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琴、冯悦和谭哥秦桦分开后,俩人手拉手,跨上小包,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随着“登登”节奏声,走上红宝石KTV的大门。妈咪那红站在门口,眼巴巴望着二人走来,急匆匆地迎上来:“姑奶奶,火上房了,你俩还逛商场一样不急不躁。”
王玉琴笑道:“那姐,好饭不怕晚。这些男人有几下子,你还不知道?”
冯悦附和道:“一开始着急莽荒,好像要吃人似的。让他真刀实枪干,他把牛奶送到门口就喊老板买单。”
这些都是这位漂亮的那姐平时说的带色笑话,现在两人活学活用,把那姐也逗笑了。
那姐也就三十多岁,身材样貌一流,以前也是KTV里当红头牌。后来年龄大了,眼界宽了,也就不干坐台小妹,改行当妈咪。她手下100多个妹子,还有王玉琴冯悦这样五六十个流萤,每天挣着大把的钞票。
“今天晚上,董总要请客,据说是他的贵人,为此不惜血本。他说今天只要雏,不要大姐和大婶。你们俩要灵活聪明一些,把这事儿糊弄过去,每个人一万块。”其实人家董总每个人给了两万块,那红生生扣走一半。那红说完,每个人给了半瓶眼药水大小的一瓶红墨水,两位姑娘塞进包里。
王玉琴和冯悦走进包房,里面霓虹灯闪烁,那个董总正在唱歌。董总高个子,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歌喉不错,唱的是《我的老父亲》,倒有几分情感。这个包房是10多个人的大包房,装修精致,价格不菲。除了董总外,下面的沙发上坐了一个人,年纪不大,倒是帅气精干。王玉琴和冯悦看了一眼,相互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他们都喜欢这样的客人。
董总突然停止唱歌,将话筒开关关掉,对那红悄声说:“从哪儿找来的妹子?”
那红道:“天都大学的大一的学生,绝对是雏。”
董总道:“花大价钱我不怕,我有的是钱。你可不能蒙我,要不是雏,我可是叫人砸了你的歌厅。”
那红连忙点头:“是的,董总。我哪敢蒙你,绝对保真,不真你骂我。你们玩得开心,有事儿叫我。”
董总拉着王玉琴和冯悦来到坐在沙发上点歌的青年男子面前,很客气地问:“郝秘书,这两个妹妹都是天都大学的学生,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你是喜欢什么口味的妹子,你先挑。”
郝秘书客气道:“都行,我不挑。要不你先来,你的口味比较挑剔。”
董总开怀大笑:“我的基本条件比较过硬,一般二般的女人我都能应对。”
郝秘书道:“那就合理搭配。你瘦就配给肉多的妹妹,我身材适中也配个身材适中的妹妹,有利于双方交流,不浪费资源。”
董总竖起大拇指:“郝秘书,有学问。都说男胖短,女胖深,男女都胖要离婚。我这个竹竿一样的瘦子,就该找个胖妹妹。”
董总拉走了王玉琴,冯悦就留在郝秘书身边坐下。冯悦坐下来,故意装作啥都不懂,不说话,抖着膀子窝在沙发角落,郝秘书问一句,她就回答一句,扭扭捏捏,娇羞胆怯。这都是谭哥教授的独门秘籍,如何应对这些前来寻开心的男人,对这些看似干部的人,一定要装出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欲拒还迎,招猫逗狗,把他逗的欲火上身,欲罢不能,你一定会成功,就把大钱赚到手了。果然,不大一会儿,郝秘书就把持不住自己,强硬把冯悦来到怀里,拿出几个亲密动作,两人就分不开了。
王玉琴今天上来就失策了。她认为董总是大老板,想吉利讨好他,为他服务好,尽快把钱挣到手。她坐在董总身边,又是倒酒,又是点烟。董总唱歌,她还前来献花,把董总逗得很开心。她不知道的是,董总看她不怯生,很熟练,不像是一般人眼里有活儿,服务周到,而是感觉到他是这里的常客,是个老猫咪。
几个人子在歌厅唱戏是前奏,也就是个幌子,重点是唱歌后要出去。董总是你有钱的主,不会在歌厅楼上客房休息,而是去了香格里拉饭店,要了两个豪华套间,他和郝秘书一人一套。这种豪华套间里面吃的用得一应俱全,就连玫瑰花都是现成的,上面还有露水。
