏月起床的好心情听到这话瞬间就去了一半,二老爷会被放回来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要不要放的这么快,怎么不多关二老爷几天,她气可还没消呢。
苏月脸色淡淡,芍药则好奇道,“二老爷放回来了,那承恩伯呢?”
十五道,“承恩伯也一起放了。”
“往药膏里下毒的人查出来了,是安乐县主身边的丫鬟干的,因为被安乐县主打过板子,心怀怨恨,伺机报复,今儿露出马脚被逮住了,已经被庆阳长公主活活杖毙了,刑部得到消息,就放了承恩伯和二老爷。”
庆阳长公主竟然会推丫鬟出来顶罪,苏月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萧承易要求的,否则庆阳长公主绝不会做这样打自己脸的事,完全可以让承恩伯府推个丫鬟出来顶罪,而不是她自己。
芍药道,“二老爷回府了,侯爷没罚他吗?”
怎么可能不罚啊,十五道,“二老爷被下狱虽然无辜,但他背着侯爷去找明王,侯爷很生气,下令杖责二老爷三十大板,打完不许上药,罚他跪到明天早上,这会儿二老爷应该正在祠堂挨板子……”
挽月苑距离祠堂有些远,这会儿赶去,二老爷板子早挨完了,再加上快吃晚饭了,苏月就熄了去祠堂看二老爷受罚的念头。
这时候,外面进来个小丫鬟,道,“姑娘,晚饭做好了,孙妈妈让奴婢来问问您,是不是现在就端来?”
芍药让小厨房多做几个菜,孙妈妈以为苏月在宫里没吃饱,所以晚饭比往常提早一刻钟就做好了。
可她是请萧承易吃饭,他人还没来呢,苏月道,“过会儿吧。”
小丫鬟退下。
苏月坐到小榻上,边喝茶边等人。
一盏茶才喝了一半,窗户就被扣响,萧承易跳窗进来。
见他来,苏月当即吩咐白芷道,“去把饭菜端来。”
白芷和芍药赶紧出去。
萧承易走过来,搂着苏月的腰肢道,“还算有良心,知道请我吃饭道谢。”
她一向很有良心的好不好。
芍药和白芷把饭菜端上桌,看看桌子上的饭菜,萧承易一脸黑线的看着苏月,苏月也嘴角抽抽,尴尬道,“我这好像不是道谢,更像是恩将仇报。”
六道菜,四道素的……
剩下两道,也只能勉强算个荤菜。
请人吃饭,吃的还不如人家自己在府里的,这请的哪门子的客啊。
孙妈妈,你坑我啊。
见萧承易看着自己,苏月昂着脖子道,“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
怪他?
这话听得萧承易浑身无力,他捏着苏月的鼻子道,“为夫倒要听听是怎么怪到为夫头上的。”
苏月嗡了声音道,“孙妈妈不知道我有身孕了,以为我最近吃的太多,圆润了,故意把菜做的这么清淡,你说,不怪你怪谁?”
……还真能怪到他头上来。
萧承易心下高兴,但看着桌子上的菜,又高兴不起来了,一脸不虞道,“难怪不见你肚子鼓起来,吃的这么清淡,孩子怎么长大?”
还要怎么长啊,她腰都粗一圈了,他都没看见吗?
苏月拉着萧承易朝桌子走去,一边道,“今天请客不作数,明天我重新请你。”
萧承易反手一用力,苏月就转了个圈又到他怀里了,苏月挣扎道,“吃饭了,你干嘛?”
萧承易抱着她道,“我不想等明天。”
苏月犯愁,“现在让小厨房做菜已经来不及了……”
话还没说完,萧承易就抱着她坐到桌边上,嗓音不复以往的醇厚,带了几分暗哑。
“为夫只想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