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府公中还有钱,但取用要经过周管事,青风就没去拿了,某位爷的私房钱已经是笔惊人的数目了。
萧承易眉头拧成麻花,“钱怎么没的?”
他这竹园有不少暗卫把守,没人能闯进来偷走,何况青风还这么一脸高兴的和他说这事。
青风跟在萧承易身后,把赵七回来拿钱,说苏月要管他的钱的事禀告萧承易知道,听得萧承易本就皱紧的眉头更皱紧的几分,“你确定回来的真的是赵七,不是被人假冒了?”
以他对那女人的了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说出帮他管钱这样的话。
青风,“……”
不是吧?
爷别吓他啊。
他真的没看出来赵七被人假冒了啊。
不放心的青风,要去找赵七了。
然而他一转身,就看到了赵七,看到了那只被带走的钱匣子。
赵七抱着匣子走上前,青风道,“你怎么把匣子又带回来了?”
赵七脸红脖子粗道,“是我会错意了,王妃没想管爷的钱,让我送回来。”
萧承易皱眉道,“她还说什么了?”
“……王妃说钱她自己会挣,”赵七如实道。
萧承易一脸无奈。
他就知道没有好消息,只有坏消息,和更坏的消息。
那么多银票都打动不了她,天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了。
屋内,苏月坐在小榻上,看书平复心头怒火,信手翻页,窗户再次被扣响。
这回芍药说什么都不肯去开窗户了,推白芷去,还把赵七给她的荷包让白芷替她还给赵七。
虽然过去两个多月发生的事,白芷都没在,但芍药已经都告诉她了,白芷几乎是被推到窗户边的。
窗户打开,赵七看到是白芷,没来由的有些失望,荷包他没接,只道,“爷已经去过叶老太傅府上了,但叶老太傅不在,爷明日会再去。”
他说话声不小,苏月听得一清二楚。
赵七说完,就转身走,白芷道,“荷包……”
赵七道,“也没多少钱,就当是我误会芍药,补偿给她的吧。”
白芷转身把荷包递给芍药,芍药接过,直接扔出窗外。
她和赵七非亲非故,怎么能胡乱收他的钱,她只收自己应得的。
想起这事,芍药就生气,赵七不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窗外的吗,为什么姑娘让她收帮忙的钱的事,赵七不知道,他肯定是偷懒了!
偏她以为他知道,所以没多说,直接伸手要,她没说,赵七也不知道问,找他要钱就全给,丢死人了。
芍药把荷包扔了,就把窗户关严实了,回头见苏月看着她,芍药红着脸道,“有明王帮二表少爷解释,叶老太傅肯定不会恼二表少爷的。”
算那混蛋敢作敢当,就是可怜表哥,总是受她牵连受无妄之灾,她都怕了。
苏月把书拿起来,继续翻看,而此时的叶府,叶老太傅听说最疼爱的孙女儿在街上出了事,心疼的赶回来,却被告知明王来过,而且还带了厚礼来,没见到他,把带来的厚礼留下,说明日会再登门,把叶老太傅震的不轻。
和孙女儿在街上受了委屈,丢了脸面比,显然明王突然登门事更大。
叶家上下都想不明白,明王怎么会找叶老太傅,找就算了,还送礼。
对着明王送的百年人参,叶老太傅脑袋想炸了都想不出来一丝一毫,要说明王想拉拢他,可明王连到手的兵权都不要啊,而且这么堂而皇之的来找他……明王就不怕皇上知道吗?
这一夜,叶老太傅是翻来覆去没能睡好。
苏月也睡的不是很好,早上醒来,头有些昏沉,洗了把脸人才清醒了几分,状态不是很好,早饭也没吃多少,就没去给老夫人请安了。
苏月没去,老夫人不放心,派王妈妈来问了问,苏月只说昨晚热着了,没睡好,王妈妈走后没多久,孙管事就派人送了冰块来给苏月消暑。
府里藏冰不多,冰块又贵,除了老夫人,就是大夫人都要到酷暑才会用。
有了冰,屋子里凉快了不少,苏月歪在小榻上吃酸梅,外面小丫鬟进来道,“姑娘,侯爷来了。”
她爹怎么来了?
苏月赶紧把酸梅放下,起身去迎接。
苏怀臣看了看苏月的气色,不算差,便放了心,苏月问道,“爹爹怎么来了?”
苏怀臣道,“昨天你二表哥惊马,是不是和明王有关?”
问的一点不带转弯,苏月想装傻都不行。
没说话,苏月只点了下头。
苏怀臣也没说什么,见屋子里摆了冰盆,叮嘱苏月别太贪凉,就转身走了。
苏怀臣走后,芍药不放心道,“侯爷不会又去揍明王吧?”
苏月摇头,“不会。”
苏怀臣知道顾家在她心中的分量,她不会不管这事,而且赵七人就在窗外守着,苏怀臣已经猜到这事,赵七一定会禀告萧承易知道,他要想接回她,就必须得善这个后。
苏月坐回小榻上,继续看书,白芷切了盘果子,苏月边吃边看书。
一本书看完,苏月坐在小榻上伸懒腰,这时候,一小丫鬟跑进来道,“姑娘,不好了,您的二表哥顾家二少爷在归元寺摔断了胳膊……”
这话听得苏月一怔,她还没开口,芍药已经问出声了,“二表少爷怎么会摔断胳膊?”
小丫鬟忙回道,“听说是救叶老太傅府上四姑娘,从台阶上滚下来,不小心把胳膊摔断了。”
她表哥昨天在街上惊马,今天怎么跑去归元寺了?
他去就算了,怎么叶四姑娘也去了,两人还碰上,还为救叶四姑娘滚下台阶……
苏月疑惑太多,但小丫鬟知道的不甚清楚,摔断胳膊是大事,苏月不放心,匆匆出府,去往顾家。
苏月到顾家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大夫进府,苏月就跟在身后去了顾砚行住的院子,顾老夫人和顾桐顾樱她们都在。
顾砚行坐在床上,手托着摔断的胳膊,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苏月走进去,李大夫已经开始给顾砚行接骨了,顾砚行摔断的是右胳膊,顾老夫人眼眶都红了,“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李大夫不敢打包票,只道,“应该不会。”
顾家要的不是应该不是,而是肯定不会啊。
顾砚行还要参加今年的秋闱,要胳膊不能在秋闱之前治好,或者影响发挥,再考就要等三年后了。
本来苏月不亲自给顾砚行接骨就不放心,知道顾砚行还要参加今年秋闱,她不自己上都不行了。
顾不得顾家人都在,苏月上前帮李大夫打下手,打着打着就自己上了,把李大夫看的一愣一愣的,顾老夫人反应过来道,“月儿,你快过来,别妨碍李大夫。”
苏月听话的退下,李大夫再接手,发现他半天没接好的断骨已经接好了,只要固定就行了。
李大夫想起苏月曾在药铺指点他医治蛇子疮,还曾拿药方、针方让他帮忙医治顾老太爷,李大夫笃定苏月会医术,而且医术远在他之上。
他看向苏月,苏月朝他摇了下头,李大夫会意,没多说什么。
李大夫帮顾砚行固定胳膊,顾砚行嘴里咬着木头,额头上汗如雨下。
等李大夫去开药方,苏月问道,“二表哥今儿怎么去归元寺,还救了叶四姑娘了?”
顾砚行疼的说不出来话,顾二太太抹着眼泪道,“是我,我见你二表哥近来晦气的很,想去归元寺替你二表哥祈福,又想着他亲自去更显诚心,就让他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