郝秘书和冯悦已经蜜里调油一般,两人好似热恋中的恋人,恨不得融为一体。他们走进1666房间,冯悦很乖,小猫咪一样或卧或躺在郝秘书怀里腿上腻歪,郝秘书知道冯悦是天都大学的学妹,他乡遇故知样的心情,给冯悦讲自己在天都大学读书时的逸闻趣事儿,讲自己几段恋爱。冯悦只是个好观众,铁粉丝,只是耐心地听,不时点头肯定郝秘书的说的话,讲的故事。知道郝秘书许多事儿都是吹牛,就是不戳穿他,这让郝秘书心里很受用,也更加喜欢这个女孩子。两个人谈到半夜十二点,又吃些食品,灭灯后开始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冯悦在行进途中夸张喊叫,更是给郝秘书壮了胆子,激发了兴趣。趁他不注意,冯悦在床单上滴了几滴红墨水,而后拉开灯让郝秘书看,把个郝秘书激动的中了进士的范进一般,抱着冯悦转圈亲吻。郝秘书道:“高山流水觅知音,人生难得一知己。冯悦,我得到你,就是捡到宝了。”冯悦道:“我也是,认识您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儿。”
郝秘书道:“以后你在天都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
王玉琴跟着董总来到1888房间。王玉琴连忙烧水沏茶,给董总更衣拿拖鞋,和妻子伺候丈夫一般。董总嘴上说着感谢,享受着王玉琴殷勤贴心的服务,心里疑点不断升级。董总看王玉琴轻车熟路,也就没有玩的心情,决定直奔主题。王玉琴太高兴了,竟然忘了关灯。
当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王玉琴也装出痛苦的神情。王玉琴手里的墨水还没有来得及挤出,就被董总抓个现行。
“啪”的一声,董总狠狠地给了王玉琴一个耳光,将王玉琴瘦小的身躯差点掀道床下。“妈的,你敢欺骗我?”
董总把红墨水滋在王玉琴的脸上身上,而后打电话把把红叫了过来。那红一进门,看到王玉琴脸上的红墨水,一切都明白了。
“你这个女人,从哪里找了一双破鞋来糊弄我,把我当盲人当傻子吗?”董总呵道。
那红赶紧赔情道歉。“董总,我是被她们两人骗了,我还真的以为是雏哩。”
董总骂道:“那个姑娘也不是雏了,也是假冒的,用红墨水骗人的是吧。”
那红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董总骂道:“你这是一流的大骗子,比电话诈骗还狠,我真的服你了。”
董总突然醒悟过来,问:“那她们两个也不是大学生了,他们是干什么的?”
那红道:“是宾馆服务员,我们的流莺。”
董总不住地跺脚拍手,后悔得不行。因为他担心的是,他请客郝秘书,万一被郝秘书识破骗局,他们关系就没法处了,他还想这次搞定郝秘书,把天都是几十个亿的污水处理工程拿下来,大赚一笔哪。
王玉琴躲在角落,不敢大声喘气。她偷偷给谭哥发微信,希望他过来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那红把4万块钱全部退赔董总,承诺找机会请客,并且答应找一个真正的雏给他,钱那红出。董总并不买账,他出套间给郝秘书打电话,想知道那个女孩儿的事儿,郝秘书发现没有。郝秘书睡得正香,电话一响,以为是自己老板来电,赶紧穿衣接通电话,才知道是董总。董总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就埋怨道:“老弟,今天晚上让你受委屈了。”
郝秘书是个人精,知道董总此时打电话有事儿,只是不知道事儿的大小。听董总说这话,故意佯装生气的说:“董总,你这人不够意思啊,你这是又想怎么糊弄我。”
这一句话点在董总的腰窝里,让他坐不住了,就把事情全说了出来。“那红那女人骗我,根本不是雏,也不是大学生,是宾馆服务员,是他们养的流莺。”
郝秘书看看冯悦,心里就有点不痛快。他对董总说:“这老板经商做生意没有一点诚心,让税务局过来重罚他们。”
董总连忙制止:“兄弟,这个权利可不能随便用,这么和税务局一说,等于自投罗网,自找麻烦,我们这点事儿不都给组织主动回报,把所有的隐私全部暴露出来了,那我们等着纪委请喝茶吧。”
郝秘书也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急忙打呵呵:“开玩笑,这事儿怎么能说出去呢。不过,应该把老板狠狠敲他一笔,让他们长点记性最好。”
郝秘书本来也没有想冯悦是不是大学生,董总这么一说,也回忆刚才冯悦有点儿不经常,他悄悄从垃圾筐里找到那个墨水瓶,气得眼歪嘴斜,差点动手。而后拉起冯悦去了1888房间。这个时候,谭哥已经到了。